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涞:喵喵喵?
嘶,臉疼,屁股疼。
這幾天不想出門見人。
可是,怎麼禅院銘那家夥……要去見女君,讓他心裡頭不安生呢?
不行不行。
他得去盯着。
五條涞捂着屁股爬起來。
—
光源氏是個很有行動力的人。
位高權重。
有錢有閑有背景,通常而言,這類人沒遭受過挫折,不知道什麼叫求而不得。
畢竟,連自己老爸的妃子都能睡,睡完還有個私生子被老爸扶上皇位娶了自己閨女的事兒,能幹出來的都叫狠人。
一般人啊,幹不出來這事兒。
奈奈子對這種人敬而遠之。
晚上,奈奈子去接爺爺奶奶收攤回家。
回來的路上,有一輛黑色牛車攔在路口。
牛車掀開車簾,露出一張俊美不似凡人的臉龐。
青年見到奈奈子高興急了:“女君,多日不見,風姿更勝昨日。”
奈奈子滿頭霧水:“你誰啊?”
青年連忙自我介紹:“在下光源氏。”
奈奈子:“…”
遇到髒東西了!
光源氏跳下牛車追上轉身就走的奈奈子,語氣溫柔極了:“女君,世道辛苦,女君又柔弱,不如來春之所,在下一定盡全力好好照顧女君。”
奈奈子堅定拒絕:“不用了。”
光源氏眸光一凝:“女君。”
他擄走紫姬時,紫姬尚且年幼,且北山尼君年老無力,孤兒寡祖,紫姬反抗不得。
要不是奈奈子是麻倉葉王的徒弟,和安培晴明有關系,骨子裡刻着“蠻橫”二字,被權勢熏陶養大的光源氏根本不會這樣好聲好氣的勸。
女君可真是美麗啊。
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獨一無二段位花朵。
這樣美麗的花兒,怎麼能接受狂風暴雨的毒打呢?
他到底聽不聽的懂人話呀?
奈奈子深吸一口氣沖光源氏擠出一個甜甜的,像揍五條涞時一樣的笑容。
“你過來一下。”
“好好好。”
光源氏恨不得把心都掏給她。
笑容燦爛的女君,恐怕他尋遍天皇後宮也找不到同樣美麗的笑容了。
“我說你這樣的人啊,總是自以為是,自大狂傲。”
奈奈子揮起小拳頭,朝着光源氏的臉砸了過去。
拳頭很小,威力很足。
拳頭上響起破空呼嘯聲,淡淡風旋圍繞而生。
然而。
掀起的勁風戛然而止。
小小的,白嫩嫩的小手被突兀出現的手抓住了。
一隻指腹略帶薄繭,骨節有力,指甲修剪整齊,一看就是男人的手。
那人忽然間出現在光源氏身側,有着一頭淩亂又桀骜的黑發,長着一張山水墨畫似的臉龐,側目望向奈奈子的眼裡凝聚着好似永遠化不開的幽暗墨影一般。
奈奈子微抽一口冷氣,睜大漂亮的眼睛。
可惡,竟然被抓住了,我果然不應該隻點力量不點敏捷。
誤以為奈奈子被抓疼的光源氏馬上叫起來:“銘!快,快放開女君。”
視線裡的小姑娘皺起細細的,青山遠黛似的眉毛,一雙清澈彎彎如月牙的眸子裡,好像因疼痛而泛起朦朦水霧,就像……
禅院銘腦海裡想起昨天在後院的牆頭上,見到落雨裡,那隻濕漉漉的三花色小貓崽兒,喂了點吃的,又高興又撒嬌的在他懷裡打滾,被硬邦邦的肌肉隔疼了,圓滾滾不諧世事的清澈無辜的眼裡,泛起叫人憐愛的淚光。
真是……
貓兒一樣的女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