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徐進才發現,安明懷這小子為了籠絡大狗和咪咪,居然還頗有心機的準備了玩具。
給大狗的是一個彈力球,給咪咪的是一隻玩具鳥,打開開關還能低空飛行。
這種先進的玩意兒,對于平時隻能玩徐進拖鞋的兩隻誘惑力太大,安明懷剛一掏出來,兩隻就玩的不亦樂乎了。
大狗好像天生就會玩撿球遊戲,安明懷剛把球扔出去,大狗就汪一聲搖着尾巴撿回來,結果它不給安明懷,而是嘤嘤叫着用濕漉漉的鼻頭蹭徐進,把球吐到了徐進手裡。
安明懷大喊:“大狗!把球給我!别給進哥,他不玩!”
徐進聽到,差點把球扔安明懷頭上,“你才玩球呢!”
大狗汪汪的聲音,彈力球在地上彈的梆梆響,電動小鳥叽叽亂叫,再加上安明懷放肆的笑聲,徐進感覺自己家熱鬧得讓人頭疼。
他下午吃了涼面,不用像安明懷一樣吃夜宵,幹脆去廚房,把奶奶送來的東西該收的收該凍的凍。
不等他弄完催安明懷回家,廚房門就被敲響了,安明懷站在門口一臉無辜:“進哥,下雨了。”
徐進頭都不回,“門口櫃子上有傘。”
不等再說話,徐進聽見頭頂淅淅瀝瀝的雨聲驟然變大,仿佛有人站在天上潑了一盆水,噼裡啪啦落下來,他走到門口一看,不到三分鐘時間,地面上已經積起一層水。
正想勸安明懷克服一下,自己給他叫車,屋頂聲音就再次加大,這次是冰雹一起來了。
徐進:“……”
安明懷撓撓後腦勺,“怎麼辦進哥我好像回不去了。”
冰雹挺大,砸得徐進車棚砰砰響,落在地上半天不化,徐進蹲下撿起一個,發現差不多能有雞蛋大,而且長得奇形怪狀身上帶着尖刺,比起雞蛋好像更像海膽。
也不知道他的車棚能不能撐住,好歹是鐵皮的,應該不至于被冰雹砸稀爛。
奶奶家的菜地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還好雞窩和豬圈搭得很結實。這會兒奶奶估計已經睡了,希望别被吓到。
徐進啧了一聲,心情有點煩躁。
安明懷在他身邊蹲下,“進哥,我好像今晚得住你家了,你家還有卧室嗎,我睡哪?”
冰雹還沒停,夾着豆大的雨滴在風聲中努力往地上砸,院子裡的水肉眼可見地高起來,這種天氣,就算安明懷想回去,也沒有司機接單,隻能住他家了!
靠!
他家還沒讓别人留宿過呢!
自己地盤被入侵的怪異感讓徐進越想越不爽,黑着臉,“你今晚和大狗睡一窩!”
安明懷回客廳找了半天,才發現大狗的窩已經變成了一張餅,夏天太熱,大狗喜歡直接卧在窩的上面,于是又跑去找徐進,“進哥大狗的窩好像壞了。”
徐進正蹲在屋檐下抽煙,聞言撣了下煙灰,“大狗現在睡沙發。”
安明懷哦了一聲又跑進去,上次來進哥家上藥的時候,就感覺這個沙發有點小,他努力蜷曲着腿把自己塞進去,發現确實是小了點,于是又跑出去,“不行啊進哥,感覺沙發太小了,睡不下。”
徐進揉了下臉,丢掉煙頭,進去找了隔壁屋的鑰匙,安明懷跟被大狗附身了似的,緊緊跟在徐進屁股後面。
隔壁屋太久沒住過人,裡面一層灰,好在家裡有咪咪,這裡沒進過老鼠。
徐進也不太确定這裡還能不能睡人,對着床踢了一腳。
“咣當——砰!”
本就不太結實的木頭床,很不給徐進面子直接散架,腐朽的床邊稀裡嘩啦落了一地,整個屋子頓時塵土飛揚。
徐進面無表情咳嗽一聲,抓起安明懷就走。
徐進将人丢在客廳,“等着。”說完就進了卧室,還不忘關門。
沒一會兒,手裡抱着一堆東西出來。
安明懷定睛一看,是幾件衣服和一條新毛巾,最上面擺着的,是一塊嶄新的搓澡巾和包裝袋都沒拆的硫磺皂。
徐進側着臉撇他一眼,“過來洗澡。”
安明懷不太好意思當着别人的面脫衣服,就站在花灑下等着,徐進東西都放在洗衣機上,“搓澡巾搓三遍,洗不幹淨不許上我的床。”
自打他記事起,就不讓别人進自己卧室,被套床單都是自己換,奶奶都不會動他的房門,上回讓安明懷趴着塗藥已經是破例,沒想到今天居然還要讓這小子在自己床上睡覺。
啧——
奶奶搞來的符怎麼好像沒什麼用,會不會是戴的時間太短了,再帶兩天試試。
徐進依靠着洗衣機,問安明懷:“花灑會用吧?往左邊擰變熱,往右邊擰變冷,不會擰了就直接洗涼水澡。”
見徐進還不出去,安明懷以為他要監督自己洗澡,臉已經開始發紅,隻好背對着徐進閉上眼脫衣服,“會用。”
不過他确實想岔了,徐進真沒有旁觀别人洗澡的愛好,安明懷脫下短袖往洗衣機上扔的時候,才發現徐進已經走了。
安明懷雖然感覺自己一點也不髒,搓澡巾也搓不下來髒東西,還是老老實實按照徐進的吩咐,沖着熱水把自己搓了三遍。
他皮膚嫩,等從浴室出來時,全身都搓得泛紅,胸口的位置甚至隐隐透出血絲。
安明懷擦着頭發說:“進哥,我洗好了。”
“嗯。”徐進正靠在沙發上玩手機,大狗和咪咪都卧在他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