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仆哭慘了,“我就記得是個高馬尾的背影嘛!”
這次的客人中紮着高馬尾是有幾個人,但隻有楚回舟的身形與他描述的最像,楚回舟神情冷酷,笃定道:“絕對不是我,我以自身修為起誓,若是說謊,必廢了靈脈,任君處置!”
赫連儀摸不着頭腦,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但楚回舟天然一身浩然正氣,無端叫他信服。
冼清塵問小仆:“你說你是被打暈的,那人是從背後打的你?”
“對!是從背後打的。”
“哦。”冼清塵往上看房梁,“那就是他是從屋子裡出來的。”
“怎麼可能!這裡隻有一個正門……”
冼清塵向上指了指:“既然是梁上君子,就看看屋頂去。”說罷,他步去屋外,剛要動作,突然一頓,喚赫連儀道:“小公子,你先上去。”
“為何?”
冼清塵微哂:“自然要你先上去,不然一會兒查出什麼也是白搭,我可證明不了我沒有做手腳。”
赫連儀讪讪,飛身上了房頂。
身手不錯,隻是人呆萌了些,若是楚回舟能錦衣玉食的長大,說不定也是這個樣子。
房頂看過,全然沒有被翻動的痕迹。
“難道是用遁地術進來的?”赫連儀疑問道。
“下面的陣法一有靈力波動就會啟動,用遁地術怕是很難。”冼清塵躍下房梁,附身看了看房屋四角。角落裡挂着鈴铛,陣法一被觸發,這些鈴铛就會發出聲音,守在外面的人不可能聽不見。
“那就不可能了!肯定是他看錯了,那人不是從背後來的。”赫連儀哀戚道。
冼清塵搖搖頭,他還是傾向于小偷是通過某種手段進來的屋子。
除卻這房中最中間的圓台外,其餘一切陳設都與楓泉普通的屋舍沒有什麼區别,地毯桌案,燭台緯紗,還有幾幅仕女花鳥畫作,一派富貴雅緻。
“師父?你在做什麼?”楚回舟一轉頭就看見他師父在掀地毯,十分驚詫。
冼清塵一會兒拽拽地毯,一會兒擡擡花瓶,再把櫃子裡桌上的書本全都挪出來,再一本本放回去……
“青蟬師父……這裡每天都有專人打掃的……”赫連儀語塞。
“你們兩個呀,還是不懂行。”
冼清塵說着,掌心在一副花鳥繪卷上摩挲,終于叫他按到一個不太容易察覺到的小凸點。
按下去。
就在赫連儀站的前方一步遠處,有一方石磚絲滑地移下去,露出下面的暗道。
“瞧,應該就是這了。”冼清塵拍去掌心幾乎沒有的灰塵。
赫連儀瞪着暗道口大驚失色:“怎麼連我都不知道!走!這就下去!”
正當他摩拳擦掌要下去的檔口,有人急急來報。
“少主!老夫人請諸位赴宴!”
有如晴天霹靂打在赫連儀頭上,他掙紮道:“我有要緊事!不是說黃昏時才開宴嗎!”
那人道:“老夫人特意說了,這次來的人多,你要盡早回去準備,别忘了帶上神劍!”
神劍!他要去哪裡找回神劍!
赫連儀抖如鹌鹑。
已有人下去查看,上來報說裡面什麼也沒有,暗道的路也被堵上了。
赫連儀緊緊抱住了自己。
冼清塵看他如此可憐神情,覺得好笑,道:“先出發吧,船到橋頭自然直,既然知道這條密道,也或許是你家熟人呢。”
“好吧,也隻好如此了。”赫連儀已經認命。
“回舟你去吧,為師身體不适,就不去了。”冼清塵道。
楚回舟來扶他:“師父哪裡不适?那我也不去了。”
“……”
金光閃過,二人餘光一花,便見赫連儀已經握弓在手,搭箭在弦上。
他一掃方才的害怕可憐,神情依舊頗為緊張,但目光堅定:“青蟬師父,你們的嫌疑并未完全排清,我需要你們和我一起見祖母,這樣事情也好有個交代。
否則,儀隻好射出這支穿雲箭,叫人來将你們抓住了。”
冼清塵委實覺得這件事不好辦了。
在正事上,這隻小金孔雀還是很拎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