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垂栗默默握着又掉到肚子的衣服下擺,默默脫掉衣服。
江戶川亂步好心情的也脫掉衣服,終于再次看向他,“小栗子的防禦力真低耶。”
如果把邀請和回應都當成某種攻擊,枝垂栗就是典型的高攻低防。邀請的時候特别大膽,平時也會很直白的說出喜歡,可是在面對江戶川亂步的回應時又總是整個人都要變成煮熟的蝦子。
可愛得要命。
江戶川亂步看了看枝垂栗因為害羞而有點紅紅的身體,目光在他上次特地留下痕迹的地方頓了頓。
他本來就沒用太大力氣留下痕迹,到了今天早就都消失掉了,變回白白淨淨的模樣。
枝垂栗順着他的目光低頭看看自己,“……可以留印記的哦。”
江戶川亂步輕輕戳戳他的肚子,笑眯眯的說,“小栗子真的都不怕危險耶。”
枝垂栗的身體好像又變得更紅了點。
江戶川亂步眸光有些深深的,輕輕吸了口氣,拉着枝垂栗的手腕,和他一起踏進淋浴間裡。
這間民宿的老闆是個相當喜歡溫泉和泡澡的冰島人,浴室做得很大、浴缸也做得很大,淋浴間也特意做成能容納兩個人一起進入的大小。
江戶川亂步打開固定在牆壁上的花灑,溫熱的水流瞬間嘩啦啦落下,将他和晚一步進來的枝垂栗同時打濕。
在花灑底下沖濕身體之後,便關上流動的水。
開始搓搓。
兩個人都很認真的搓搓,搓搓完身體就互相搓搓背。
枝垂栗先幫江戶川亂步搓背,再來換江戶川亂步幫枝垂栗搓背。
江戶川亂步搓着搓着,沒忍住道,“小栗子的背真的很好摸。”
枝垂栗微微側過頭看他,“都搓這麼多次了……”
他們每次一起洗澡都會互相幫忙搓背,不過枝垂栗還是第一次聽到江戶川亂步這麼說。
江戶川亂步義正辭嚴的說,“因為說了就會忍不住一直摸,之前都在忍耐。”
枝垂栗的耳朵又有點紅起來,“……想摸就摸呀。”
互通心意之前當然不可能讓他一直摸,可是在他們互通心意之後想一直摸,枝垂栗……是沒有關系的。
江戶川亂步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打開花灑,将兩個人身上的泡沫沖掉。
他看着枝垂栗逐漸被沖刷掉的泡沫,還是很直白的說,“如果一直摸,就不會隻摸背而已。”
枝垂栗轉過身面向他,聲音有些被花灑的聲音沖掉,帶着點濕潤的感覺,“亂步的話,想摸哪裡都可以。”
他們已經什麼都做過了,裡裡外外都被摸遍了,當然想摸哪裡都可以。
可是聽見枝垂栗這麼說,江戶川亂步還是呼吸微微一頓,變得有些緩慢,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腰。
力道很輕,卻非常準确的碰在枝垂栗脆弱的地方。
枝垂栗輕喘一聲,落入江戶川亂步的懷抱裡。
江戶川亂步低下頭碰了碰枝垂栗的脖頸,将唇貼在他跳動着的動脈上,用牙齒磨了磨。
枝垂栗微微仰着頭任由他觸碰,“要、要在浴室裡?”
江戶川亂步放在他腰上的手往下挪動,聲音低低的,“先在浴室裡。”
枝垂栗的腰完全軟下來。
房間裡的天窗已經被再次調整成看不見天空的亮度,燈光開啟,巧克力窩在窩裡舒服的熟睡着。
浴室内,浴缸熱氣蒸騰,熱水冒着白煙,兩個人的體溫也将室内的溫度提高了點。
還沒進入睡眠的屋子之外,極光消失後,幽微的月光再次照射在宛如鏡子一般的深藍海面上,将世界撒上一層輕薄的銀粉。
夜色漸漸加深。
他們從浴室裡回到卧室,又從卧室再次回到浴室,終于認真的又洗了一次澡。
江戶川亂步半抱着枝垂栗、坐在浴缸裡,目光在枝垂栗浸在水面下的身體逡巡一遍。
他還是沒有太用力的揉揉捏捏,可是也沒再盡量控制力道,現在枝垂栗白皙的身體上多了不少紅紅的痕迹。
枝垂栗雖然現在腰還是軟軟的、疲憊的很想睡覺,不過依然有一定的精神,感受着更有精神的江戶川亂步,動也不敢動的,“亂步、怎麼又……”
“因為小栗子很好看。”江戶川亂步扶着他的腰,“我是身心健康的男性哦?”
作為一名身心健康的男性,被喜歡的人這麼貼着動動的,再加上強烈的視覺刺激……
枝垂栗、枝垂栗的身體又變得有點粉粉的,幾乎是求饒着道,“不、不要了……明天會起不來的!”
江戶川亂步聽見這句話,心情一下子變得特别好,笑眯眯的問,“真的會起不來?小栗子不是一直說能起的來?”
枝垂栗還是不敢動,臉紅的不行,微微側過頭,聲音軟綿綿的,“……我也不知道我會這樣呀。”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竟然會這麼敏感,随便碰一下就能變得亂七八糟的。
而且今天是第二次了,和第一次還難免有些生疏的晚上不一樣,江戶川亂步能比第一次還輕易地讓枝垂栗變得全身軟軟的。
就是說。
枝垂栗真的覺得如果再來一次,他明天早上可能要一覺到中午了。
不隻是因為身體疲憊,還因為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原來還因為時間不早了?”江戶川亂步說着,很過分的揉了揉枝垂栗,貼着他的耳朵說,“一覺到中午也沒關系吧。”
枝垂栗喘了一聲,努力掙紮着爬起來,“摸、摸摸就好了吧?”
江戶川亂步看了看他,佯裝思考的猶豫幾秒,終于偷偷笑着說,“忍着。”
枝垂栗:?
枝垂栗有點傻住,微微瞪大眼睛,低頭看了看江戶川亂步的,“要忍着?”
雖、雖然看起來也不是不能忍着,可是、都這樣了,要忍着嗎?
江戶川亂步停頓片刻,本來想放過他的,不過又被這麼邀請了……
還是摸摸了一次。
隻是摸摸而已,沒有花很久的時間。
等到再次走出浴室,兩個人都真的很想睡覺了。
枝垂栗啪一下的趴進床鋪裡,小聲的說,“明天真的真的要睡到中午了。”
江戶川亂步把他翻了個身,幫他挪挪位置,讓他躺到枕頭上,“我明天會叫你起床的!”
枝垂栗看向這個可能會讓他睡到大中午的罪魁禍首,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眉眼彎起,“好呀。”
真的該睡覺了。
巧克力已經睡得很熟,在窩裡四仰八叉的躺着。
深夜時分,世界好像都變得很安靜。
在這個小小的小城鎮裡,似乎沒有什麼淩晨才出來遊玩的人,整個世界仿佛都已經進入夢鄉。
江戶川亂步和枝垂栗也肩并肩的躺好,互相道了晚安。
話音落下之後幾秒,江戶川亂步就聽見枝垂栗變得綿長的呼吸聲。
真的很累了。
他側過頭,看向枝垂栗在黑暗中變得微微模糊的輪廓,唇角又無意識地揚起。
笨蛋栗子。
怎麼可能讓很累的小栗子一大早就起床?
不過也不能太晚叫他……還是看自己睡到幾點再來想這件事吧。
他們明天本來就預計要在赫本鎮再待大半天,比較晚起來也沒有關系。
江戶川亂步胡思亂想着,聽着枝垂栗的呼吸聲,思緒逐漸飄遠,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不知不覺也進入夢鄉。
不大不小的民宿建築終于和整個小鎮一起安靜下來。
隔天早上八點多,江戶川亂步才又再次睜開眼睛。
他一起床就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看向旁邊還在熟睡的枝垂栗。
完全在意料之中的沒醒。
江戶川亂步輕輕順順枝垂栗的額發,俯身在他額上很輕的碰了碰,又直起身,看向巧克力。
巧克力已經不在窩裡了。
大概是聽見他起床的聲音,安安靜靜又快快樂樂的跑過來,在他床邊搖着尾巴。
江戶川亂步被巧克力可愛了一下,伸手摸摸它的頭,小聲的說,“走,我們出去玩。”
先不要吵醒小栗子,他和巧克力一起去外面玩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