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外,已經先行來到目的地的司機早早就把車停好,等着接送他們。
大家頂着一頭淩亂的頭發,在司機有點小震驚的眼神中上了車,到了車上就各自重新整理起來。
枝垂栗的發質柔軟,梳梳頭發就差不多整理好了,看了看還在努力的江戶川亂步,“要不要幫亂步哥弄?”
太宰治因為很會逃跑,又是在最後才被卷入戰場,頭發的淩亂程度比江戶川亂步低很多,已經很迅速的也重新打理好自己,接着枝垂栗的話說,“我來幫忙!我可以幫亂步哥弄出貓咪耳朵!”
枝垂栗想像了一下,眼睛亮起來,“我也想看,一定很可愛!”
坐在另一邊的枝垂紅豐和枝垂螢更習慣打理自己,已經三兩下把發型整理好,聞言也眼睛亮起來,盯着江戶川亂步看。
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頂着大家的目光,把鏡子收起來,“不用了,我已經整理好了。弄貓咪耳朵太不舒服了吧,一定要抹一大堆發蠟在頭上。”
太宰治兩隻手伸出來,蠕動了一下十指,“安心吧,我能隻用一點點就弄出貓咪耳朵!”
江戶川亂步還是堅決拒絕,“絕對不要。要在頭發上弄出那個,還不如直接戴貓耳朵頭飾就好了。”
枝垂栗自己就不喜歡在頭上抹東西,想想也是,“很久沒看到亂步哥戴貓咪耳朵了,回家之後再翻出來讓亂步哥戴。”
太宰治嗚哇一聲,“小栗子有那種癖好啊?”
枝垂栗想的還是很純潔的癖好,“亂步哥戴貓耳朵很可愛呀。太宰戴着也很可愛,你要不要也戴一下?”
太宰治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小栗子也戴,我就戴。”
江戶川亂步涼涼道,“明明隻是小栗子的左右手,還讨價還價!應該是小栗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太宰治特别理直氣壯的回答,“就因為是小栗子寵愛的左右手,所以能讨價還價。”
枝垂栗笑着點頭,“可以哦,我會戴的,太宰也一起戴吧!”
枝垂螢身後冒出小花,“太好了!我會幫你們拍很多照!”
枝垂想夏笑眯眯的看着他們,眉眼彎彎的說,“機會難得,你們都戴上不同的動物耳朵吧。”
在旁邊又被卷入戰場的枝垂紅豐下意識指了指自己:?
枝垂想夏笑着點頭。
“一定很好玩!”枝垂栗快樂的說,“爸爸媽媽要不要也一起?”
江戶川亂步默默看了他一眼。
太宰治也默默看向枝垂栗。
枝垂想夏當然不會拒絕枝垂栗可愛的要求,“當然好呀。”
枝垂彥介愣了一秒,沒想到火會燒到身上來,也下意識指了指自己,動作和表情與剛才的枝垂紅豐完全一模一樣。
枝垂想夏還是笑着點頭。
就這麼變成全家人要一起玩動物變裝遊戲了。
雖然說變裝遊戲有點誇張了,隻是戴上動物耳朵頭飾而已,但事實就是有人要戴上除了去遊樂園之外,平常根本不會去戴的頭飾。
江戶川亂步又默默看了枝垂栗一眼。
媽媽的話語是絕對的,但深受寵愛的小栗子的提議也基本是絕對的。
要說究竟誰的話在家裡更有分量,當然還是枝垂想夏,不過枝垂栗……某種程度上其實是說話第二有分量的。
窗外是陌生的、異國他鄉的景色。
房屋低矮、天空開闊。
現在剛剛進入新西蘭的秋季沒多久,周邊看見的樹木雖然還沒轉黃,不過也已經染上一點秋天的氣息。
他們雖然很常出國玩,不過比較少來到季節相反的南半球。
離開國内時剛剛進入春天,來到這裡卻是秋天……還頗有種時光倒流、或是時光加速往前進的感覺。
不過雖然一下子就換了個季節,但不是在夏季來到位于冬季的地方,而是春季來到秋季,溫差和給人的感覺就比較沒有差那麼多。
從機場上車之後大約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來到港口的碼頭附近,抵達他們今天要住的飯店裡。
他們整家都住在飯店最頂樓,一整層都是他們的,就像個平層公寓一樣應有盡有的,就連房間數量都很足夠。
江戶川亂步現在也已經很習慣這種奢靡的生活,一進到房間裡,就和枝垂栗一起快快樂樂的直接跑到陽台上,望向外頭遼闊的海洋。
“新西蘭的海!”枝垂栗快樂的說。
江戶川亂步也跟着說,“看起來就是特别不一樣!”
太宰治慢悠悠的從他們後面經過,“哪有什麼不一樣,還不都是藍色的。”
江戶川亂步嫌棄道,“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太宰治咂咂嘴,“現在要什麼浪漫細胞?要做的當然是趕快搶房間!”
他說完,就迅速跑到自己想要的房間門口,迅速占據,“這就是我的房間了。”
不過也沒人會和他搶就是了,因為每個房間的風景都很好,住哪一間都可以。
江戶川亂步和枝垂栗對住在哪間房間都沒什麼意見,在陽台看了會兒海,就去到剩下來的那一間房裡。
套房的每個房間都放着雙人床,他們的房間裡當然也是雙人床,床鋪的旁邊就是能看見港口景色的落地窗。
這座港口和東京的港口相比起來還是比較安靜,無論是排隊進港的船隻還是重機械都少了很多,光是看着就讓人心曠神怡的。
枝垂栗啪一下先躺進床鋪裡,“軟綿綿的,還不錯。”
江戶川亂步随手拍拍他的屁股,又摸了摸床鋪,跟着坐下來,“太舒服了,在床上坐會兒就想睡覺了。”
枝垂栗趴進枕頭裡,“明明才剛起床耶。”
江戶川亂步深深地歎了口氣,“這就是時差的可怕。”
枝垂栗又說,“這裡和東京才差四個小時,都可以說沒時差了!”
江戶川亂步默默看他,又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小栗子今天很叛逆哦?”
枝垂栗悶在枕頭裡偷偷笑起來,“才不叛逆,隻是說出事實而已。”
江戶川亂步半壓到他身上,在他頭上亂揉一通,“這種時候絕對不可以說出事實!”
他揉揉頭又揉揉腰背,故意去弄枝垂栗會癢的地方。
枝垂栗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喘籲籲的,“亂步哥、不要了……”
“不可以不要。”江戶川亂步殘忍的說,“要再努力一下才行。”
枝垂栗很努力的掙紮,“哈啊、别——”
江戶川亂步還是半壓在他身上,很過分的繼續撓癢。
下一秒。
太宰治大驚失色的聲音就從門口傳來,“亂步哥在對小栗子做壞事!”
枝垂紅豐幾乎是震撼的聲音也跟着響起,“亂步、你……”
江戶川亂步、江戶川亂步迅速爬起來,迅速扭過頭,“隻是在撓癢而已。”
枝垂栗終于能夠喘口氣,努力往旁邊挪動一點,還是替江戶川亂步說話,“我們、呼……在玩哦。”
太宰治滿臉佩服的看了江戶川亂步一眼,“亂步哥壓在小栗子身上玩,還讓小栗子衣服都亂糟糟的、發出那種甜甜的聲音……”
平常的玩鬧都能玩成這樣了,竟然還可以一直忍着不出手,不得不說真的很厲害。
換位思考一下,太宰治如果是江戶川亂步的角色,一定不管小栗子有沒有成年,都會直接吃幹抹淨。
不過也正因為江戶川亂步足夠克制,才能讓枝垂栗的家人都很信任着還是讓他和枝垂栗在同一間房睡覺、一起洗澡,不然如果是太宰治,早就被隔離起來了。
作為絕對忍不了的代表人物,太宰治其實真的挺佩服江戶川亂步的。
但佩服歸佩服,還是要常常過來搗個亂才行。
他最喜歡看枝垂栗和江戶川亂步在這件事上完全不同步的樣子,非常有趣。
枝垂栗的家人對江戶川亂步的信任也體現在現在。
剛才完全沒有人被太宰治的大聲呼喊吸引,都非常悠閑的繼續做自己的事——枝垂紅豐是跟着他一起來的,所以不算在内。
直到現在,枝垂栗的父母也依然一點都不擔心。
枝垂想夏還在客廳裡很悠閑的呼喚道,“玩完了就整理整理,等會兒出去逛逛,順便吃個飯。”
太宰治立刻說,“隻有被亂步哥弄亂衣服的小栗子要整理而已,大家都整理好了。”
江戶川亂步默默幫枝垂栗理理衣服,“沒有弄亂,隻是有一點點亂。”
他雖然有點玩上頭,但還是記得現在是和家人一起,不僅是他和枝垂栗兩個人而已,所以依然留着分寸。
枝垂栗的衣服确實隻有一點點亂,沒有很亂,稍微整理一下衣領和衣擺就好了。
枝垂紅豐還是面色複雜的看着房間裡的兩個弟弟,“……以後一定要記得鎖門。”
江戶川亂步毫不猶豫的說,“如果不是在玩,一定會鎖門。”
枝垂紅豐、枝垂紅豐默默點頭,默默離開房間門口。
太宰治意味深長的啧啧兩聲,也跟着離開,還貼心的再次幫他們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