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的同時,渾身冒起奇怪的感覺。無下限術式——失效了。
那是一種突然将弱點暴露的不安感,加上巨大的力道落在手臂上,感覺身體和心髒都一同往下沉了沉。
他沒辦法調動咒力了,一直維持的無下限術式,也不攻而破。
五條悟覺得意外,畢竟記載以來,好像沒有人能夠突破無下限術式。他的眼睛很快轉動,然後又“啊”了一聲,明白過來。
不是因為無下限被突破了,而是因為他的咒力沒辦法使用。
他的咒力好像被特殊的能力,消除了。
“很奇怪,能夠消除咒力的能力,是什麼?”
五條悟并沒有躲避和氣惱,他反倒是頗為感興趣的,一雙眼睛追着飛起的鵺,緊緊盯着它。
鵺站在亂步的身後,翅膀斂起,像是有些得意那樣,它甩了甩頭,眨眨眼一副無辜的樣子。
亂步擡起頭,對鵺的小小惡趣味也隻是笑笑,話裡也都是維護的意思:“它總是這樣,不過沒有惡意。”
好奇的五條悟伸手摸向鵺的羽毛,剛剛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出現。一雙蒼藍色的眼睛瞪大,裡面閃爍着奇異的光芒。
并不是普通的十影法,五條悟得出結論。但比起忌憚和害怕,他更多的是興緻勃勃。
他開始期待,期待兩人都變得更強的未來。就像是一直以來家族的教導一樣,六眼和十影法、自生來就應該相生相克,互為“敵人”。
但此時,與其說是宿敵,五條悟更願意相信,他們會是彼此了解、然後最為默契的“對手”。
“我很期待。”五條悟露出一個笑容,“不過、最強的那個人,肯定是我。”
兩人都沒有服輸,都同樣自信。翻越圍牆時,看着利用鵺飛過去的亂步,五條悟很輕松地就借力翻了過去。
鵺重新回到影中,亂步拍了拍手,對上那雙湊得很近的、美麗的眼睛。
陽光底下,那雙眼睛着實是美麗,像一件價值連城的收藏品。亂步再次有一種心癢癢的感覺,然後又可惜不能擁有。
五條悟端詳許久,一手摸着下巴:“為什麼你的咒力不會被消除呢?而且銀狼和鵺的咒力波動,是不同的吧?”
六眼自然不會錯過這些細微的差别,但他的疑問并沒有得到解答。面前的人隻是勾唇,露出一個神秘的表情。
“秘密哦——”
站直身後,五條悟也沒再刨根問底。他隻是有些疑惑的,上手掐了一把亂步的胳膊。
軟綿綿的,沒有一點肌肉。雖然翻牆的時候有鵺的幫助,但是從一些細節就可以看出,亂步似乎很缺乏“鍛煉”。
跑得久了,就會氣喘籲籲的張大口呼吸,躲避的動作雖然靈活,但是缺乏一些力度。而從站姿、下意識的一些反應,就能看出亂步雖然觀察力很強,但是缺乏系統的訓練。
“禅院家,并不重視你嗎。”五條悟這樣詢問,“雖然十影法很強,但是成為咒術師最基本的,就是有一副好身手吧。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人,體術就很強吧。”
雖然一直以來的功課,五條悟總是極盡敷衍,但他還是有一個不錯的記性。所以這種基本的要求,他還是記得的。
無論術式強弱,成為一個咒術師最關鍵的,就是有一個好身手,這樣可以增加存活率。
因為人的咒力是有限的,總歸會有耗盡、疲憊的時候,這種時候如果身手不行,就很容易因為任務而犧牲。
不過這樣詢問的原因,并不是五條悟擔心亂步不行,隻是他也清楚禅院家的德行,他不覺得那樣古闆守舊的家族,會容許出現這樣的“破綻”。
亂步沒有回答,隻是扭過頭嘟囔一聲:“當然是因為……很累的啊。”
兩人往回走去,和接頭的甚爾碰面。
甚爾靠在長椅上,面無表情地看着兩個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将一份甜點分完。
從他們兩個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有共同的愛好。甚爾吐出一口氣,然後對着起身要走的白發孩子,随意的揮了揮手:“再見,麻煩的小鬼。”
有一個麻煩的小鬼就夠了,再來一個他可不樂意,又不是帶孩子的保姆。
更何況五條家和禅院家的關系,一直算不上友好。所以最有可能接管兩家的兩個孩子,關系如此融洽,才不禁讓人意外。
不過甚爾也沒有告密的打算,他扯了扯嘴角,有些惡劣的想到:不知道家主知道他們兩個的關系,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