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倫蒂諾和成田在花火施放和表演期間都會留在會議室裡。
現在五個人的會議室,有四個人在卿卿我我的。
太宰治非常憂傷的擡頭看了看落地窗外的天空,又低頭看看還是兩兩貼在一起的那四個人,非常憂傷的歎了長長的一口氣。
此時此刻,不覺得自己是在卿卿我我的枝垂栗轉頭看向他。
江戶川亂步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臉轉回來,“不用管太宰,他可能隻是想到明天沒螃蟹吃,在假裝憂傷而已。”
“才不是。”太宰治可沒什麼有些話能不能說的想法,直接說出了他歎氣的原因,“你們一個貼一個的,我卻隻有孤單一個人——”
枝垂栗玩笑着道,“沒有呀,你還有重要的螃蟹布偶陪着你呢。”
太宰治把自己的螃蟹布偶高高舉起來端詳了一下,滿臉感動的說,“說的也是……不過還不夠!”
江戶川亂步随口道,“不然你也去找個可以貼貼的人啊。”
太宰治笑眯眯的回答,“不要。”
枝垂栗思考一秒,總覺得太宰治其實不隻是想說這個而已,轉頭看了看他,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你聯系爸爸媽媽他們了?”
太宰治本來就沒刻意掩蓋資訊,也習慣了枝垂栗能輕易看出來他都做了些什麼,笑眯眯的表情完全沒有改變,“答對了!”
江戶川亂步、江戶川亂步沉默了一下,“竟然把爸爸媽媽叫來了……”
和家人相處的時光他也非常珍惜,但是作為一個對小栗子心懷不軌的人,在爸爸媽媽面前實在不太好和現在一樣借着貼貼的名義,實際上在吃小栗子豆腐。
不知道自己被吃豆腐的枝垂栗傻乎乎的,快樂的問,“哥哥姐姐也會一起來嗎?”
“會。”太宰治肯定的說,“我也有叫他們來。”
“隻要叫了就都會過來吧。”瓦倫蒂諾終于從和成田的貼貼中分了點心到他們身上,“總不可能讓你們單獨在這裡看花火。”
枝垂想夏等人因為枝垂栗的關系,比其他分家的成員還更常到莊園來一點,瓦倫蒂諾和成田也和他們見過幾次,即使一起看花火應該也不會覺得生疏。
不過枝垂栗還是擔心他們不好意思提出來想離開,“瓦倫哥可以先和真哥一起去其他地方玩……也可以到會客室裡。”
瓦倫蒂諾暫且不提,成田是比較會在意其他人目光的人,如果有比較不熟悉的人在,就不會和瓦倫蒂諾貼貼了。
如果他們兩個要繼續卿卿我我,就要換個地方才行。
“不用。”成田笑着說,“我很久沒見到想夏小姐他們了,今天在底下也沒見到,可以順便打個招呼。”
瓦倫蒂諾雖然有點可惜,但也完全接受成田的決定,接話道,“會議室的視野最好,在這裡看花火和表演最棒了。”
他說的是事實。
會議室确實是整個莊園最适合看表演的地方,落地窗的位置恰好正對花火和表演的方向,不會被任何東西擋住視線。
隻是籌備組的其他人也有其他想要一起看花火的同伴,也知道今天枝垂栗等人會在這裡,就很默契的沒留下來,将空間留給他們。
枝垂栗本來就隻是擔心瓦倫蒂諾和成田待着不自在才說的,既然他們覺得沒有關系,那留下來也挺好的。
沒一會兒,會議室的門就再次被推開。
“小栗子——!”枝垂螢幾步沖過來,一把抱住枝垂栗,在他身上蹭了又蹭,“好可愛,好可愛!”
枝垂栗很乖的任姐姐蹭來蹭去,好一會兒才從她熱情的懷抱解放出來。
他又沒穿什麼不一樣的衣服,早上也見過面,實在不知道枝垂螢為什麼這麼激動。
枝垂螢很快給他解答,“活動辦得特别好!每個攤位都很有趣,大家的評價也都非常好!”
枝垂栗眉眼彎彎的,“都是大家集思廣益才能有這麼好的成果,現場的大家有狀況也能臨機應變,最後的結果完全大于預期呢。”
太宰治舉起手,“我的功勞最大!”
江戶川亂步立刻否決,“明明就是小栗子的功勞最大,我第二!”
瓦倫蒂諾笑眯眯的接話,“我的功勞才是最大的!”
枝垂栗也快樂的說,“大家都很好!”
太宰治再次高高舉起手,“我想要獎勵!”
枝垂想夏摸摸他的頭,“明天請你吃螃蟹大餐。”
太宰治在枝垂想夏面前總是特别乖巧,一下子就欣然接受她的獎勵,“好耶!螃蟹大餐!”
江戶川亂步和枝垂栗都已經習慣了他兩種面孔的模樣,不過瓦倫蒂諾很少看見,沒忍住多看幾眼。
太宰治笑眯眯的回望他,“怎麼了,瓦倫哥?”
瓦倫蒂諾若無其事的搖搖頭,“沒怎麼。”
他能理解太宰治會在枝垂想夏面前裝乖的原因。
不是因為枝垂想夏很不好惹,而是她感覺就有種包容一切的胸懷,仿佛散發着溫暖的光輝,在她面前總是會想撒嬌。
即使是太宰治也會想撒嬌。
他雖然不像江戶川亂步那樣直接入籍,也沒有口頭上的約定,隻是普通的寄住在他們家裡而已,但枝垂想夏和枝垂彥介早就将他當成自己孩子一樣疼愛。
所以要說他是把枝垂想夏當成了真正的媽媽,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但他沒有真的改口。
雖然無論是枝垂栗還是他的家人,甚至是江戶川亂步都已經将他視作家裡的一份子,不過太宰治……還是不想真的喊出口。
稱謂不能代表什麼,也不能改變什麼。
他和曾經生活在美好家庭的江戶川亂步不一樣,對于身份和稱謂都沒有什麼期待。
他以前的家族非常重視禮儀,面對親人時必須要用敬稱,自然也是重視禮儀的表現之一。
但那麼尊敬的稱呼着父親母親、稱呼所有的長輩,也隻是稱呼着而已,彼此之間幾乎沒有所謂家人該有的溫情。
所以,為什麼一定要改口呢?
隻要他們之間的關系不變,那就足夠了吧。
太宰治的想法大家都能體諒,也不急着問他要不要入籍,或是讓他改口。
或許總有一天、也或許永遠都不會有那一天,但就像他說的一樣,隻要關系不變就足夠了。
“這裡視野真的很不錯呢。”枝垂彥介站到落地窗邊,朝着底下望,“故意選的位置?”
“唔、是故意選的,但不是選會議室的位置。”枝垂栗笑着說,“會議室先選出來之後,大家特地挑了可以讓我們在這裡看見表演的地方當舞台。”
枝垂彥介輕笑一聲,“原來如此。”
“果然很受愛戴啊。”枝垂紅豐笑着說,“今天也聽到了很多稱贊誇獎的話,聽得我尾巴都翹起來了。”
瓦倫蒂諾的目光在枝垂紅豐下半身掃過去,悠悠開口,“尾巴……?”
“不存在的尾巴。”枝垂紅豐瞬間就懂了他大叔般的糟糕笑話,鄭重的說,“我不是隻會發情的猴子。”
江戶川亂步看瓦倫蒂諾吃癟的樣子,幸災樂禍的說,“活該!”
枝垂栗也沒忍住笑起來,“哥哥有時候很有哥哥的風範呢。”
枝垂紅豐非常謙虛的笑了一下,“我本來就是哥哥。”
江戶川亂步直接拆穿他,“在家裡就不是這樣了。”
枝垂紅豐假裝沒聽見,轉移話題道,“表演快開始了吧?”
枝垂栗轉頭看了眼時間,“唔、嗯,差不多了。”
成田和瓦倫蒂諾一起将幾張椅子推過來,讓後面過來的枝垂家的人都有位置坐。
江戶川亂步和枝垂栗本來就坐在兩人座的沙發上,不過在家人面前,江戶川亂步當然不會對枝垂栗做什麼太親密的舉動,也就是和他手牽手的坐在一起而已。
大家各自坐好之後,後夜祭的表演就開始了。
首先是異能力者的表演。
異能力者的表演就像花火一樣,會兼顧故事性或藝術性,不是單純暴力的使用異能力,所以也會有人幫忙評選優劣。
現在天空還沒完全暗下來,首先上場的是在微亮的天色裡使用異能力,才有最大美感的組别。
這是由戰鬥組為主,再加上幾名輔助組的成員一起進行的表演。
先是一個巨大的、繁複華麗的時鐘出現在天空中,接着是無數絢麗的光影連接融合,化作繁花和繁星般的繪卷。
枝垂螢有點震撼的瞪大眼睛,“好厲害、像魔法師一樣!”
枝垂栗很驕傲的說,“是吧?大家真的很厲害!”
“說的好像你不是異能力者一樣。”瓦倫蒂諾笑着說,“你也是異能力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