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個莫名其妙的挑戰莫名其妙地擴大受害範圍,最終演變為難點五人組的共同賭約:
誰不及格,誰負責拖一周體育館的地闆。
賭約由影山和日向發起,田中和西谷主動加入,及川賴純純被牽連。
及川賴:6
一對一和多對一的補習積極進展中,時針轉過一圈,月島螢率先破防。
他把英語書往桌上一拍:“我不教了。”
對面的影山飛雄疑惑擡頭:“為什麼?”
為什麼,居然問為什麼……
月島螢把他的練習冊攤開,上面是他剛默寫出來的英文,更形象點說,咒語。
“你這是寫的什麼東西?”
影山飛雄低頭掃了一眼:“我不是寫得很清楚嗎?”
月島螢指着其中一個問:“這是什麼?”
“……”
沉默一瞬,影山飛雄重新擡頭,一臉理所當然:“日本人怎麼可能懂英文。”
所有人:“……”
日向翔陽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他身邊的山口忠無奈扶額:“日向,你先把這道算術題寫出來。”
日向翔陽:“我這個年紀算不出數學題很正常的吧。”
山口忠:“不正常啊!!”
房間的另一頭。
田中龍之介和西谷夕正坐在圓桌兩側,三個二年級生圍在旁邊,在看到兩人寫出來的一篇課文理解後,齊齊傻眼。
“看題目啊看題目!你們兩個别想到什麼就寫什麼啊!亂寫不給分的啊!”
田中龍之介:“憑什麼?”
西谷夕:“憑什麼不給我分?”
“?”
再看角落的及川賴,菅原孝支正一臉驚慌:“及川!别撓頭發了,掉一大把了!”
澤村大地看着這幅混亂的場面,深吸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隊長!隊長!深呼吸!放輕松!讓血液流通起來!”
眼前黑了又黑,他肌無力地推開衆人,找了一個角落蹲下,黯然神傷:“啊,體育館要沒了,啊,體育館要沒了,啊體育館要沒了……”
所有人的精神狀态都岌岌可危。
菅原孝支抽空擡頭,被周圍比他更慘烈的場景幹沉默了:“……”
“喂,我們排球部的成績不至于能差成這樣吧?!”
他不信邪地站起身,視察一圈回來。
他信了。
菅原孝支鄭重地拍上及川賴的肩膀:“及川君,你是唯一的希望。”
“……”
及川賴說不出話,他已經學到快要癡呆的境界了。
緩過這口氣的澤村大地走到菅原孝支邊上:“這樣下去不行。”
菅原孝支也很苦惱:“我上樓找一下之前用過的課本和筆記吧,說不定能用上。”
菅原孝支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他的筆記本向來都是别人搶着借還不一定能借得到的。
澤村大地抹淚:“有菅原你在真是幫大忙了,我陪你一起去拿吧。”
及川賴雖然寫數學題寫到間歇性降智,但耳朵還很靈敏,瞬間捕捉到了重要字眼。
“有你在”“陪你”“一起”。
啊啊啊啊啊這是要對菅原前輩做什麼?!
他瞬間把筆一丢,站起來跟上:“我陪菅原前輩去吧!”
澤村大地看着倏忽閃現到眼前的身影,下意識後撤一步讓出位置。
等兩人出了房間,他才後知後覺地和一旁的東峰旭道:“及川和菅原這兩人最近好像經常待在一塊。”
東峰旭感慨:“是啊,關系真好。”
-
菅原孝支帶着及川賴上了二樓,拐進書房。
菅原孝支的個人空間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清爽又幹淨,靠牆一側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類型的書籍和畫集,最上面一層的格子裡放的就是他從小到大用過的課本和筆記。
菅原孝支踩着榻榻米找書,及川賴在下面幫忙接着,順便打量起這個小書房。
靠窗的書桌邊擺着一個很樸素的木質方盒,裡面一排一排整齊收納着各種顔色的禦守。
菅原孝支拿完書下來,順着及川賴的視線望去:“噢,我們家每年都會去神社祭拜一次,這些都是我求回來的。”
及川賴了然地點點頭,指着其中一個空缺的地方,在滿滿登登的方格裡顯得很突兀:“那裡為什麼少了一個?”
“那個呀,我當年把那個禦守送給别人了,沒有帶回來。”菅原孝支說着,找了一個袋子把書裝好,足足兩袋,拎給他一個,“走吧,先把書拿下去給他們。”
及川賴點頭接過。
他們把書提下去的時候,澤村大地已經馴服好了四個犟種,四人整整齊齊并坐一排,老實寫着手裡的卷子,頭也不敢擡。
見門被打開,澤村大地把手裡的木棍擱在桌上,走過來幫忙:“辛苦了,及川跟着菅原繼續學吧,我已經讓這四個人安靜下來了,絕對不會吵到你。”
身後,日向翔陽被棍子落桌的聲音吓得抖了幾下,頭埋地更低了。
及川賴:“……”
他們剛剛經曆了什麼?
就在剛才,輔導組的幾人已經達成一緻:剩下四個大概率已經沒救了,他們要把所有的資源傾向上岸率最高的及川賴,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打造一個适于學習的環境,即,讓最吵的四個人閉嘴。
幾個二年級生把最大的那張桌子擦得锃亮,像是迎接新王一樣分站兩側,激烈鼓掌,迎接及川賴上座。
突然矚目的及川賴:“……”
i人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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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部的補習一直持續到考試前一晚,及川賴終于從集體監視的學習牢獄裡逃脫出來。
考試當天,除了自顧不暇的田中和西谷,排球部幾個前輩紛紛趕在進考場的前十分鐘趕來一樓加油助力,目送及川賴走進考場:“及川,加油!”
那模樣活脫脫一群老父親,看得及川賴一陣汗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