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能打開冰箱,還拿瓶水出來喝?
溫昱懷疑它能變成人,就是故意不在他面前變成人。
但他沒證據。
他熟練地做好一盤雞肉,拿到黑蛇面前,蹲下來放到他面前。
黑蛇被香味引誘起來,低頭開始進食。
溫昱趁機說:“吃了這盤雞肉,就不能偷偷鑽進我的背包裡了。”
黑蛇聽到聲音看了看他,似乎是沒懂他在說什麼,低頭吞咽盤子裡的雞肉。
果然不嚼就是吃得快,不過幾分鐘,一整盤的雞肉都被他吞了進去。
溫昱見與他溝通沒用,轉身拿來背包,對着黑蛇一頓比劃,指指背包,然後指指黑蛇,對着那盤已經被消滅的雞肉打了個叉。
溫昱:“懂?”
黑蛇不解地歪頭看他。
溫昱趕緊對背包搖搖手,“不能進包,否則不給雞肉吃,聽懂了嗎?”
黑蛇興緻索然地趴了回去。
溫昱不太相信它是真的聽懂了,也更不确定它聽懂了就會被自己威脅到。
所以他開啟了洗腦模式。
蛇雖然頭小,腦容量也小,但一直不斷給他重複一件事情,記住不是難事。
路過落地窗拿曬幹的衣服的時候,溫昱對着自己的背包指了指,擺了擺手;洗完澡出來看見窩在自己床上的蛇,比了個背包的姿勢,擺了擺手;從背包裡拿出沒處理完的文件的時候,還要特意跑到蛇蛇面前擺擺手。
“不行、不可以、聽懂了嗎?”
黑蛇郁悶地吐舌遠離他。
溫昱啞然地想,這是、在嫌棄他?
但換個方向想,今天應該不會有蛇入侵他的床了。
夜漸漸深了,溫昱打了個哈切,阖上面前攤開的文件,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打着明天的主意。
雖然剛剛重複叮囑了那麼多次,但以黑蛇的小腦殼明早說不定就不記得了,所以,他明天早上打算早點起燒雞肉,再給蛇蛇叮囑一遍。
對了……臨走要多檢查幾遍背包,蛇很會趁人不注意,一個不留神又鑽進來了。
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原本在客廳窩着的黑蛇緩慢爬行,爬行到房門前,蛇突然消失,轉而出現的是一道颀長的人影。
黑暗中,墨綠色的異瞳閃出異常的紅光,修長的指尖輕輕附在門把手上,哒的一聲利索地開門。
容晖走進房間,背手關上房門,向往常一樣躺在溫昱身旁。
沒有關緊的窗簾,縫隙中透出微弱的月光,映在容晖的後背上。
睡夢中,溫昱迷迷糊糊地轉身,自然地抱上旁邊這個人型冰櫃,熟練地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
容晖這種品種的蛇都是夜晚行動的,白天才是他們休息的時間。今天白天除了上午跟着溫昱,下午在家休息了好久,這會兒又是神采奕奕的模樣了。
不過他也沒做什麼,攬着主動投懷送抱的人,盯着溫昱看了一整晚。
寂靜的夜晚哪裡都好,除了窗外老是栖息着的死鳥。
容晖冷冷掃了一眼過去。
下一秒,床尾憑空出現一個人,借着夜色,能看出來是宋衡。
他喋喋不休道:“容總,您都好幾天沒去公司看一眼了,這幾天好多合作方要見你,我聯系不上您,隻好再三推辭,今天又有合作方來約了,您這讓我怎麼辦啊?您也不能光顧着讨好您的媳婦,不管公司裡的咱們吧?”
容晖:“嘶嘶——”
宋衡:“??”
“容總您說句話,不然我以為您不會說話了。”
宋衡還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巴發現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他打口型:容總我錯了,别禁言我啊!!
容晖戒備地盯着他:“嘶嘶——”
宋衡能聽懂蛇語,容晖這是在警告他安靜一點。
宋衡還想求饒,但容晖沒給他機會,兩隻翅膀一抓,扔出了窗外。
處理掉這個麻煩後,容晖重新躺回床上,攬過溫昱,溫昱靠在他肩膀上,夢呓道:“别鑽進背包裡,聽懂了嗎?”
又是這句話。
他到底吃錯了什麼藥,一直說同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還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能和懂到底是什麼?他一個字也聽不懂。
容晖煩心地閉了閉眼,擡手捂住他努動的嘴,将他往懷裡抱了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