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完背之後，江戶川亂步……當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和枝垂栗一起泡進浴缸裡。

“亂步哥那個、不會不舒服嗎？”枝垂栗很好奇的低頭看了一眼，非常好奇地問。

江戶川亂步默默把他的頭轉邊，“還好。我不是很重視這個，現在也不到一定要弄出來的程度，不去管就會下去了。”

枝垂栗現在還沒有這種經驗，若有所思的說，“好神奇，好像有自我意識一樣，會無緣無故的就起來了。”

江戶川亂步、江戶川亂步實在沒辦法說不是無緣無故，頓了頓，還是有點敷衍的說，“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如果這麼麻煩，會覺得幹脆不要長大好了。”枝垂栗靠到浴缸壁上，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果然還是想一直當小學生。”

江戶川亂步可不希望他一直是小學生，笑眯眯的說，“你不管幾歲都能來和我撒嬌哦。就算變成老爺爺了，也可以一邊喊着亂步哥，一邊撲到我身上。”

枝垂栗想像了一下，忍不住笑起來，“老爺爺還撲來撲去的……真好呀、是健康的老爺爺呢。”

“一定要是健康的老爺爺。”江戶川亂步側頭看了看這個小笨蛋，“這樣還會不想長大嗎？”

“唔、不會了。”枝垂栗的聲音已經是撒嬌的聲音，軟綿綿的，“不管發生什麼，都可以和亂步哥撒嬌，長大就一點都不可怕了。”

如果長大到有那方面的生理需求了，也可以來找他幫忙……什麼的，這種話江戶川亂步當然說不出口。

枝垂栗依然一點防備都沒有，舒服的靠到江戶川亂步肩上，“亂步哥好快就高三了……之後上大學，我們就隻能在家裡見面了。”

江戶川亂步努力讓自己不要将注意力放在和枝垂栗貼貼的皮膚上，努力地更清心寡欲一點，戳戳枝垂栗的臉，“會覺得寂寞？”

“會呀！”枝垂栗蹭得更過來了一點，“雖然回家就能見面，和現在好像差不多，可是隻要想到亂步哥和我不在同一個校園裡，就會覺得有點失落。”

他沒怎麼注意自己的肢體動作，隻是習慣性地朝江戶川亂步懷裡靠，一不小心就碰到了熱熱的東西。

江戶川亂步倒抽一口氣，稍微往旁邊挪了一點，“……等等、碰到了。”

枝垂栗下意識低頭看過去，趕快挪開身體，“抱歉。”

江戶川亂步默默捏住他的臉，“不用道歉，沒什麼的。别再亂動就好了。”

枝垂栗乖乖點頭，很安分的沒有再亂動。

他不是第一次在泡澡的時候遇見這種情況了，非常習慣的繼續靠在江戶川亂步肩上，又打了個呵欠。

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是在江戶川亂步初三的時候。

他當然也有點尴尬，很不好意思的問了以後是不是不該再一起洗澡泡澡。

但是江戶川亂步态度非常自然的說了不需要改變，枝垂栗本來也覺得隻是普通的生理現象，既然江戶川亂步不介意，那他也不會介意。

現在枝垂栗已經習慣成自然，聊這些一點都不覺得害羞。

江戶川亂步一不小心又被蹭了一下，但要冷靜下來還不算困難，和枝垂栗天南地北的閑聊了會兒其他的事，很快就完全平複。

枝垂栗在聊天中都快遺忘了還有這回事，泡得差不多了就快快樂樂的跨出浴缸，準備擦幹身體穿衣服。

水珠嘩啦啦的從枝垂栗白皙的身體滑落，在燈光下閃閃爍爍，亮晶晶的很是晃眼。

江戶川亂步實在不想當禽獸。

雖然他會确實忍耐着不出手，但看着枝垂栗……還是難免有點想入非非。

他很努力地将視線從枝垂栗身上挪開，也接着從浴缸裡站起來。

都已經和枝垂栗一起洗了這麼久的澡了，就算想入非非，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處理方法——不要看、清空頭腦，或是想想枝垂栗的年紀來讓自己清醒一下。

他真的不是什麼随時随地發情的禽獸，即使常常和枝垂栗待在一起，也不可能常常對着枝垂栗做什麼奇怪的幻想。

……才剛剛冷靜下來而已，沒那麼容易又起反應。

江戶川亂步深吸一口氣，拿過毛巾把枝垂栗好好的包起來，“小心着涼。”

枝垂栗雖然不覺得會着涼，不過也沒反駁他，乖乖接過毛巾擦擦身體、換上寬松的居家服。

他的居家服以舒适為第一優先，相當寬松，穿在身上松垮垮的，好像随便彎個腰就什麼都能看見。

兩個人一起窩進床鋪裡，打算稍微看會兒書再睡覺。

枝垂栗已經早早就把課業複習完畢，明天期末周的最後一天可以輕松度過，江戶川亂步當然也是如此，所以他們正在看的是和課業沒有關聯的閑書。

在看閑書的時候，兩個人也有從小養成的習慣——一前一後的坐着看書。

現在也是，江戶川亂步從背後環抱着枝垂栗，把緊緊抱在懷裡，和他按照同樣的節奏一起看書。

本來應該是同樣的節奏才對。

但或許是今天朋友們突然說起了告白什麼的，江戶川亂步又在枝垂栗回來之前用他的照片弄了一次，在浴室裡還不小心被蹭到……太多巧合放在一起，讓他現在頗有些心猿意馬的。

江戶川亂步的目光無意識的朝着枝垂栗的胸口看過去。

枝垂栗的家居服總是很寬松，從江戶川亂步的角度可以輕易從他的領口看進去，寬松的衣物幾乎什麼都遮擋不住，能看見若隐若現的胸膛。

明明都光溜溜的一起洗過澡，但是穿着衣服又是另一種刺激感。

江戶川亂步努力挪開目光，将自己的注意力再次放到枝垂栗手中的書上。

枝垂栗依舊很習慣的按照他們一起看書的節奏翻書，在江戶川亂步發呆的時候，已經多翻了兩頁。

目前看到的進度不是很緊湊的地方，即使少看兩頁，江戶川亂步也能很迅速的将上下文結合起來，不會看不懂。

但他有些發着呆，還是讓枝垂栗終于察覺了什麼，稍微側過頭，“亂步哥有點不專心？”

江戶川亂步收緊環着枝垂栗的手，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裡，很誠實的說，“嗯，剛剛有點分心了。”

枝垂栗反手摸摸他的頭，“最近好像很累的樣子……高三果然會特别忙碌。”

“還好。”江戶川亂步吸了口枝垂栗香香的味道，稍微蹭了蹭，“沒有特别忙，隻是要比之前花更多心力讀書而已。”

他沒有騙人。

雖然現在不專心的最大原因不是疲憊，但也正是因為最近需要花更多心思讀書，精神狀态确實比以往要疲累了點，導緻他沒辦法像之前一樣能輕易抵抗枝垂栗的誘惑。

枝垂栗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又摸摸他的頭，“今天就先看到這裡吧？早點休息、養足精神，明天繼續努力！”

江戶川亂步握住他的手捏捏，“嗯，早點睡覺吧。”

睡覺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他們就坐在床上，直接換個姿勢就能睡覺。

枝垂栗從江戶川亂步懷裡爬回自己的位置上，舒服的躺好。

江戶川亂步也躺下來，翻了個身抱住枝垂栗，讓他當自己的抱枕，“小栗子有在慢慢長大呢。”

“等我上了高中，就會唰一下的長高。”枝垂栗還是很容易入睡，現在被熟悉的懷抱抱着，很快就困意朦胧的，“之後就換我抱着亂步哥睡覺。”

江戶川亂步輕笑一聲，“如果你長得比我高，也要往下挪挪，讓我抱着睡覺。”

“亂步哥好霸道。”枝垂栗沒忍住笑起來，又朝着他胸口蹭過去一點，聲音變得軟綿綿的，“可是、我也喜歡讓亂步哥抱着睡覺。”

江戶川亂步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笑眯眯的說，“因為你是合格的抱枕。”

枝垂栗語帶笑意的回答，“是呢，我是合格的抱枕。亂步哥也是合格的抱枕。”

不隻是江戶川亂步抱着他睡覺，他也抱着江戶川亂步睡覺，所以兩個人其實是互為抱枕。

江戶川亂步默默把還在他胸口亂動的笨蛋抱枕抱緊了點，低聲道，“我是會吃醋的抱枕，你絕對不可以去找其他的抱枕哦。”

“怎麼可能會找其他的抱枕。”枝垂栗明顯困意越來越深，嘟囔着說，“我隻要亂步哥。”

江戶川亂步得到滿意的回答，心滿意足的揉了揉枝垂栗的後腦，“睡覺吧。晚安，小栗子。”

“晚安、亂步哥。”枝垂栗小小聲的說完，頭靠在他胸口上，呼吸聲很快變得綿長。

江戶川亂步過了會兒，确定枝垂栗已經完全進入夢鄉，才低頭碰了碰他的發頂，又很輕的親了一下他的額，“笨蛋。”

太笨了，好像總有一天被吃幹抹淨都還會傻乎乎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然這種事不可能會發生。

枝垂栗從小就接受性教育，不可能會連被吃幹抹淨了還什麼都不知道，但現在實在遲鈍的讓人常常産生這樣的聯想。

能吃掉小栗子的人，隻有他一個。

江戶川亂步微微垂着眼，在黑暗中注視着枝垂栗軟軟的、傻乎乎的睡臉。

要潛移默化的讓小栗子越來越離不開他。

要讓小栗子說到未來伴侶、說到想要永遠在一起的人，都隻會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