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離不遠,步行十幾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地皮的周圍被一圈綠色的幕布環繞,看不見裡面的景況。但溫昱在周圍轉了一圈後發現這裡格外荒寂。
柏油路上的紅綠燈雖然建了,但因為每天在這條路上行駛的車輛很少,并沒有将紅綠燈投入使用。整條路上的紅綠燈都閃爍着警示的黃燈。
這塊地方離蛇山很近,裡後山幾乎就是幾十米的距離,所以在地面情況上也有一定程度的傾斜。這就說明在設計建築的時候要充分考慮這部分的地勢要求。
也難怪夏敬廷會讓裴梅多注意風水上的問題。
地皮周圍有一個公園和幾個小區,如果這片地方真正運營起來,這一片的發展應該會複蘇。對房地産公司也是利好的。
将總結出來的信息點記錄下來後,溫昱準備回家寫報告。
回家的路上,他忽然看到路口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緊盯了一會兒,他越發覺得這道身影很像自己的舍友。
他小跑了幾步,試着喚:“容晖?容晖?”
那個人沒有對他的聲音作出任何反應,溫昱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放慢腳步跟在幾步之外。
忽然,那個人踉跄了一下,整個人虛弱地差點倒下,幸虧用手撐住了旁邊的牆壁。
看的溫昱都跟着提了下心跳。
就算不是舍友,别人遇到困難,都應該盡力幫助一下。
他正想上前詢問,就看到那個人轉身走進了旁邊的巷子裡。身影消失在溫昱的視野裡。
除了溫昱,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常。
溫昱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走了進去。
原以為能看到剛剛那個人,走過去之後才發現巷子裡空無一人。
是個死胡同,牆邊擺着很多大型的垃圾桶,四周都放着很多紙箱子,各式各樣被遺棄的玩具、家具,一派荒涼肮髒景象。
就在他詫異人到底去哪裡了的時候,他注意到腳邊盤起來的黑蛇。
他下意識覺得眼熟,仔細觀察了一下後,他發現這條蛇就是兩次闖進他家的那條。
他趕緊後退了一步,怕驚擾到這條蛇,發覺黑蛇沒有動靜後,安了安心。
不過,剛剛那個人究竟去哪裡了?一個轉身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巷子裡。
他屏住呼吸在垃圾箱周圍看了看,都沒有看到剛剛那個人的身影,就在他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原本應該盤在角落裡的黑蛇不見了。
替代他出現在角落的是剛剛那個人。
他暈倒在地上,溫昱靠近後才發現他就是自己的舍友容晖。
他緩慢地眨了下眼睛,聲音微弱到被車鳴聲蓋住。
“别管我……走……”
溫昱蹲下來,彎腰側頭貼近容晖的嘴唇,但呢喃聲過小,外界的噪音過大,他并沒有聽見容晖究竟在說什麼。
緩慢眨了幾下眼睛後,容晖徹底閉上了眼睛。
“容晖?”溫昱試圖叫醒他,但他沒有一點反應。
不能把幾次照顧他的舍友扔在這裡,溫昱覺得這是個報答他的好機會,使了些力氣将人從黑糊糊的地面上扶起來。
碰到他的身體的時候,他才發覺舍友的體溫出奇的低,和冰塊幾乎沒有差别。
他用手背靠了下容晖的額頭,還是很冰。
是發低燒了嗎?
必須得快點帶他回家。
他暫時顧不上思考為什麼容晖突然消失在巷子裡,又突然出現。
他選擇先扶着他先回家。
容晖比他想象得要重,身上不缺壯實的肌肉,一路上溫昱都竭力扶着他,他整個人的重量全都壓在溫昱的身上。
加上高溫,室外溫度達到三十一度,溫昱熱得滿頭大汗,才勉強将容晖帶回了家。
溫昱将人放在沙發上,拿過搭在沙發靠背上的毯子,蓋在容晖的身上,轉身從櫃子裡拿出醫療箱。索性夏敬廷給的藥物齊全,他很快從中找出風寒感冒顆粒。
回頭看了眼沙發上的人陷入昏睡的人,然後走向廚房,先燒了壺開水,将藥物顆粒放進玻璃杯中,等水燒開了以後,用沸騰的熱水沖泡,鐵勺在杯子裡攪拌使藥在水中充分溶解。
溫昱回頭看了眼沙發,靜悄悄的,沒有醒轉的迹象。
他端着杯子走過去,心裡想如果實在不行隻能帶他去醫院了。
但等到他繞過沙發,走到正面的時候,他發現舍友竟然消失了!
他四下尋找都沒有找到舍友的身影,剛剛他在廚房明明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容晖怎麼可能悄無聲息地就消失了。
他忽然想起剛剛在巷子口的一幕。
一種怪異的感覺充斥了他的大腦,全身的寒毛倒立,意識到某一可能性的時候,後背猛地一僵,他緩慢地回頭,看向沙發。
沙發上依舊沒有人影,但蓋着一條毯子。
他注意到,淩亂的毯子動彈了一下。
他僵硬地伸手掀開,毯子下和他預料中的一樣,果然是那條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