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開車門走了下去,是的,就這樣很普通的走到了鏡花的對立面。
“噌——”長刀嗡鳴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僅僅刹那間,人形異能已經攻了過來,揮刀的架勢殺伐果斷。
有一瞬,旅行者不禁憶起了那無想的一刀。
威力雖弱了不止一丁半點,但那無情的影子還真是像呢。
她聳了聳肩歎息道:“我是真的很喜歡以理服人。”
說着四下看了看,撿起了保安丢下的膠棍,扛在肩上笑眯眯的樣子露出小虎牙。
“你知道我最大的夢想是什麼嗎?”
回應她的隻有近在咫尺的刀鋒。
旅行者不在意,“哐——!”兵戈相交,“夜叉白雪”被其彈開。
打不過。
僅一眼鏡花就知道了結局,有如野獸一般的直覺,讓她從旅行者身上感受到了平靜海面下洶湧的波濤。
她該逃的,但她的異能不受控制。
她隻能這樣旁觀一切,尤為冷漠。
正如她預料,與魈對上的那一幕仿佛重新上演,“夜叉白雪”很快被擊潰,她望着旅行者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知道我最大的夢想是什麼嗎?”
活躍的聲音仿佛從未經曆過苦難,讓鏡花愣了神。
夢想?
這個與她毫無關聯的詞語?
她隻會一無所知。
……
貝爾摩德坐在皮質的轎車後坐上,眉頭擰緊。
她曾問過波本,接觸旅行者那麼久,居然都沒有發現她的異能是什麼嗎?
波本的回答是摸不透。
摸不透是什麼意思?
她當時嗤笑,隻當波本記仇,不願告訴她相關情報,現在她理解了。
她根本就不用異能,純靠體術啊!
“啧……”貝爾摩德心煩意亂。
她安排的人沒有出現也就罷了,本以為這陌生的異能者也能讓旅行者出手,結果還是毫無進展。
電車爆炸的真實情況被異能特務課封鎖了,除了他們還有心知肚明的港-黑幾位幹部,以及提瓦特幾人知曉,其他大多數人都不知是旅行者和魈的傑作。
貝爾摩德亦是如此。
而凍結的冰川與高聳的風壁,反而令港-黑的威望更甚,也算有失有得吧。
至于旅行者為何不用異能,那就要問問波本了。
誰讓波本他真的是卧底呢?
早在出發前往簽售會之前,他就單獨找到了機會悄悄提醒旅行者。
“要小心克莉絲,不要在她面前使用你的能力。”
又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要求,他的話旅行者自然是聽的。
隻是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終于還是忍不住問:“老婆你偷偷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神秘身份,難道白天是咖啡廳的員工,夜晚是懲惡揚善的正義人!”
安室透抽了抽嘴角,正義人這是什麼好想讓人吐槽的稱呼啊。
“我還以為你真的一點也不好奇。”他笑着調侃道。
“嗨呀~這不是怕老婆懷疑我嘛~”
“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永遠站在正義這一邊。”他收斂了眼中的笑意,這注定是場艱巨又令人痛苦的旅程。
正義,短短兩個字卻好似沉重的大山壓在他肩上,他卻甘之如饴。
旅行者眨眨眼,叉腰,“那我就站在透子老婆這邊!”
遊曆過數不清的世界,見識了多面複雜的人性,“正義”的概念早已在她的腦海中模糊。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狀态,但是并不用擔心,她會讓她的夥伴們成為她内心最堅定不可動搖的标杆。
旅行者:所以給自己找老婆有什麼不對呢?`(*∩_∩*)′
“我的夢想是世界和平,繳清一切邪惡勢力,讓正義掃平一切!”
望着鏡花無意識後退,被石頭絆倒跌坐在地上。
旅行者蹲在她身前,見她湖藍色的眼眸終于有了些起伏,指尖點了點她的額頭,眼底閃過一絲逗弄小孩的惡趣味,道:“就比方說……你。”
被抓住了,逃不掉了,或許就這樣解脫吧?
鏡花愣愣地望着她,她本該這樣想的,可是……心裡隐隐有道聲音在叫嚣——活下去,她會得到拯救。
因為曾經一無所有的她,被給予了第二種選擇。
“如遇危難之際,可喚我名。”
聲音輕乎乎地蕩在在耳邊,似被風吹來,恍恍惚惚,如夢幻泡影。
卻重重壓在她心頭,越來越激奮,越來越無法忽視。
可以嗎?
她真的可以嗎?
身體已經無法受她控制了,隻能聽見一聲低喃從她口中溢出。
“魈……”
風忽而間更盛,揚動她的發絲,飛往更高,更高更高。
捧着她的心跳,飄向她觸不可及的雲端。
青墨的身影落地,令人安心的聲音響起,“三眼五顯仙人,魈,聽召,前……旅行者?”
令人安心的聲音中道而止。
鏡花就是做夢也想不到,魈和旅行者,是一夥的啊!
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妙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