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及川賴怎麼看都還是看不懂,思來想去,索性擺爛。
小測卷子剛發下來十分鐘,他就把筆一放,直接去辦公室自首了。
下課鈴一響,又跑回來。
“嗐。”及川賴看着卷子歎氣。
“及川君怎麼了?”山口忠聞聲回頭。
剛從辦公室回來的月島螢捂嘴:“因為題目一點也不會做被批了,要是放學前做不完就等着每周六都來學校補課咯。”
及川賴:“……”
心裡砸傷他的愧疚頓時煙消雲散。
正好這節課間的時間特别長,及川賴看了一眼時鐘,拿上卷子和筆,直接出了教室。
這個時間段走廊和樓梯間的人特别多,及川賴逆着人流上樓,低頭的瞬間在一片烏壓壓的人群裡捕捉到了一個長相很熟悉的女生,正走在他身後不遠處,隔了一個拐彎。
在腦海中翻找了一會,及川賴才認出來她是在體育館和菅原孝支表白的那個。
不過及川賴和她并不熟,隻是淡淡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穿插着空隙繼續往樓上走。
高年級的教室大多在三樓,及川賴本想着去班級裡找人,碰巧一上樓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菅原孝支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外套挽在臂彎裡,正站在窗台前和面前的人交談。
及川賴不好上去打擾,便準備先找個地方等着。
隻是這一走動,視覺盲區縮減,菅原孝支手上拿着的東西随之清楚顯露在了及川賴眼底。
一封……信?
及川賴不由停下腳步,視線往上,站在對面的那人也讓他感覺頗為眼熟。
好像是烏野排球部的……隊長?
他站定在原地,又仔細觀察片刻。
其實一切本該都很正常。
如果信封不是粉色,隊長沒有手足無措、面頰通紅的話。
“……”
好像有什麼很危險的元素正在碰撞。
角落裡,及川賴的眼神逐漸從空洞中透露出一絲麻木,麻木中摻雜着一絲恍然,恍然中帶着大徹大悟,又交織着幾分困惑。
偏偏樓道裡那道溫柔的女聲愈來愈近,制止了及川賴轉身就走的想法。
倫理與道德開始在内心極度拉扯。
另一邊。
“诶,這個,這個真的是給我的嗎?”澤村大地還是第一次收到傳說中的情書,一時又驚又喜,失措地找不着北,“我我,我也能收到這個嗎?”
“哈哈哈,就是給你的啊。”菅原孝支被他的模樣逗得樂死了,一個飛掌連帶着情書砸向澤村大地的側腰,“看我信心倍增掌!”
“咳!”
……
正嬉鬧着,一道清澈的聲音陡然從樓道處傳來:“菅原學長。”
兩人的動作戛然而止,轉頭看見一個面容稚嫩清秀的低年級生正站在不遠處,面上仿佛還殘存着極度糾結後的無力感,一隻手舉着白卷:“方便幫我講一下題目嗎?”
菅原孝支不确定地辨認了好一會,才開口:
“……及川君?”
及川賴會出現在這裡實在是讓菅原孝支感到意外,畢竟在日向口中,及川賴似乎一直在刻意與人保持着社交距離。上次他留的那句話也不過是不抱希望的客套,沒想到及川賴居然真的會上來找他。
菅原孝支立馬丢下隊長,驚喜地走到及川賴身邊,“及川君是遇到不會的題目了嗎?”
“……嗯。”
“走吧走吧!正好現在我空着呢!”菅原孝支轉頭對澤村大地道:“一會聊!”
突然被抛下的澤村大地:“诶?”
及川賴被菅原孝支推着往前走。逆着人流和那個女生擦肩而過時,及川賴看着她陡然臉紅低頭的羞赧模樣,莫名橫生一股郁忿交織的同情。
這股情緒自然而然被他嫁接到了事件的中心人物身上。
菅原學長你,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