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記憶裡有不少編筐方法,圓的長的甚至葫蘆形的,他都會編。
憑借記憶,聞擇很快找到了手感,越編越快。
沉浸在勞作中,時間過得很快,回過神來,天已經黑透了。
印河打着哈欠問:“哥,咱家以前兩個筐都夠采集用了,你怎麼一下編了五個?”
聞擇慶幸亞獸人的視力還不錯,他借着微弱的光線,給手中的筐收尾。
“我明天要用。你先去睡吧,我很快就弄好了。”
“那你早點睡哦。”印河耷拉着困倦的腦袋走了。
等聞擇全部拾掇完,也困得不行,簡單清洗過,就回到山洞裡,倒在獸皮草墊上睡着了。
山洞黝黑,隔音效果很好,他的鼻子漸漸适應了卓穆的氣味,這一覺睡得特别沉。
第二天醒來時,他除了覺得全身上下都潮潮的,沒什麼異樣感。
甚至頭腦清醒了不少,一身力氣充沛。
從山洞裡爬出,卓穆和印河不僅已經起了,連“早飯”都做好了——
一大盆煮熟的莖塊、一小盆煮鳥蛋、十幾塊烤到流油的獸肉。
“哥,你醒啦!可以吃飯啦!”小帥哥印河歡快地招呼着他。
他年紀尚小,不能完美控制變身,耳朵和尾巴總是露出來。
今天他的獸皮裙系得有點低,一轉身,聞擇就看到了他那一團毛茸茸的尾巴。
晃來晃去的圓球尾巴,前後搖動的熊耳朵,好像都在對他說:來摸我呀,快來摸我呀……
聞擇忽然想起來,印河的獸形是大熊貓來着。
十分喜歡毛絨絨的他,眼睛一點點亮起來。
好家夥,“國寶”是他弟,他可以養大熊貓!
以前做夢都不敢這麼夢!
這樣一想,穿越到缺衣少食的遠古獸世,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稍等,我洗個臉就來!”
卓穆家不遠就有溪流,水質清澈,能看到小銀魚在裡面遊動。
他洗了臉,又折了一段樹枝做潔牙棒,刷了牙。
早飯他吃的是莖塊和煮蛋。野生的鳥蛋還好,腥膻味不是很重。
莖塊是部落裡常見的灰灰根,口感像品種不好的番薯,不僅纖維很多,吃着拉嗓子,還又幹又面,幾乎沒有甜味兒。
至于烤肉,火候倒是恰到好處,烤得比較嫩,但隻放了鹽做調味,膻味特别重,他沒怎麼動。
下了一夜雨,外面濕漉漉的,霧氣很重。
三個人在草棚裡吃過早飯,洗完碗,天還沒亮。
卓穆站起身,兩條優越的長腿線條繃緊,蘊含着力量。
他垂着銀白色的長睫看過來:“我看看你頭上的傷口。”
聞擇乖乖仰起頭,露出他俊秀的臉龐。
他是麥色的肌膚,不過臉比身上要白一些,棱角偏柔和。
不笑的時候,嘴角也是微微上翹的,有個小小的唇珠,看着溫和好相處。
純黑色的瞳孔,上翹的黑色睫毛,讓他的眼睛十分靈動。
卓穆卻想到了昨天他打獵回來,他站在山洞外,見到自己的樣子。
兩隻眼睛因為驚吓,瞪得大大的,喘氣停止,動也不敢動。
……又不是部落裡的小崽,竟然怕自己的獸形。
思索間,他已經檢查過了他的傷口。
“恢複得不錯,今天可以活動了,不過不能幹重活。接下來不用敷藥,等着傷口自己長好就行。”
“知道了。”聞擇嘴上答應着,心裡十分震驚。
等卓穆一走,他走到溪邊,借着水光打量額頭上的傷。
恐怖的血洞真的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暗紅色的血痂!
他怔怔地用指尖碰了碰,也不怎麼疼。
“獸人的身體素質也太好了吧……”
正感慨,身後傳來卓穆低沉磁性的聲音:“我走了。”
他連忙轉身,卻隻見到一截白色的蛇尾巴,隐入了厚實的草地。
一人高的草葉搖曳,完全尋不到他的蹤迹。
“……我也要一塊去的。”聞擇無奈地說。
檢查了一遍要帶的工具,他跑過去背好一摞筐,招呼印河:“走啦!”
印河颠颠兒跑過來:“去哪兒啊?”
“部落不是要加固山洞,咱們也去幫忙。”
印河性子活潑,喜歡湊熱鬧:“好啊好啊!不過哥,你怎麼帶這麼多筐?山裡沒那麼多東西采的。”
聞擇神秘地一笑,露出犬牙尖尖:“誰說沒有?我今天帶你去挖一個大家都忽略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