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gi,背我,求你了!”
眼看自己的幼馴染如同一灘死水般倒在了自己的背上,凪誠士郎露出米菲兔一樣的表情,伸出手臂攬他到腿上枕着,拍了拍他白茸茸的頭頂。
“我也求你了,鳴,讓我打完這一把……”凪誠士郎艱難地舉高手臂,他手中的賽程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兩個發色相近的少年躲藏在天台的背陰處休息,凪的腿上枕着已經睡着了的藤間鳴,伴随着激烈的槍械聲睡得很是安詳。
等到凪手裡的比賽落幕,他心滿意足地放下手機,才有空閑去看在自己大腿上呼呼大睡的某人。
“真的是……麻煩的鳴……”凪誠士郎把遊戲機塞回胸口的口袋,噗噜一下滑到地面,把藤間的身子往上拖了拖,變成半抱在懷裡當睡枕的姿勢後,凪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頭頂,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兩個人居然就保持這個姿勢睡着了。
他們這樣的相處方式已經有十幾年了。
藤間鳴比誠士郎大兩個月,因為父親工作繁忙,凪媽媽又心疼小孩總一個人在家,所以經常把小孩放到自家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懶,鳴甚至能懶到讓凪背他走路!
天知道,當凪媽媽看到凪誠士郎艱難(疲憊臉)地托着鳴的兩條小白腿慢吞吞回家的時候有多麼震驚。
“nagi,阿姨給我的青花魚你可以幫我吃掉嗎?”小鳴面無表情着一張臉,兒童筷上夾着一大塊的青花魚肉。
凪誠士郎露出“好麻煩”的表情,捂住自己的飯碗搖頭:“不要,有刺好麻煩……”
“青花魚刺很少。”藤間鳴堅持地舉着魚肉。
凪誠士郎繼續誠實搖頭:“那也有刺,小鳴自己吃。”
藤間鳴不願意放棄,他想了想道:“那nagi幫我吃魚,我幫nagi吃螃蟹可以嗎?”
螃蟹+剝殼+挑出來+吃掉+洗手=超級麻煩
“成交!”凪誠士郎直起身子,把飯碗推過去,讓鳴把魚肉放進碗裡,自己則把裝着螃蟹腿的碗推了過去。
比起要剝殼的螃蟹,還是沒刺的青花魚好些。
凪誠士郎這樣想着,三兩下就吃掉了魚肉,然後他扭過頭想看看小鳴有沒有吃掉螃蟹,就發現小鳴正扯着還在廚房的自家母親的衣角,他再也沒了剛剛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而是眼含希冀地發着pikapika星星波的雙手合十說着:“阿姨,小鳴不會剝螃蟹,好難呀~”
凪媽媽一低頭就看見一個小糯米團子精緻着張臉嘟着小嘴,軟乎乎地朝自己撒嬌,瞬間甘拜下風:“沒關系哦,小鳴,阿姨給你剝殼殼~”
于是,凪誠士郎就這樣看着自己媽媽和小鳴有說有笑地坐在一塊,可惡的小鳴連筷子都不用動,剝好的螃蟹腿就這樣接二連三地送入了嘴中。
“小鳴,過分。”凪誠士郎對躺在自己身邊的藤間鳴控訴,兩張面無表情的肉包子臉對視着。
藤間鳴默默看了會兒生氣的肉包子,突然伸出兩條肉乎乎的胳膊抱住凪的脖頸,把腦袋往他肩頸處一埋:“我最喜歡nagi了。”
“那為什麼不叫我‘誠士郎’?明明是小鳴讓我叫你名字的……”凪誠士郎用自己黑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抱着自己的小孩控訴。
藤間鳴打了個哈欠,生理鹽水湧上眼眶,他昏昏欲睡道:“因為叫nagi很方便,‘ma kot shi rou(誠士郎)’的話要說好長,nagi也覺得我的名字方便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