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哥,小鳥開線的地方更大了,真的不能買個新的嗎?我現在下單,下次再來的時候,咪.咪就能玩到新小鳥了。”
看樣子徐進今天的活已經收工,秒回消息:“不能,你沒聽過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嗎,敗家玩意兒,等我回來拿回家讓奶奶給縫兩針就行了。”
安明懷邊和大狗玩撿球遊戲,邊和徐進發消息:“那好吧,希望這個破爛小鳥能多堅持幾天。”
徐進:“放心,這個小鳥隻有開了開關咪.咪才去玩,平時放在眼前動都不動一下。”
安明懷一扭頭,就看到咪.咪咬着小鳥後腿一頓猛蹬,小鳥身上開線的地方瞬間變大。
“……祝小鳥多活幾天。”
明天周日不上課,安明懷不着急回家,一直玩到教會大狗和咪.咪裝死,才放好鑰匙,發消息告訴徐進自己要回家了。
“進哥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它們,鑰匙就在大狗的窩裡。”
沒等他跨出大門,徐進的消息就來了,“鑰匙你先拿着,等我回來再還。”
咚——
這是天降餡餅砸在腦袋上的聲音。
猝不及防的驚喜砸得安明懷腦殼發懵,“真的嗎進哥!”
徐進:“假的,趕緊滾蛋。”
安明懷掉頭回去,盤腿坐在沙發上,掏了半天才從書包裡掏出一串鑰匙,他小心地把徐進家的要是串進去,再裝回書包最裡層。
鑰匙是一把通行證,可以進入别人的地盤。今天進哥把鑰匙給了他,是不是意味着,他在進哥心裡是特殊的,可以自由進入他地盤的人?
對,沒錯,他對進哥來說,肯定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
這份好心情,一直維持到洗完澡接到老爸電話。
今天的晚自習他請了假去和方姐一家吃飯,又在進哥家多待了一會兒,到家時間比往常還晚很多。也不知道老爸是從監控攝像頭裡看到了,還是保姆阿姨給彙報的情況,聲音裡全是對安明懷晚歸的不滿和憤怒。
“你幹什麼去了,放學為什麼不回家!”
安明懷抿了下唇角,“我和朋友去吃飯了。”
“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我和你媽就幾個月不在,你整天吊兒郎當的,要不是我讓張姨盯着你練琴,你怕是連琴房都不願意進。”
安明懷忍不住反駁他,“老爸我沒有,我每天都是練完琴才出去玩的,又沒有耽誤。”
“你還每天都出去?!”老爸聽到這話反倒更生氣了,隔着手機似乎都能噴出火來,“我看你是玩的心都野了,10月份柯蒂斯就開放申請了,你能保證面試的時候導師搶着要你嗎!”
安明懷垂下眼睛沒有說話,老媽溫柔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老安,不是說好要喝孩子好好溝通嗎怎麼又吵起來了。”
“小懷,新學期剛開學累不累?”老媽的聲音帶着笑意,輕柔地問他。
“不累媽媽。”安明懷說。
“别和你爸生氣,就是申請時間快到了他又不能陪在你身邊,有些着急,不是故意要兇你的。”
“我知道。”安明懷坐在床邊,手指摳了摳床單。老媽總是這樣說,說爸爸沒有惡意,隻是為了他好。
但是他與老爸對話時,體會到的隻有窒息和無措。
真奇怪,他為什麼完全感受不到變好的迹象?反倒在老爸的鞭策中,對練琴更加抗拒。
老媽不想給他太大壓力,安慰他:“不要緊張,你的實力媽媽知道,技法方面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隻需要保持練習不要生疏就好,感情方面不能強求,彈你喜歡的曲子。”
老媽歎了口氣,“小懷,不論是彈鋼琴還是生活,媽媽都希望你能快樂。”
安明懷悶悶的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老媽忽然捂住手機聽筒,搗鼓老爸幾下,老爸别扭地幹咳一聲,“我也是。”
臨挂電話,老爸還是沒忍住說:“你以後按時回家好好練琴,我已經告訴過張姨了,她會把你的作息都記錄下來發給我。”
等挂了電話,安明懷甚至懶得将自己挪去墊子上,就在床上做平闆支撐。等到撐不住了撲通一聲趴在床上,發消息給徐進:“你什麼時候回來?”
如果進哥在就好了,他明天練完琴就可以溜去店裡玩。進哥雖然看上去很兇,但是和他待在一起真的很有意思,如果他告訴進哥因為老爸太煩自己不想練琴了,進哥會說什麼?“餓你三頓你就老實了?”還是“不想練就不練了呗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過了許久,安明懷等到差點睡着,才等到他的回複:“早着呢,還得兩周。怎麼?想吃你的豬頭肉了?”
安明懷戳着聊天框,笑了一下,“等你回來一起吃,你不是還說要請我吃飯嗎。”
他手指無意識在屏幕上戳了幾下,結果彈出一條【我拍了拍進哥的腦袋說裡面怎麼空空的】
徐進:“想好怎麼死了嗎?來和美麗的世界說再見。”
安明懷發出今晚第一聲爆笑,并錄下來一條長達十秒全是哈哈哈的語音發給徐進,“進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徐進:“等我回來扒你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