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蘭沒回家,而是去了她以前望而卻步的購物中心,對上導購小姐熱情得體的笑容,她也趾高氣昂起來。
有了徐進這個把柄,她就不信把馬子騰送不出去。就算徐進不要,她也找好人家了,中間的區别不過是一套二百多萬的房子。這房子以前看覺得面積大戶型方正,去了一趟杜耀國家後,就感覺有點平平無奇拿不出手。
雖然少200多萬确實令人心疼,但是以杜家的富貴程度,少這點算什麼,跟下毛毛雨一樣,姓杜的遲早能給她補回來。
想到這兒曾蘭就笑得更得意了,連往常覺得光彩照人的導購,在她眼裡也顯出點兒上不了台面的谄媚。
曾蘭擺手拒絕了導購送來的水,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指着眼前的一排包,“取來我看看。”
看着導購被她指的團團轉,曾蘭就感覺無比舒暢,在徐進和杜家老婆子那裡吃癟的煩悶一掃而空,死老婆子這會兒還拿喬起來了,等她嫁進去,有的是辦法治她!
至于杜耀國會不會有想法,那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内,男人嘛,腦子都别在褲頭上,哄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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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筆喊徐進去幹活的老闆,也是個狠人,一天能趴床上紋10個小時,氣都不吭一聲。
圖案面積太大又要持續不斷地紋,徐進怕反複針刺造成皮損,連割線都是一塊一塊做的,巴掌大一塊徹底紋好了才換下一個地方。
趴床上一動不動紋身雖然沒有紋身師辛苦,但真的很乏味,大老闆實在躺累了,就開始和徐進聊天。
“徐老闆,你這生意挺好的,我這一個滿背做完都能有50w,你怎麼都不換個好車,我家廚子開的車都比你那堆破銅廢鐵強。”
“我對這些東西不太上心,”徐進低垂着眼沒擡頭,“有個能用的就行。”
老闆還想接着問,徐進提前開口:“别和我聊天,注意力一分散紋壞了可不關我的事兒。”
一聽這話,老闆連忙閉嘴,趴着玩手機去了。
徐進紋了一天,等收工感覺渾身僵疼,尤其撐皮的左手,已經伸不直了。老闆家的保姆已經收拾好了飯菜,徐進吃完就回客房躺着了。
一開學安明懷安靜不少,整整一天,也就下午吃飯的時候給他發了消息,但那會兒他正忙着,空不出手回複,這會兒翻開一看,原來是安明懷拍的琴房照片。
安明懷:“進哥你看,這是我在學校的琴房。”
徐進雙指放大照片,仔細看了一會兒,感覺手難受得厲害,也懶得打字,幹脆發了條語音過去,“怎麼這麼小,我還以為琴房大得像客廳才合适。”
安明懷收到消息也不敢回,一直等到課間,才告訴他:“怎麼可能,琴房要做隔音和吸音,太大了會有混響,很影響練琴效果的。”
徐進對他這些專業術語一竅不通,大緻猜了下意思,回了個嗯,又睡着了,睡夢裡都是安明懷送來揉手的藥水味。
安明懷等了一晚上也沒等來徐進的消息,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的吃飯時間,等來了守在校門口的曾蘭。
曾蘭雖然不知道安明懷是哪個學校的,但他昨天穿着校服,隻要根據校服的特征和顔色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他在附中讀書。
她原本沒想着能一次逮到人,今天來也隻是碰碰運氣,沒想到老天爺這麼眷顧她,居然剛來就堵到人了!
其實在一堆穿着校服的學生中想精确的找到一個人并不容易,但安明懷個子高長得又帥,即使在氣質出衆的附中學生堆裡,也是出類拔萃的存在,打眼一瞧,就能發現他。
曾蘭看到安明懷,連忙收起手中的遮陽傘,快步走到他面前,“小安啊,你跟阿姨來,阿姨有話想跟你說。”
安明懷一看到她,警惕值瞬間拉滿,“但是我沒有話想跟你說。”
曾蘭笑笑,“就幾分鐘時間,耽誤不了你什麼,是跟徐進有關的,你真的不想聽聽嗎?”
安明懷再三猶豫,還是決定跟上去,反正大庭廣衆的曾蘭不能對他怎麼樣,但是如果錯過什麼對進哥很重要的消息,那就讓他良心難安了。
他掏出手機告訴司機黃叔,“抱歉黃叔,我有點事得出來晚一點,麻煩你多等幾分鐘。”這才跟着曾蘭往樹下挪了挪。
曾蘭依然笑着,隻是笑容令人不那麼舒服,“你和徐進……”話在她舌尖轉了幾圈,還是沒能把“談對象”這三個字說出來,隻能換了個說法,“你和徐進這麼好,肯定也要為他着想的,畢竟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是相互的,你想着他好,他才能對你好,阿姨說的對不對?”
安明懷搞不懂她到底在說什麼,皺了下眉,“有什麼事你就直說,我還要回家吃飯。”
“徐進以後不一定能有孩子,你看如果你們養着子騰,完全可以把他當兒子養,或者直接過繼給你們,戶口就上在徐進名下,我也沒有意見的。”曾蘭笑得更燦爛了,一副為徐進着想的體貼樣子。
安明懷更疑惑了,“進哥以後為什麼不一定能有孩子?不管進哥願不願意認馬子騰這個弟弟,總歸是同一個媽,怎麼可能當兒子養,你這個人說話怎麼這麼奇怪。”
“難道你願意以後徐進自己有孩子?”曾蘭笑容都僵了,一臉見鬼的表情,“徐進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