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并沒有發覺異常,旅行者微微泛紅的臉頰,隻當是被熱氣蒸騰的食物熏出來的。
問題出現在,她喝了口飲料後,突然發起了呆,随後冒出一句,“小迪是火把丘丘人。”
貝爾摩德:“……?”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因為他從來不給我喝酒!”她又控訴。
如此貝爾摩德才了然,原來在鬧脾氣,于是便問:“小迪是誰?”
“是火把丘丘人!”她生氣道。
“……那火把丘丘人是什麼?”
“是小迪!”
簡短兩句無意義的對話後,貝爾摩德終于意識到她的不正常,“你喝醉了?”
酒精飲料也能醉???
哈……難怪那位“小迪”不讓她喝酒了。
她看向晃了晃腦袋的旅行者,招來侍應生附耳輕聲說了些什麼。
不多時,一杯淺藍色的果酒被端了上來。
貝爾摩德察覺到,這或許是一個絕佳套話的時機,本來她的目的就是如此。
那杯果酒被放在旅行者旁邊,她推了推酒杯引誘道:“旅行者,來嘗嘗我為你點的酒吧。”
都說酒後吐真言,就看她吐不吐了。
旅行者被她拉回了注意力,視線穿透那杯藍色的液體,燈光随着水波輕微晃動,讓她産生了一絲眩暈感。
“我覺得你接近我就是為了害我。”
貝爾摩德忽而一頓,收斂了笑意,原來她是這樣想的嗎?
她指尖輕叩着桌面,若旅行者與情報失竊一事無關聯,她其實不介意陪她演幾幕姐妹情深。
在她略微複雜的眼神中,旅行者托着臉頰,酒精上頭讓她看起來更加羞澀了,“害得我好喜歡你~”
貝爾摩德:……
她暗中倏地捏緊了拳頭,複雜的心情戛然而止,随後一股郁氣湧了上來。
這家夥怎麼喝醉了都還是這副德行!
悄悄吐出一口濁氣,罷了,正事要緊。
“旅行者,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貝爾摩德撩了下頭發,恢複狀态。
她可是千面魔女,怎麼能被這點事影響到?
旅行者認真點頭:“基德。”
“……”和基德有什麼關系?
看來她是真的醉了,那就直接步入正題吧。
“你知道那枚芯片的下落嗎?”貝爾摩德刻意問得模糊,想聽聽看她有什麼不一樣的答案。
可惜從一開始,她的期待就注定落空。
“心偏?”酒精讓旅行者聽成了另一種意思,頓時扭扭捏捏,“你說得對,我就是心偏,總是無時無刻偏向你~”
“不是心偏是芯片。”貝爾摩德糾正她。
“老婆的新片我一定看!”
知名女演員克莉絲當場給她表演了一個笑容瞬失術。
她竟然試圖與一個喝醉酒的人正常聊天,她腦子是被琴酒吃了嗎!?
她靠在椅背上,頭疼地揉着額角,餘光卻瞥見什麼,轉瞬間又意味深長地勾起唇。
“怎麼,你就這麼不放心我?”
出現在此的安室透并沒有被她的話影響到,而是無聲開口:我隻是來提醒你,别太小瞧能力者。
在得知她單獨把旅行者帶走的時候,他就清楚貝爾摩德要開始行動了。
看懂唇語的貝爾摩德挑眉笑而不語,她從座位上起身來到旅行者身後,附身貼近她,勾起她的下巴讓她擡頭看向安室透。
“還認識他嗎?”
旅行者立刻眉眼彎彎,“是透子老婆~”
安室透對她笑了笑,緊接着就聽見貝爾摩德說:“芯片是他拿走的嗎?”
雖說詢問的目标是旅行者,但她那雙眼卻一眨不眨地緊盯波本。
似是在說:波本,你最好别讓我抓住把柄。
最值得懷疑的人除了旅行者就是他,那為什麼不能是兩人聯手呢?
波本明顯看懂了她的目光,臉上笑容不變,眼中卻沒什麼笑意。
在組織裡,哪裡會有信任可言?
“芯片?”旅行者終于處在了狀态中,她緊蹙着眉頭在思考,“是……”
是?
貝爾摩德眯起了眼,難道真被她猜中了?
旅行者轉頭看向她補充了剩下的話,“是老婆拿走的呀。”
“哪位老婆?”不怪她會這樣問,光她知道的包括自己,就已經有四五位了。
“好多老婆嘿嘿~”
“……”貝爾摩德站起身面無表情,她是真的糊塗了,她還妄圖從醉酒的人嘴裡摳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看來你運氣不錯。”她頗感無趣地從安室透身邊擦過,背對着他擡起一隻手揮了揮,“那位小朋友就交給你了。”
确認貝爾摩德确實離開後,安室透眸光落在旅行者身上。
她正在偷喝杯子裡的果酒,看起來緊張兮兮的,還自認為沒人發現。
“真醉了?”
旅行者若無其事将酒杯推開,朝他豎起大拇指,“微醺!”
現在的她哪還有剛才那點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