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晖挂斷電話回客廳,窩在沙發上的人忽然一個翻身,差點掉到地上。
沙發的寬度怎麼說都過小,不适合休息,稍微一動就容易從沙發上摔下去。
容晖索性将人抱去卧室休息。
暈乎乎的人剛沾床就卷過被褥,将自己嚴嚴實實捂住,隻有小小一塊的額頭露在外面。
容晖蹲在床邊,擡手,将手背輕輕貼在額頭上,探了探溫度。
還是好燙,甚至比剛剛要更燙一些。
藥還沒起作用嗎?
他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被褥随着溫昱的呼吸而一起一伏。
靜了一會兒,容晖剛打算打電話給宋衡,就聽到被褥裡傳出嗚噜嗚噜的聲音。
但聲音太過含糊,聽不清。
他彎腰湊近了一些,将耳朵貼近被褥,勉強能聽到一些。
“冷……”
容晖伸手拉下被子,露出因為發燒而變得紅彤彤的臉頰。
溫昱抓住被掀開的被子,含含糊糊道:“好冷。”
容晖愣住,明明額頭這麼燙,怎麼會冷?
但溫昱皺了皺眉,重複着,“好冷……好冷……”
容晖無法,隻好從自己房間再抱來一床被子,蓋在溫昱身上。
溫昱一個轉身又将兩床被子推開。
“熱。”
容晖:“???”
上一秒還在說冷的人,怎麼突然又說熱了?
他猶豫地将被子疊起來放在櫃子裡。
正思考要做什麼才能讓他舒服點的時候,他的手突然被一個滾燙握住了。
緊接着,一個熱乎乎的人貼了上來。
“涼快。”身後的人嗚嗚咽咽道。
來不及掙脫,就被人死死抱住,毛茸茸的腦袋貼着他的後背蹭來蹭去。
容晖的後背猛地僵直,愣了片刻後,偏頭伸手,掌心附在他的臉頰上。
“你知道我是誰?”
溫昱睜開眼,很快又閉上,“容晖。”
“你身上怎麼這麼冰。”
容晖沒有作答,反而說:“感覺好點了嗎?”
溫昱:“好很多了,不去醫院。”
容晖知道他是因為不想去醫院而在撒謊,看他現在的狀态,和剛剛相比并沒有好轉多少。
盡管如此,他也沒轍,腰上纏着的手臂也拉不開,隻好就着這個動作側躺下來,任由溫昱抱着。
溫昱抱着這一個人型大冰塊,涼快了不少。
布洛芬起藥效後,他的體溫就降下來不少,容晖被抱久了,身體的溫度也上升不少。
溫昱在睡夢中迷迷糊糊醒過來,睜眼就看到一個烏黑的後腦勺,安了安心後又陷入了睡眠。
直到一整晚過去,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溫昱伸了個懶腰,看了眼時間。
以為會睡過頭,沒想到現在才早上六點,上班的鬧鐘還沒有響。
他揉了揉眼睛,邊打着哈切邊坐起來,雖然發熱已經好轉了,但流鼻涕和嗓子疼的症狀還是沒有緩解。
昨天都是容晖在照顧自己,他偏頭看了眼床邊并沒有人,容晖應該回自己房間了,他便打算等容晖出來後再去道謝。
昨天睡的比較沉,身體的疲勞已經減輕了很多,也不想再睡了,他拿過放在枕下的手機,快速編輯了一條請假的消息發給夏敬廷。表示自己今天要請假在家,居家辦公,總平面設計圖和汪志華協商之後開始做。
時間尚早,夏敬廷應該還沒有看到消息。
溫昱雙手撐着身體坐起來,掌心突然碰到了一處異常的突起。
他詫異地回頭去看,發現就在自己躺着的旁邊,還有一條盤起來的蛇!
他猛地跳起來,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幸運的是,那條蛇似乎不是清醒的狀态,沒有要移動的意思。
他迅速冷靜下來,掀開上方蓋着的一層被子,露出蛇的全貌。
這是一條純黑色的蛇,倒三角的蛇頭,每一處特征都告訴溫昱這就是前幾天被消防員抓走的那條蛇。
這條蛇不僅沒死,竟然還回來了?!
溫昱顧不上思考那麼多細節,趁着黑蛇還在熟睡,趕緊走出房門,從客廳拿來的黑色塑料袋,在儲物室裡翻找出工具箱裡的鉗子。
對着床上這一盤蛇的時候,他心裡下意識有點發怵。
一、鼓、作氣!
不敢猶豫,生怕黑蛇下一秒就會蘇醒過來攻擊他。
迅速伸出鉗子,用鉗子鉗制住蛇頭,然後另一隻手拿出事先已經撐開的垃圾袋,飛快的一下,黑蛇被一股腦地塞進塑料袋裡。
溫昱拿着這袋燙手山芋,急切地想要送出去,緊接着他就注意到面前打開的窗口。
他當即走到窗口,将塑料袋連同黑蛇一塊扔了下去。
四樓不高,但這個高度足以讓這條黑蛇摔暈過去。
确認黑蛇已經摔到樓下草坪裡後,他趕緊關上窗戶,将窗口結結實實地鎖起來。
另外,他還查看了一下窗台上灑的雄黃粉。自從上次撒下去後,他以為就能高效避免山上的蛇闖入了,沒想到還是放進來一條。
他看着雄黃粉想,是不是效果過去了,要再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