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昱頭腦風暴,蒼白解釋:“他在扶梯上摔了一跤,手臂正好碰到扶梯上鋒利的地方了,然後就劃傷了。”
于昭蹙眉:“摔一跤會摔成這樣?”
溫昱趕緊點點頭。
于昭:“可是我也沒聽到你們摔跤的聲音啊……”
溫昱心虛:“可能你看手機太專注,沒注意到。”
于昭撓撓頭:“也許?”
溫昱指指傷口,“快包紮吧。”
雖然有點難以想象,但于昭還是勉強自己接受了這個理由,他點點頭,“好。”
包紮全程,容晖都沒什麼表情,連在旁邊看的溫昱都倒吸一口涼氣,感覺自己手臂毛毛的,容晖都一聲不吭。
溫昱背着于昭輕輕拉拉紅線,關切道:“還好嗎?”
容晖偏眸看他,“……沒事。”
于昭提起醫療箱站起來:“都搞好了,我去樓下還醫療箱。”
溫昱點點頭,“你也早點休息吧,明早我們就回去。”
于昭沒意見,應了一聲後走出去。
他走後,溫昱便坐在容晖旁邊,鄭重道:“謝謝。”
容晖頓了一下,硬邦邦道:“舉手之勞。”
溫昱笑笑,今天的事情讓他對容晖放下很大一部分的戒備,他在心裡給容晖發了一張好人卡。時間不早,他覺得有點困了,躺在床上關上燈,容晖照常靠在旁邊的牆上。
他盯着漆黑的天花闆,“那頭狼也是妖吧?”
“你是山神,應該也管這些事吧,你打算之後怎麼處理它?”
容晖冷冰冰的語氣從昏暗中傳來,“不是。”
溫昱睜開眼,意外地看向他,“不是妖?”
容晖收回視線,“我讓人去查了。”
溫昱點點頭,想到從店裡出來的時候看見的那隻鳥。那隻鳥看起來就不是普通的誤飛進來的鳥,反倒是更像來找容晖的。
他問:“你說的人,是那隻鳥嗎?”
“……”容晖沒回答,“這件事和你沒關系,不要牽扯進來。”
溫昱抿唇,安靜了好一會兒,然後再次萬分誠懇道:“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容晖一偏頭就看見他在黑暗中亮晶晶的眼睛,很像黑夜中點綴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容晖感覺自己心口的位置被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很癢。他快速錯開視線。
溫昱沒等來回答,就被他彎腰伸手蓋住眼睛,然後伸出另一隻手拉過被子,把他塞進被子裡。
被子外面傳來悶悶的聲音。
“……休息吧。”
睡着前,溫昱悄悄掀開被子的一角,看了一眼靠在牆上閉目養神的容晖。
月光勾勒着他的輪廓,白天裡鋒利的五官在昏暗中被柔和了好幾個度,柔軟細膩的頭發微微飄動着。
在容晖擡眼看過來之前,他先一步放下被角,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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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溫昱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他睜開眼,第一時間看向昨晚容晖所在的地方,他果然已經不在了。然後他低頭,右手手腕上的紅線也照常消失了。
打開門後,于昭伸手揉了揉溫昱頭頂翹起來的頭發,問:
“你昨天那個受傷的朋友在哪個房間?我看看他傷勢怎麼樣了。”
溫昱揉了揉迷糊的眼睛,“走了。他有點事情要處理,所以先走了。”
于昭:“哦,好。”
“他傷口還好吧,沒有感染吧?”
溫昱頓了一下,想着今晚見到容晖問問他。現下為了讓于昭安心,他說:“沒有,昨天你處理的挺好的。”
于昭笑了一下,手裡拿着車鑰匙,挂在食指上轉啊轉。“他是哪裡人?也是我們那兒的?”
溫昱:“蛇山的。”
于昭驚喜:“好巧!”
“蛇山跟我們是同一個方向,他回去了,說明路已經通了吧,那我們也可以回去了。”
溫昱沒吭聲,他不敢确定。畢竟容晖回蛇山靠的不是腿,也不是輪子。但現在太陽出來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将随身的東西都收拾好後,他們去前台辦理了退房。路上積雪嚴重,他們開的很慢。
直到抵達昨天封路的路段,遠遠看見車流停在了前方不遠處,浩浩蕩蕩地堵住了。左右兩邊都有交警在維持秩序。
于昭降下車窗問交警出什麼事了?
交警的聲音夾雜着風雪飄進來,“前面正在除雪!”
于昭沉默地升起車窗,看向溫昱:“所以,你朋友怎麼回去的?”
溫昱聞言擦了擦額頭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