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儒艮,是美人魚。”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美人魚就在那裡不會跑,可是表演沒看到就要再等下一個表演的時段了。”
枝垂栗對臨時換地方沒什麼意見,隻是忍不住再次重申,“美人魚才不是儒艮!完全不一樣!”
江戶川亂步偷笑起來,“其實是一樣的,隻是古代人眼睛不好,就把儒艮看成人魚了。”
枝垂栗、枝垂栗默默道,“搞不好是異能力者哦?”
江戶川亂步卡了一下,“……好像也很有可能。”
不過無論是什麼,目前都還沒人看過真正的美人魚。
雖然他們都知道世界上多多少少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可是真的沒親眼見過。
如果要從這方面看,大概就連江戶川亂步都沒怎麼深入真正的“裡世界”。
他們走到海獺的表演區域時,表演恰好剛剛開始沒多久。
飼養員和海獺默契的進行着演出,一個指揮、一個進行表演動作,看起來非常和諧。
海獺的毛都濕濕的,在水裡搖搖擺擺的拿着一個鐵環,又慢悠悠走到岸上,和坐在岸上的飼養員互動。
遊客們驚呼連連,說着“好可愛”的聲音不絕于耳,咔嚓咔嚓的拍照聲也幾乎沒停過。
“海豹比較可愛。”江戶川亂步小聲的對枝垂栗說,“看起來比較扁。”
“什麼比較扁呀!”枝垂栗忍不住笑起來,“海豹是圓筒狀的吧?”
“圓筒狀……”江戶川亂步笑得不行,“哪是圓筒狀的,明明是扁扁的橢圓形!”
他們對視一眼,同時從已經進入尾聲的海獺表演區離開,一路朝着海豹的所在位置直直走過去。
一去就剛好聽見導覽員的聲音,“……海豹的身體是紡錘形,也就是梭形……”
江戶川亂步和枝垂栗又默默對視一眼,停頓一秒,同時撲哧笑起來。
“這麼說的話,橢圓形好像和紡錘形更像呢。”枝垂栗看向前方的一隻海豹,身後冒起粉色的小花,“真可愛呀。”
“身體卷起來就像圓筒狀了。”江戶川亂步指了指另一隻海豹,“看那個,圓筒狀的!”
枝垂栗轉過目光,看向那隻好像變成圓筒狀的白色海豹,眼睛還是亮晶晶的,“真的好可愛。”
江戶川亂步完全贊同的點頭,“比海獺可愛!”
他們兩個的審美還挺類似的,對海洋動物的審美也是,都覺得海豹比海獺可愛多了。
海豹種類很多,這裡也不隻一隻,兩個人身後冒着雙倍小花的在這裡認真逛了一圈,才接着前往海豹表演的地方。
“果然還是在冰上的海豹更可愛。”江戶川亂步感歎的說,“冰上的海豹很自在,看起來比較可愛。”
枝垂栗點點頭,“冰上的海豹真的很可愛,特别悠閑的樣子。”
他們一邊看海豹表演,一邊小聲的說着話,直到表演結束,才再次起身。
前往儒艮所在的地方。
即使是在東京的水族館都見不到儒艮的身影,剛好來到這裡能看見,當然要去看看。
儒艮也是這座水族館的熱門動物之一,不少遊客聚集在水族箱前,好奇的看着在水裡悠遊的灰色動物、聽着導覽員的講解,竊竊私語的讨論着美人魚之類的話題。
枝垂栗還是非常嚴肅的說,“絕對不是美人魚!”
“可是看起來很像耶。”江戶川亂步比了比,“都是哺乳類,魚尾也很像,還會趴在礁石上。”
“但是、但是……”枝垂栗很努力的辯駁,“人魚有魚鱗,這個沒有!”
“魚鱗也可能是後人杜撰的嘛。”江戶川亂步很壞心的說着,看枝垂栗還是很努力想辯駁的樣子,撲哧笑起來,“小栗子真的相信人魚的存在耶。”
“當然呀!”枝垂栗毫不猶豫的說,“那是小孩子的夢想!”
江戶川亂步摸摸他的頭,“是呢,小栗子還是小孩。”
枝垂栗哼哼一聲,“本來就是。”
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也快樂的說,“亂步大人也還是小孩!”
這下換枝垂栗忍不住笑起來,眉眼彎彎的點頭,“沒錯,亂步也還是小孩。所以人魚是真的存在,人魚絕對不是儒艮!”
江戶川亂步摸摸下巴,又看看在水裡悠遊的灰色儒艮,終于點頭道,“老實說,真的不太像。”
但事實究竟如何,也沒有人能真的确定。
畢竟這個世界的異能力亂七八糟的各種各樣,無論是能化身怪物的人還是形貌各異的異能力生命體都存在,或許就有那種能半個身體變成魚的人或異能力。
他們又給儒艮拍了幾張照,終于離開這邊的水族箱,繼續到其他地方逛逛。
除了人們不能吃的動物,這裡也飼養着一些好像随時能上餐桌的螃蟹、龍蝦,看得人口水直流的,肚子都餓起來。
枝垂栗玩笑着道,“養在水族箱裡的海鮮不能吃!”
江戶川亂步摸摸肚子,又看看枝垂栗,“小栗子的肚子明明也餓了。”
枝垂栗、枝垂栗無法反駁。
他确實也肚子餓了。
當然不是看龍蝦看餓的!
肚子餓了就去吃飯,就在水族館裡吃。
水族館裡賣的食物很多,有些會弄上特别可愛的小動物形象,有些則是普普通通的食物。
他們點了一人一碗普通的海鮮烏冬面,再加兩份烤雞肉串、兩個冰淇淋,坐在靠窗的桌邊,一邊看海一邊吃。
“在水族館裡賣海鮮料理。”江戶川亂步咂咂嘴道,“感覺有點惡趣味耶。”
枝垂栗看了看碗裡的蝦子天婦羅,跟着道,“難道是在水族館裡死掉的動物就直接送過來給餐廳——”
“殘忍、太殘忍了!”江戶川亂步一口咬下炸蝦,眼睛亮起來,“不愧是超新鮮食材,好吃!”
枝垂栗也吃了一口,眼睛跟着亮起來,“還不錯呢。”
當然不可能是在水族館裡死掉的生物送過來的。
水族館就設立在漁港旁邊,食材能直接從漁港買回來,自然會相當新鮮。
餐廳的牆壁是透明的落地窗,能看見外頭的海和停泊的船隻。
這是個相對于橫濱的港口來說很是安靜的港灣,天空很藍、海也很藍,船隻與建築都是白色的,仿佛來到了異國他鄉。
不過耳邊其他遊客說的語言,就會直接将他們再次拉回日本。
雖然來到這裡的不可能隻有關西人,可是附近遊客們說的話還是以關西腔占多數。
就像在學校裡一樣,像他們一樣說着關東腔的人相當少,甚至還被好奇的學員問過東京和橫濱的事情。
江戶川亂步吃了一口好吃的烏冬面,忽然用關西腔說了一句,“好吃!”
枝垂栗被他突然的關西腔小小的驚吓了一下,扭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亂步說方言好可愛!”
說的還是三重縣的方言。
教練私底下聊天的時候就會說方言,偶爾也會聽到來自三重的同學在用方言聊天。
“我說的已經不太标準了。”江戶川亂步歎了口氣,又吃了口面,“在橫濱待太久,被橫濱人說話同化了。”
雖然沒忘記家鄉話怎麼講,可是嘗試着要再次說,還是有那麼點難以實施。
枝垂栗眉眼彎彎的,“多說幾次就會比較習慣了。”
江戶川亂步把碗裡的面全部吃掉,又用關西腔說,“以後還是要說關東話,不需要練習這個。”
枝垂栗聽得忍不住笑,也跟着用關西腔說,“可是三重的方言聽起來很可愛呢,有種唱歌一樣的感覺。”
這下換江戶川亂步笑起來,笑得特别開心,“小栗子的關西腔很不标準耶,不知道該說到底是京都還是神戶。”
枝垂栗默默看他,“是京都!太少說關西腔了,不太熟練……說到這個,橫濱的方言也很可愛呢。”
有時候江戶川亂步等一衆橫濱人都會順口說出橫濱的方言,枝垂栗的同學也是,在聊天的時候會聽見。
“也差不多快被東京話同化完了。”江戶川亂步說,“離東京這麼近,方言都沒特殊聲調了,說的話也和東京差不多。那些常常冒出很不一樣的方言的人,可能是從靠近橫須賀那邊來的吧。”
枝垂栗想了想,确實如此。
神奈川縣的方言有些基本已經被東京話同化了,比如離東京比較近的川崎和橫濱,人們說的基本都已經是東京話了,隻有離東京比較遠一點的地方還保留着一定的特色。
枝垂栗思考片刻,非常肯定的說,“果然還是三重的方言比較可愛。”
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到大街上走走就能聽見很多了,亂步大人不說了!”
枝垂栗微微瞪大眼睛,特别可惜的說,“真的不說了嗎!”
“不說了。”江戶川亂步看枝垂栗真的很可惜的樣子,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臉頰,“在外面不說了。”
也就是回到家、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再說。
枝垂栗的心情一下子變好,快樂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