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相當晴朗,海面波光粼粼。
江戶川亂步伸了個懶腰,望向外頭,“這種餐廳,會暈車的人不能來吧。”
軌道移動速度雖然很慢,可是依然會移動,如果對于交通工具或移動的景觀不拿手的人,可能連吃都不用吃了。
枝垂栗拿着相機對着外頭拍了幾張照,“如果是會暈車的人,一定覺得很不舒服吧。”
他們人比較多,沒有坐在同一桌,而是分成了兩個桌子,現在這一桌就隻有他、江戶川亂步、太宰治三個人。
太宰治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也看着外面,“會暈車的當然也能來,邊吃邊吐、邊吐邊吃。”
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非常嫌棄的說,“這麼惡心的事隻有你做的出來吧。”
枝垂栗也不由自主想像了一下,“……真的好惡心。”
在吃飯前說這個,食欲都快被太宰治降低了。
太宰治很殘忍的露出得逞的微笑,“既然沒有辦法吃到螃蟹,就大家一起降低食欲!”
“報複社會嗎!”枝垂栗吐槽道,“反社會人格!”
江戶川亂步也很嫌棄的說,“沒有螃蟹的餐廳多的是,你每到一間就要報複社會一下?”
太宰治毫不猶豫的回答,“沒錯,就算不是旋轉餐廳,也要說惡心的事讓你們沒有食欲!”
枝垂栗喃喃道,“耳朵這麼就不能關起來呢?”
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隻要把太宰處理掉就好了,不需要勉強關耳朵。”
太宰治反擊,“竟然随口就能說出處理掉,亂步哥才是反社會人格!”
他們随口說着沒什麼營養的拌嘴,繼續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沒等多久,食物就上桌了。
江戶川亂步點的是牛排,枝垂栗點的是烤雞,太宰治則是點羊排。
從前菜到甜點都是三個人點三種食物,可以分着吃。
不過要和太宰治分着吃東西,就要在吃之前先把食物分割出來才行。
他們習慣性的先各自将食物分割成三份,一一遞給對方,才接着開動。
“如果有螃蟹就不和你們分了。”太宰治一邊吃枝垂栗給的雞肉一邊說,“螃蟹全部都是我的。”
大家都已經聽他這種宣言聽到耳朵長繭了,江戶川亂步完全懶得理他。
枝垂栗倒是還很善良的回複道,“好好好,有螃蟹就不會和你搶了。”
太宰治特别嚴格,“好說一次就夠了!”
枝垂栗還是很随意的回應,“好。”
太宰治聽着他非常乖巧的回應,笑眯眯的得寸進尺,“我真有哥哥的風範。”
枝垂栗忍不住笑,“這麼一說就沒有哥哥的風範了,隻有弟弟色厲内荏的感覺。”
太宰治惡狠狠的咬了口雞肉,“笨蛋栗子、小栗子是笨蛋!”
江戶川亂步很嫌棄,“這是故意在假裝幼稚了吧?”
枝垂栗笑得不行,嘴裡又剛好有食物,捂着嘴笑了好一會兒,努力吞下去了才說,“太宰其實本來就這麼幼稚。”
太宰治:……
太宰治大聲說,“才沒有!小心我把你們的羊肉都搶回來!”
枝垂栗笑得更開心了,“太宰真的好幼稚。”
江戶川亂步也覺得很好笑,一口把太宰治分給他的羊肉塞進嘴裡,“搶不回去了吧!”
枝垂栗和太宰治卡了一秒,接着很有默契的同時撲哧笑起來。
枝垂栗本來就因為太宰治的關系笑得很開心,這下子有點不行了,捂着肚子邊笑邊說,“亂步哥也好幼稚——”
太宰治也扶着桌子笑,“不行了、不行了,好幼稚!小栗子别笑了,你笑我就會跟着想笑——”
笑意和笑聲也是會傳染的。
他們三個在這一桌一個個的笑,雖然為了不打擾到其他人,特地壓低了笑聲,但動靜還是有些不一樣,讓枝垂螢和枝垂紅豐都沒忍住轉頭看過來。
孩子們開心,他們也開心。
即使不知道孩子們在笑什麼,笑意依然會傳染到臉上,附近幾桌的人也都跟着微微笑起來。
吃過飯後,又在天空塔裡稍微逛了逛、買了點紀念品,就再次搭上車,前往附近的美術館和博物館逛逛。
美術館的人比較少,空間也小小的,不過展品數量很多,認真逛起來也能逛很長時間。
和父母兄姐一起出來玩,雖然不需要擔心各種在旅途中可能出現的瑣事,隻需要一直跟着玩就好了,但也會和現在一樣來到比較沒那麼感興趣的地方。
江戶川亂步也已經學了不少藝術鑒賞相關的事情,不過能欣賞和感興趣是兩回事,他直到現在還是對藝術展品沒太大興趣。
除了他之外,大概就隻有枝垂紅豐對藝術展品的興趣也比較少,連看起來沒什麼藝術細胞的太宰治都能在這裡看得津津有味。
江戶川亂步跟在枝垂栗旁邊,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枝垂栗側頭看看他,忍不住笑起來,“亂步哥想睡了嗎?”
他也知道江戶川亂步對藝術品沒什麼興趣,會逛到想睡太正常了。
江戶川亂步沒否認,“有點。不過展品還不少,展區規劃也不錯,還不會太無聊。”
枝垂栗繼續小聲的和他說話,“是呀。剛才看見的作品……”
和枝垂栗一起讨論,睡意就比較沒有那麼濃厚了,可以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觀賞作品上。
在美術館逛逛的感覺其實也很不錯嘛。
大家雖然都在同一個展區,不過沒有一直走在一起,注意力大多放在自己感興趣的作品上,江戶川亂步能完全不受打擾的和枝垂栗一起逛。
他好心情的握住枝垂栗的手。
枝垂栗轉頭看了看他,也回握住他的手。
手牽手的逛美術館……很難說有沒有超出兄弟的範疇。
不過現在隻有江戶川亂步很清楚自己懷抱着超出兄弟範圍的心思,枝垂栗還傻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所以依然能說是兄弟之間的手牽着手。
枝垂想夏路過他們的時候,目光在他們交握着的雙手輕飄飄晃過,唇角不自覺勾起。
枝垂彥介看了看她,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也輕輕笑起來,“感情真好呢。”
枝垂想夏輕聲應道,“是呀。”
枝垂彥介的視線又挪到枝垂想夏放在身側的手上,若無其事的握住,繼續望着前方行走。
枝垂想夏調侃着道,“我們感情也不錯呢。”
“明明就是感情很好。”枝垂彥介嘟囔一句,在經過太宰治時,和太宰治揶揄的目光對上。
枝垂彥介停頓一秒,炫耀一樣的回望他。
太宰治:……
太宰治深深覺得被炫耀了一臉,惡狠狠地看向罪魁禍首江戶川亂步和枝垂栗,幾步走過去打擾他們的小天地,“在看什麼?”
江戶川亂步和枝垂栗的小天地突然被打擾,同時扭頭看向他,又同時看明白了為什麼他突然就要湊過來,視線轉向還是手牽手的爸爸媽媽。
“感情真好耶。”江戶川亂步說着,又緊了緊和枝垂栗交握的手,笑眯眯的說,“可是我和小栗子的感情更好!”
太宰治啧啧兩聲,“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可是亂步哥和彥介叔叔在某些方面很像耶。”
比如很喜歡吃無聊的醋,還會很無聊的宣示主權、覺得全世界就自己和伴侶感情最好什麼的……
不過江戶川亂步現在和枝垂栗還不是伴侶關系,所以隻能說是兄弟感情好。
枝垂栗也隻以為是後者,笑着說,“确實呢,有些方面真的很像。”
但是江戶川亂步的家長和枝垂彥介、枝垂想夏本來就是能聊得來的友人,雙方一定會有某些共通之處,所以也很難斷定江戶川亂步究竟是像枝垂彥介還是像他的父母。
“潛移默化一定也有關系。”江戶川亂步很有自覺的說,“我的爸爸媽媽感情也很好,都喜歡貼貼,看久了也會喜歡貼貼。”
枝垂栗撅起嘴,有點小不滿的說,“是因為看多了,才會想和我貼貼?”
“才不隻是這樣。”江戶川亂步立刻說,“我是喜歡和你貼貼才貼貼的,和其他人就不會想貼貼。”
枝垂栗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我也是喜歡和亂步哥貼貼,才和你貼貼的哦。”
就連有點妻管嚴這一點,江戶川亂步也和他的父母、和枝垂夫婦都一樣。
太宰治看着他們兩個無意識的黏糊糊,默默後退兩步,“和你們走在一起,智商都要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