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黑暗中隻有她的心跳在不停打鼓。
衣櫃裡稀薄的空氣逐漸減少,她記不清自己等了多久,隻覺得大腦缺氧般越來越熱,逐漸急促的呼吸在衣櫃中越發濃重。
‘咔’,木頭摩擦地面後又發出‘嘩啦’一聲。
有人進來了。
沉重的步伐在安靜的房間響起,一步一步如同踩在她緊張的心跳上。
随之而來的是空氣飄散着的苦淡煙味,黑暗中一抹猩紅閃爍。
“媽的,這臭婆娘人呢?跑哪兒去了?”白熾燈被突然打開,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
從縫隙中能依稀看到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朝衣櫃走來,嗓子像刀鋸木頭般沙啞難聽。
“在這兒?”身影逼近,似乎都能聞到男人身上強烈的汗臭味。
嘎吱一聲,櫃門從裡被猛地推開,打了一男人一個措手不及,僵硬的笑容挂在那張油膩的臉上,幾顆泛黃的牙齒格外惡心。
随着‘撲哧’一聲後是利器飛速刺入身體的動作,男人表情呆滞,從胸口發出鑽心的疼痛,他想不明白女人是怎麼解開繩子躲進衣櫃中,也想不明白怎麼突然間身體内的溫度開始快速流失。
又一聲後,眼前的女人滿臉都是鮮血,從額頭、臉頰順着臉龐下滑。
‘嗬…嗬嗬…’他想開口,嗓子卻說不出話,隻能發出無意義的音節,低頭一看,胸口竟有一個不斷冒血的血洞。
他突然反應過來她臉上的血是他的,連忙用雙手捂住那個血洞,可無論多用力,源源不斷的鮮血依然從指縫中滲出。
他憎惡地看着眼前這個柔弱白淨的女人,想伸手去抓她卻又被連捅了幾刀,大腹便便的身體抖篩似地失去支撐。
眼見他快摔到地上,顧笙伸出一隻腳踢到那肥肉堆積地依稀看不出形狀的腰上,落地時隻發出一聲悶悶的碰撞聲。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他腦子裡或許還在想,這個在床上任他擺布的女人,為何突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注定得不到回答了。
顧笙一把抹過臉上還溫熱的血,白皙的臉龐滿是血痕,她的眼睛赤紅,大口喘着氣,心跳還未平息。
這個男人隻是其中一個,每天晚上他們都是兩個人一起過來,先一個一個輪流進房間,再一起侮辱她。
不出意外的話,另一個男人此時應該在後門外抽煙。
小巧的水果刀不斷往下滴血,她從桌上拿了幾張紙随手擦了擦,便在腦中思考下一步行動。
身上的衣服沾了血,冒昧出去的話恐怕會打草驚蛇。
衣櫃上層的幾件衣物也被男人肮髒的血浸透了,隻可惜這裡隻是她落腳的地方,換洗的衣物并不多,把面上的幾件衣服直接扔到地上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黑色外套,她也不嫌熱,直接套了上去。
拿起一根頭繩将幾天未洗已經有些髒污的頭發随手紮成高馬尾,她拖着男人的小腿,費勁地把他朝床尾挪了點位置,這樣從側門的位置看過去便發現不了什麼異常了。
走進旁邊的浴室,鏡子裡的她滿臉血污,仿佛從地獄歸來的厲鬼,揚了揚嘴角,鏡中人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若是衣冠整潔,這必定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
用清水洗淨臉後,将臉側的頭發撂下幾縷,沾染了水珠後配着那張無辜的白皙臉龐,更顯得我見猶憐。
做好一切準備後,她把小刀從外套腕口縮進到掌心剛好能觸碰到的位置,調整好表情,慢悠悠地走到了後門口。
“不要,放過我,嗚嗚……”女人無助的聲音從門縫中飄進門外男人的耳中,黑暗中猩紅明滅,煙霧在夜色中消散,這個男人比之前進門的矮胖男人要高大些,從那張憨厚老實的臉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讓這胖子先進去享受可真是便宜他了。”男人罵道,深吸了一口指間的煙,吐出一個煙圈消散在空中。
過了好一會兒,門内的聲音漸漸變小,男人不以為意。
此時,緊閉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條縫,女人柔弱的聲音湊在他耳邊,“哥哥,他去洗澡了,你救救我,帶我離開這裡好不好?”一邊說着,一邊撲到他的懷裡。
懷裡的女人身姿柔軟,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搭在他的胸口,讓他不由得心猿意馬,嘴上調笑道:“怎麼?胖子一個人滿足不了你?”
說着,他挑起女人的下巴,湊到她的耳邊,“帶你離開這裡是不可能了,不過,讓我現在來滿足你倒是能做到的。”說完這句話,滿是胡渣的下巴湊到了顧笙的頸間,迫不及待地觸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