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的宴會現場,原先的喧嚣霎時間戛然而止,雖然隻有短暫的兩秒就又恢複了嘈雜。
王極被拂了面子又當做笑話看待,臉上立馬端不住了,可是他面前的人又是郁舒,他哪裡敢沖人發脾氣呢,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灰溜溜的走了。
這場鬧劇結束後晚宴才算是徹底開始,偌大的廳内響起舒緩又悠長的音樂聲,晚宴的主人也在衆人的視線下從樓上緩緩下來。
郁舒隻是拉着季硯璟坐在角落的沙發上,就有不少認出季硯璟身份的人上前和他搭話,郁舒是不認識這些人,但是介紹後也有點印象,似乎是娛樂圈幾家有名的公司。
他也難得給了好臉色,時不時敷衍幾句他人的詢問,讓季硯璟和這些人都認識了一下,萬一後面出點什麼事,看在他的面子上,這些人也不會為難季硯璟的。
高台上,晚宴的主人攜着女眷站在上面侃侃而談,得體的西服穿在他的身上更顯得人氣勢逼人。
“希望大家在這場宴會上玩的開心。”他最後說了這麼一句。
昏暗的角落裡,郁舒聽着旁邊人的交談神色淡漠,他拉着季硯璟結識了不少人,看着對方終端上不停跳動的紅點,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季硯璟總會記着他的好了吧。
他晃着手上的酒杯,猩紅色的液體在透明的杯壁内搖晃,醇香的酒味醉人,他抿了幾口,微涼的液體流進喉間。
“我就說了,小季這樣子一看就很有前途。”打扮華貴的女人和季硯璟之前有過合作,是當下非常受歡迎的女演員。
“謝謝。”
季硯璟對其他人的話有些敷衍,他的心思全在旁邊喝酒的郁舒身上,如果不是顧忌着場合,他都不想和别人說話。
“阿舒你想吃蛋糕嗎?”季硯璟循着郁舒的視線看去,那是不遠處長桌上的甜品台,上面擺放着各種看起來就很誘人的甜品。
郁舒剛好被吵的有些煩,便順勢點點頭,等到人去拿甜品了,周圍的人便也不敢找他說話,自讨沒趣的忐忑過後都離開了。
他喝了不少酒,現在酒意上頭有些暈乎乎,他抿了抿唇起身穿過嘈雜的長廊,跟着指引繞道進了洗手間。
洗手間内很安靜,他打開水龍頭沖了個冷水臉,擡眸看着鏡子中自己的臉,紫眸狹長,唇色殷紅,碎發上沾了水從臉頰滑落,平添幾分破碎的美感。
他算着出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季硯璟估計已經回來了,他擡腳朝着外面去,可人還沒出去,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聞晟拉了回去。
“咔哒——”一聲,是門被反鎖的聲音。
郁舒被推的往後踉跄了幾步,撐着洗手池的邊緣才站穩,他擰着眉看向聞晟,“你有病吧。”
“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聞晟不以為然,反而覺得郁舒生氣的樣子也好看的緊:“上次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别生氣了。”
想他聞晟,也是和郁舒一樣嚣張慣了,哪裡有向人低頭的時候。但是上次的事情郁舒好像确實生氣了,都不帶搭理他了。
“想道歉啊?拿出點誠意來看看。”郁舒眉梢微挑,來了趣味,他掀眸看聞晟,語氣帶笑地補充:“你應該不會就是說說而已吧。”
“誠意?”聞晟的臉上閃過幾絲疑惑,他頓了頓,嗓音有些沙啞:“怎麼樣才算是有誠意?打我的話你會不生氣嗎?我不還手。”
郁舒沒忍住笑了,聞晟什麼意思啊,他是個omega,讓他去打人,最後疼的确定不會是他自己嗎。
“我沒生氣,以後别來往了。”郁舒言簡意赅,本來按照聞晟的意思來說他們也隻是小時候認識,現在見面不過幾天,撐死了算朋友關系,朋友嘛不開心就不要了,他又不缺。
聞晟聽見他的話後似乎詭異的沉默,可他不管,拔腿就朝着外面走去,路過聞晟的時候,對方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力氣大到郁舒覺得自己手骨都要被捏碎了。
他吃痛地倒抽一口涼氣,擡眸對上人漆黑深邃的眸子,不禁呼吸一滞。
郁舒每後退一步,聞晟就跟着他後退,直到退無可退背面貼在冰冷的牆壁上,他忍着疼冷聲:“松開。”
可或許是太疼了,他的聲線還是不可抑制的發顫。
聞晟沒有回答,隻是垂眸看着郁舒有些蒼白的臉,對方白皙的皓腕被捏到泛紅,似乎他再用些力就可以捏斷,他剛有些心軟又想到郁舒說别來往的話,額角一抽。
“你剛才說什麼。”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些。
“我說,别來往了。”郁舒抽不動自己的手,便隻能看向聞晟,“松開。”
“呵。”聞晟怒極反笑:“門被鎖了,誰能來救你?我們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郁舒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