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昱翻了個身,面朝他,擔憂地看着,“是公司出事情了嗎?我想想有沒有辦法幫上你。”
“不是。”容晖伸手撚了撚他鬓角翹起來的頭發,唇角微微揚起,“你頭發怎麼了?”
“風吹的。”溫昱知道他在故意岔開話題,繼續說,“你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容晖沉默地垂眸看他,松開捏着他頭發的手,貼着他的唇角吻了吻,“沒事,你不用擔心,我能處理好。”
溫昱勉勉強強:“……嗯。”
他忽然想起什麼,起身拿出手機,點進通訊錄裡,問:“給我一下宋秘書的電話?”
容晖挑眉:“問他做什麼?”
溫昱别别扭扭:“你要是忙的話接不了電話,我有事可以直接問他。”
容晖果斷:“不行。”
溫昱:“?”
他嘴邊的話還沒問出口,他的雙腿就被蛇尾纏上了,他整個人往下一落,掉到柔軟的枕頭上。
緊接着,他感到臉頰一道刺痛,是容晖咬住了他臉頰的嫩肉。
他正要抗議,就聽到容晖悶悶道:“抱歉,我下次一定會接電話,今天、是特殊情況。”
“所以,你不用要宋秘書電話,打給我就好了。”
他愣住,對上容晖認真的視線。
溫昱頓了一下,先一步躲開視線,緩緩點了兩下頭,幹巴巴:“好吧。”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堵住了雙唇。
他應該不知道,他這副模樣,總是勾的容晖心裡酥酥麻麻的。
緊接着侵襲而來的吻更加兇狠了。
**
暴雨持續了好幾天,城市各個路口上都有交警疏導交通,好多地方排水問題,路面上漫起了深達腳踝的水泊。
投标文件的事情經過兩天緊急處理後,已經修改地差不多了,辦公室内的氣氛舒緩了很多,同事雖然看起來還是很疲憊,但已經沒了昨天那種淡淡的死感。
溫昱還是像往常一樣打打下手,不過夏敬廷今天讓他嘗試了新的任務——跟着裴梅學習實際建築用料各個種類不同的特性和用途。
一天的學習下來,溫昱對這些方面有了大緻的了解,推開家門的時候,肩上的包袱才卸下來。
這幾天容晖都很忙,快到深夜的時候回家,溫昱有時會堅持等他,有時太困就睡着了。
今天他還是和往常一樣洗漱後,窩在沙發上等容晖回來。
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晚間新聞,不止是本市,全國各地都出現了洪澇現象,地勢低窪的地區死傷情況驚心動魄。電視聲音比較小,被窗外的雨聲和風聲壓了下去。
豆大的雨點拍打在陽台上,啪嗒啪嗒。
雨又下大了,溫昱微微皺着眉想,不知道他有沒有回來了。
正在他想給容晖撥個電話問問情況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敲門聲很奇怪,斷斷續續的,很輕,不注意的話很容易讓人忽略。敲的地方還是門的最下方,就像是有人蹲下來敲門一樣。
溫昱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
容晖有鑰匙,直接開門進來進來就好。
難不成是房東阿姨?
他緊張又有些害怕地起身查看,在貓眼裡沒看到任何人影,他試探地打開門,第一眼,門外沒人;第二眼,腳邊有一條蛇蛇。
蛇蛇趴在地上,虛弱地耷拉着腦袋,緩慢地眨着眼睛,蛇身上到處都是傷口。
溫昱震驚地蹲下來,捧起虛弱的蛇蛇,“容晖?!”
蛇蛇順着他的指尖,将蛇頭搭在他的手心。他注意到蛇蛇身上大大小小的滲血的傷口,心口猛地被揪緊了。
“你怎麼……”溫昱有些說不出話來,哽咽,“受這麼多傷。”
顧不上其他的,他捧着蛇蛇将他放在卧室床上,嗅到熟悉的氣味後,蛇蛇動了一下,鑽進被子裡,将自己藏起來。
溫昱輕撫了一下他的頭,寬慰道:“我去拿藥箱,等我。”
溫昱急急忙忙地跑到客廳的櫃子裡翻翻找找藥箱。藥箱裡的都是人類用的跌打損傷藥,不知道蛇蛇能不能用。
隻能先試試了。
他抓起碘伏和紗布趕緊回卧室。
客廳裡,電視裡的新聞報道還在繼續,聲音很小,“由于強降水影響,本市蛇山區突發山體滑坡,緻二人受傷,三十一人成功避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