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稱呼遊戲制作人什麼?神?
還神呢,神經病吧。
年瑜欲言又止,小女孩跟個機器人一樣,隻有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隻會重複一句話和一個動作。
“嘿嘿,瞧瞧這是誰?”一個夥計上來推開了小女孩,湊到年瑜跟前。
年瑜擡起頭,不由得皺眉。服裝店的招牌發着亮光,不久前他還看這夥計在招牌下點頭哈腰。
夥計穿得比年瑜暖和多了,臉上帶着标準微笑:“公子,不能穿這麼少的呀!進來買點衣服吧!”
“... 我沒錢。”年瑜把小女孩扶起來,小女孩被推倒後丢失了目标,失魂般去找下一個路人了。
“很便宜哒,”夥計谄媚,“我看您好像是臧洋公子的人?臧洋公子的名号現在已經傳遍主城啦,誰不知道他是個豪爺?”
他有錢跟我有什麼關系?我跟他綁了關系,就一定也有錢嗎?
“我真沒錢。”年瑜從口袋裡翻出個硬币給他看,然後又放了回去,手插在口袋裡故意抖着走。
窮得叮當響。
夥計忙不疊跟上來:“您可以把臧洋公子喊來呀,臧洋公子為人豪爽,定不會讓您受委屈的... ”
“... ... ”
年瑜不爽道:“别跟着我。”
他朝招牌開了一槍,服裝店的屋檐有雪塊掉下,裂在地上。
夥計驚起:“不跟就不跟,砸我招牌幹什麼!這我怎麼跟老闆娘交代!”
語畢,店裡随即傳來老闆娘罵罵咧咧的喊聲,夥計“哎喲”着跑了回去。
年瑜根本沒正眼瞧,專注地一直盯着服裝店的屋頂。剛剛那塊雪灑下,原本蓋了白被的屋頂現在像秃了一塊。
沒有...
屋頂的其他雪堆沒有腳印...
年瑜摸了摸後頸,摸掉一層雪融化的冰水。
他走到這條街上的時候一直很不舒服,後頸發涼,好像有人在跟蹤自己。
是我太疑神疑鬼了?
這時一陣風刮過,好像在告訴他:後頸發涼,隻是因為有風而已,不舒服是因為你在雪地裡穿太少了,要感冒了。
他凝視屋頂很久,才繼續走,邊走還邊一步三回頭。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嗎....
年瑜按下了監控啟動鍵,後頸一陣酥酥麻麻。
*
鍛造店在主城街道最靠邊的位置,由紅磚堆砌而成,沒有窗戶,是個密閉的小屋子,裡頭的溫度讓人感覺在蒸桑拿,所以鮮少有人喜歡來。
年瑜推開門,屋裡隻有壁爐那處亮堂,牆壁橘紅,溫度和外面比起來簡直是冰火兩重天,一冷一熱的氣流讓他差點當場去世。
“把門關緊咯!”有人坐在壁爐旁,胡子拉碴的,身上也沒件厚衣服,一看就知道是找個地方度夜的。
“你是來蹭地兒的?”那人上下打量年瑜一眼:“機械師?還是來煉裝備的?”
“煉裝備。”年瑜掃掃肩上的雪,一看那人發現是個盜賊玩家。
“大晚上的煉什麼裝備啊?去去去,我們要睡覺。”
角落裡又有另一個人附和着,年瑜瞧過去,發現不少人都圍在那,像窩老鼠,沒動靜就各自安好,有新人來就一哄而出。
年瑜不吭聲,人已經走到機器前動了起來,将厄洛斯的箭一根根掰斷。
“咔擦咔擦。”
“嘿你聽見沒有?找事兒是吧?”
“鍛造店是公共場所,存在就是為了給人煉東西的,”年瑜漫不經心回道,仍低頭專注着手頭工作,“沒有打烊時間,無論何時,誰都可以在裡面工作吧。”
“現在不是了,”那個盜賊摩拳擦掌,“至少今夜,這裡是我們的地兒。敢吵到我們,就把你丢出去。”
年瑜把拆下來的箭镞丢進熔鐵爐,拍了拍沾上鐵鏽味的手:“你是老大?我有急事。”
熔鐵爐運作起來。
盜賊說:“我是第一個到這兒的。”
他見年瑜不給面子,狠狠地踹了一腳熔鐵爐,熔鐵爐“哐當”一聲。
鍛造店突然亮起警報。
當着所有人的面,他的眼前天降一張系統紅牌——“警告,不準破壞公共設備。”
本想耀武揚威,結果丢臉丢大發了。
周圍有窸窣的笑聲,年瑜也沒忍住,壓了壓嘴角。
“操!”
真是倒大黴,碰見個不識相的家夥,還有個不識相的系統。
他剛想說“兄弟們給我上”,鍛造店的門又被踹開,一位藍頭發的魔法師帶着殺人的目光随風雪進入。
他冷眼看了一遭,對着年瑜道:“你留下。”
“其他人,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