回答完小蘭,諾艾爾低頭調整腰帶一邊又問向鐘離:“鐘離先生不去跳舞嗎?異世界的風情還挺有趣的。”
他垂眸,手持的玻璃杯中意料之外不是茶,而是色彩鮮豔的雞尾酒。
透過杯中倒影望着那片光影斑斓,沉澱的古井也會被驚起一絲波動,“确實有趣……”
諾艾爾也隻是随口一問,她正神色莫名從腰帶間摸出一張紙條。
遲疑着打開一看,紙上印着一行粗黑的字——“郵輪頂層有狙擊手,漆黑的槍口會對準你。”
“怎麼了諾艾爾姐姐?”柯南盯着紙條,有點想看清上面的内容,他揚頭看向諾艾爾,故作天真地詢問。
她将紙條揉捏成一團,笑着摸了摸他的頭,“沒什麼,我去趟洗手間。”
望着她遠去的背影,柯南疑惑,那邊也不是去洗手間的方向啊?
已經登上了電梯前往頂層的諾艾爾在思考,那張紙條究竟是誰放的?
晚宴的人太多了,尤其是跳舞的時候,有機會将紙條塞進她腰帶裡的人少說也有幾十個,根本無從查詢。
不過這應該算是提醒吧?
看來他沒有惡意,但是紙條上的事她有必要去解決一下。
基安蒂在頂層最隐蔽的位置架好槍,此時遊客們大都在參加宴會,頂層除了她空無一人,極大方便了她的行動。
她躲在陰影中,正對着耳麥喋喋不休道:“不是讓你把人引過來?怎麼這麼慢?”
被拉來跳舞的安室透一邊要聽着她抱怨,一邊挂着艱難的笑應付旅行者。
聽聞他是來郵輪打工,旅行者想到個自認為絕妙的主意:“透子老婆幹脆來我們咖啡廳打工吧!”
安室透隻笑不語,難不成要他去提瓦特當女仆?
絕不可能!(立flag中……)
藏匿在頂層的基安蒂沒有得到回應,嘟嘟囔囔又是一陣低罵,直到瞄準鏡出現了諾艾爾的身影。
海風鹹濕,掃清一切低喃細語,令這夜愈發肅殺。
基安蒂沉下心來,透過瞄準鏡目光緊緊跟随着她,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她停了下來,四處張望着仿佛在尋找什麼,時間從這裡開始變得異常漫長,基安蒂扣在扳機上的食指微微用力。
在這裡,這一刻,要她一擊斃命!
倏然間,鏡片中撞上了一雙茶青色的眼睛,兇悍銳利。
她找到了!
基安蒂一驚,受了刺激般猛地扣下扳機,兩百多米的距離,她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金色的子彈劃破夜空,就連高天之上的陰雲都似被劃開,月光透過雲層間隙,斑駁的光影中,淡金色的身影驟然襲來。
“滋——”
長約十公分的子彈在諾艾爾的護盾上電光火石擦過,最後彈射至船舷上,深深嵌入其中。
不出片刻,她便拉近了一半的距離,矯健如草中蚱蜢。
從未設想的一幕,就在基安蒂眼皮子底下發生,驚駭的情緒瞬時占據了她的内心。
她是異能者!?該死的琴酒,她是異能者!!!
距離已經被拉到一百米内,諾艾爾晃動的身姿讓狙擊槍根本無法瞄準。
她已經失去了她最大的優勢。
短短幾分鐘之内,諾艾爾由獵物的身份扭轉為獵人,犀利的目光緊鎖住這位無計可施的狙擊手。
穿梭在夜風中,她腳尖用力躍至高空,月光清泠泠落在她身上,大劍顯現。
“我會注意……騎士的風度!”
望着比兩個她都要長的大劍,基安蒂恨不得把琴酒隔空拉過來,讓他睜大狗眼好好看看!
這是她一個狙擊手能對付的嗎?啊!?說話!!!
可惜她做不到也沒這個膽子。
面對令她毛骨悚然的危機感,基安蒂連槍都不要了,轉身就跑。
“波本,快來接應我!”她咬着牙,肺裡的火在燒。
諾艾爾一劍揮下,重重落在甲闆上,發出一聲巨響,索性這時無人在意。
憑借本能避開這一劍,基安蒂已來到船舷邊,神色果決地翻身跳海。
這是她規劃好的後路,就算這女人跟到海裡,她的大劍也會被削弱很多。
諾艾爾站在船舷邊,低頭望着濺出水花又逐漸沉寂的幽深海平面,并沒有追上去的打算。
她出來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再不回去恐怕會有人起疑。
要是被旅行者知道了,會被她擔心的。
又瞥了眼漆黑的海,她惋惜地心想,這種時候如果凱亞隊長在就好了。
宴會依舊火熱,除了安室透,無人知曉一場平靜的危機就這樣被解決。
他早在基安蒂怒罵琴酒的時候,就借口對旅行者說要工作,現在揚起嘴角正趕去收尾。
鐘離還是離開了那個角落,人世繁華總歸引人向往。
拒絕了幾次邀請後,他在堆滿了甜品的長桌邊,發現了旅行者的蹤影。
“好吃嗎?”他捏起一塊色彩豔麗的馬卡龍 。
旅行者不用看都知道是他,炫點心的動作根本不停,嘴上卻不假思索道:“沒有老婆的腌笃鮮好吃~”
她這張嘴慣會說甜言蜜語。
鐘離好似輕笑了一聲:“不是在跳舞嗎,怎麼在這吃起來了?”
“透子老婆說他要去工作啦。”
“哦?”他若有所思,低眸瞥向她。
“那麼旅者……”他向她伸出手,“賞臉跳支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