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介,來了哦。”
清越的聲線穿透大半球場直射到吉良涼介的耳中,他的瞳孔不斷放大,往日溫和的吉良就像被藤間的話語給刺激到了,球場上的身姿卓越飛揚,進球的方程式瘋狂湧入到他的腦海中。
更妙的是,每到他想到什麼,與其付諸行動的必然是藤間鳴!
宛如神明一樣,足球通過挑、踢、傳到他的腳下,被當做棋子般被操作的隊友們和對面的球員們,都在藤間的影響下為他讓出一條進球大道!
“喂喂、這樣下去可不妙啊——得攔住他才行!”y隊有球員似乎預料到了未來他們将佝偻着身體離開球場的局面,汗珠從他身上甩落掉在草地上,很快又被慌張的球鞋無情碾壓。
“這真是……”吉良涼介如英雄樣的躍于高空抽射,他的臉上挂着肆意張狂的笑容,不負以往的溫和模樣:“美妙的禮物啊!”
與此同時,響起來的廣播為這場一面倒的比賽落下帷幕。
“哔——上半場比賽結束,0-4。”
極度的寂靜。
球場上的所有目光全聚集于兩個擁抱在一起的少年身上,複雜的情緒交織混雜,嫉妒還是恐懼,他們也無法分清。
潔世一站在原地,他對藤間的厲害更為直觀,不知是為什麼,藤間好像一直更多的在利用自己,無論是自己先一步預料到二子存在的位置,還是自己會射球的方位,每到最後一刻,都務必會被斷球。
然後,被投入到吉良涼介——那個受神明注視的幸運兒腳下。
抓起衣領擦了擦下巴的汗水,潔世一心情更為複雜,對在面前已經累得汗流浃背的二子也沒有交談的欲望。
藤間鳴被吉良抱了個滿懷,臉上濕濕熱熱的,有點不舒服,他微蹙着眉頭推了推這結實的胸肌:“涼介,難受。”
吉良涼介還在興頭上的情緒頓時被壓制下去,松開手道:“抱歉抱歉,沒事吧?”
“沒有,說起來等下我可以偷懶嗎?”藤間鳴打了個哈欠,沒有偷懶的半場球賽讓他有點腿肚肌發酸。
吉良涼介親昵地揉了揉他的腦袋,笑眯眯道:“不行吧,你看——”
日本的瑰寶掃視一圈周圍的夥伴們,眼中笑意深不見底:“大家可離不開我們兩個呢。”
藤間歎了口氣:“……唉,好累。”
白金發的少年轉身離開時同潔世一對視上了眼,潔世一卻敏銳的發現,少年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像是遇到了什麼不常見的物種一樣,帶着點不理解和奇異。
潔世一不明白為什麼會用這種眼神看他。
——
休息室裡,因為藤間鳴想喝草莓牛奶所以吉良涼介帶他去找帝襟小姐去換東西去了,所以隻有z隊剩下的隊員們。
“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怎麼藤間就隻給吉良一個人傳球?”成早擦了擦頭上的汗,有些憤憤不平。
“老子都沒有觸球的份啊!豈可修!”雷市猛地一拳打在櫃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他們可都是前鋒,怎麼可能會甘心限制在他人光環之下。
千切豹馬冷漠開口:“你比過鳴不就好了?”
雷市被他堵得一頓,又不甘地發出一聲“嘁”。
久遠涉在旁邊休憩,眯着的眼睛微露出一道縫:“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們這樣肯定能全員晉級,先挺過第一次選拔吧。”
“……”
久遠說的也并無道理,至少點在了大家現在的要點上。
潔世一不喜歡這種氛圍,起身往外走去。
“潔。”蜂樂在走廊的另一頭朝潔世一揮手,腳下還盤着顆灰蒙蒙的足球。
“你有感覺出來嗎,潔。”黑黃發的男生把球挑高接到手裡,轉身看向潔世一,潔驚異地發現,這個時候的蜂樂居然比以往興奮得多。
潔世一:“什麼?”
蜂樂廻勾起個笑容,耳垂泛起運動後的紅色,瞳孔裡的躍躍欲試快要蓬勃而出:“小鳴啊,很厲害呢,我的【怪物】也在和我說着。”
他毫不掩飾地注視着潔世一,滿是欣賞:“你也是吧,潔,你現在——超貪婪的。”
這個時候,潔世一才從蜂樂的瞳孔裡發現自己現在的表情,那是充斥着吞噬掉藤間鳴和吉良涼介的欲望的雙眸,他想把他們化為自己【武器】,他想讓他們成為自己的“踏腳石”!
這才是利己主義者的天堂,【藍色監獄】。
——
下半場開賽,藤間鳴伸了個懶腰,目的已經達到的他行動明顯放水。
甜甜的草莓牛奶還在被他回味,四肢纖長的少年盤帶技巧不強,稍微松懈一點沒有跟上場上的思維就會被奪球,以往凪會補上他的空缺,或者玲王把他提溜到一邊訓一頓後再把他丢回去強制打起他的精神。
但在z隊,沒有人會這樣對他。
無視潔世一想要他傳球的信息,藤間鳴單人帶球過了數人後,又在關鍵時候踢給了吉良涼介。
“又是這樣!”大川響鬼恨不得一拳砸藤間那顆漂亮的腦袋上。
“别被他影響了,我已經知道該怎麼辦了。”黑發蓬蓬頭冷靜下指令,“那個家夥開始松懈了,這是我們的機會。”
二子:“按照原計劃行動。”
【好拼命呢,潔。】藤間鳴移轉目光,對身後傳來的,極具侵略性的眼神感到有點别扭。
【好像沒人會這種眼神看我?】
用這種恨不得把自己剖解開,然後拆吃入腹的眼神一眨不眨地觀察自己的行動,揣測自己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