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垂栗還一點都不知道害怕,很有道理的說,“這樣比較方便呀,亂步哥就不用拿紙巾擦了,弄完可以直接洗澡。”
不然如果江戶川亂步先回房自己來,還要拿紙巾什麼的,而且現在已經脫光衣服了,回房間也怪怪的。
江戶川亂步、江戶川亂步默默拿過剛才被枝垂栗脫掉的衣服,默默穿上,“你先洗澡吧,我等一下再洗。”
枝垂栗雖然很想和他一起洗澡,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能一起洗澡的時候,隻能有點小遺憾的應道,“嗯。亂步哥要記得鎖門哦。”
他們的房間門現在沒有鎖起來,大家随時都能進來。
雖然要進來之前都會敲個門、得到允許後才進,但以防萬一,還是鎖個門比較好。
江戶川亂步應了聲,目送枝垂栗轉身進了淋浴間,終于也轉身出了浴室。
他站在浴室門口扶了扶額,片刻才走到門口鎖門,拿了紙巾、靠着床旁邊坐在地上。
……酷刑。
剛才小栗子還想幫他脫褲子……
如果真的讓他幫忙了,小栗子的手更直接的觸碰到的話——
江戶川亂步注視着浴室門,聽着裡頭傳來的朦胧水聲,腦中浮現他把枝垂栗壓在浴室牆上的模樣。
如果把小栗子從背後壓在牆上,就能觸碰他漂亮的背脊,卡着他的腰從後頸一路往下親吻,小栗子一定會輕輕顫抖着、發出好聽的聲音吧?
或許身體也會變得紅紅的,仿佛任人采撷的、熟透了的果實。
江戶川亂步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然後。
進入賢者時間。
他抽了幾張紙巾擦手,腦海中再次浮現剛才熱血上頭時想像的畫面。
罪、罪惡感……
小栗子還這麼小一個!
可是那樣無自覺又無防備的誘惑他的話,他會有這種幻想也無可厚非吧?
江戶川亂步又深深吸了口氣,默默看了眼好像又蠢蠢欲動的身體,努力清空頭腦。
冷靜、冷靜。
他剛冷靜完畢,枝垂栗就穿着睡衣、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全身冒着熱氣的從浴室走出來。
香噴噴的。
江戶川亂步、江戶川亂步不動聲色的挪開視線,站起身來,“我也去洗澡。”
“等一下要一起泡澡嗎?”枝垂栗突然想到,“因為你還沒洗,我就沒泡澡了。”
泡澡會拉長洗澡的時間,可是江戶川亂步還沒洗澡、又在處理躁動的身體,一定會很想洗澡,枝垂栗就早早洗完将浴室空出來了。
不過已經習慣了洗完澡就泡澡,他還是順口問了一句。
江戶川亂步停頓了一下,總覺得剛才接受過沖擊,今天可能沒辦法太從容,還是道,“我今天也不泡澡了。”
枝垂栗有點可惜的說,“好吧。”
江戶川亂步看他遺憾的樣子,差點就要改口答應。
……不過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理性著想,他還是狠狠心裝作沒看見,迅速進了浴室。
如果一起泡澡,要經受忍耐酷刑的人還是他。
小栗子真的是個小惡魔!
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像天使一樣,但在這方面已經可以說是渾然天成、擅長煽動人心的小惡魔了。
江戶川亂步站在淋浴間裡,朝着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忍不住歎了口氣。
怎麼辦呢。
就連無自覺的小惡魔這一點,他都覺得可愛的要命,他大概也沒救了吧。
但是,在喜歡枝垂栗這件事上,沒救了也沒關系。
他想成為世界上最喜歡枝垂栗的人。
即使是小栗子的家人,喜歡小栗子的程度一定也沒有他這麼深。雖然都是可以為了對方做很多事的喜歡,卻是不一樣的喜歡。
——他可以舔遍小栗子的全身!所有的地方都能舔!
他在心裡做出了很像變态的宣言。
如果可以直接說給小栗子聽就好了,一定能看見小栗子臉紅紅的模樣。
以後一定能直接說出來,但現在還不行。
他又歎了口氣,終于關上花灑、擦幹身體。
水聲停下來之後,就能聽見浴室之外的卧室裡隐隐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
都不用仔細去聽是誰的聲音,就能推測出來到底是誰來了——隻有太宰治會這麼不識趣的跑過來而已。
甚至不是不識趣,而是故意過來打擾他們的。
江戶川亂步完全整理好自己,才慢吞吞走出浴室。
果然太宰治和枝垂栗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還親親熱熱的坐在同一邊,雖然沒有任何暧昧的肢體接觸,但也靠得很近的坐在一起。
江戶川亂步當然不至于連太宰治的醋都吃……
這種話絕對是騙人的。
他笑眯眯地走過去,直接坐到枝垂栗旁邊,攬住枝垂栗的肩将他攬過來,“在玩什麼?”
太宰治嫌棄的說,“看就知道了吧,在玩遊戲。你那樣亂動小栗子,讓小栗子輸了怎麼辦?”
枝垂栗舉着手機看了一下,“沒事,還沒死掉!”
他很自然地調整姿勢,窩在江戶川亂步懷裡繼續玩遊戲。
太宰治早就習慣了他們黏糊糊的樣子,而且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調侃他們,是将手裡的遊戲通關。
他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同樣繼續專注在遊戲上。
江戶川亂步環着枝垂栗的腰,看他打遊戲。
枝垂栗和太宰治一邊合作着玩遊戲一邊聊天。
他們兩個不會一直固定玩一個遊戲,兩人一組的在每個玩過的遊戲裡大殺四方,是在部分遊戲宅群體心中的神秘二人組合。
偶爾會再加個江戶川亂步。
不過江戶川亂步畢竟和他們不同年級,枝垂栗和太宰治在學校玩的時候,江戶川亂步就沒辦法加入一起玩,隻有晚上偶爾玩遊戲才會再加他一個。
“又是新遊戲?”江戶川亂步多看了幾眼枝垂栗的手機畫面,“好玩嗎?”
“普普通通。”枝垂栗說,“不過比上一個遊戲好玩,這是太宰找到的。”
“很快又要破關了。”太宰治随口說着,指揮道,“左邊!”
枝垂栗操縱着角色跑向左邊,“最近玩的遊戲感覺有點千篇一律了。”
“能欺負菜鳥就好了。”太宰治很邪惡的說,“反正玩遊戲隻是纾壓,玩什麼都好,能讓對面的人懷疑人生就夠了。”
江戶川亂步咂咂嘴道,“很惡趣味耶。”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是太宰治。
枝垂栗邊配合着太宰治的動作邊說,“太宰如果有什麼壓力,都可以告訴我哦。”
“現在還沒壓力。”太宰治說得好像剛才說纾壓的人不是他,“隻是想欺負人而已。”
枝垂栗當然也知道,不過還是又道,“如果真的感受到了壓力,不要一個人撐着。”
太宰治笑眯眯的,“這樣亂步哥會吃醋哦。”
江戶川亂步也笑眯眯的,“我哪有這麼容易吃醋?又不是醋桶。”
枝垂栗擡頭看了看江戶川亂步,小小的笑起來,像是第一次發現一樣,“亂步哥原來不是醋桶呀。”
江戶川亂步捏捏他的臉,“不是!”
枝垂栗不是真的笨蛋,不如說感覺比其他人還要敏銳一點,當然也知道有些時候江戶川亂步是在吃醋。
比如剛才将他拉到懷裡,就是吃醋的表現。
然而他仍然覺得江戶川亂步的吃醋是兄弟、家人、友人間的那種吃醋,完全沒想到還有戀人方面的吃醋。
太宰治分了點注意力到他們兩個身上,覺得很有趣的多看了幾眼,“亂步哥就是醋桶,小栗子也知道。”
江戶川亂步眯着眼在枝垂栗發頂上很輕的碰了碰,環着枝垂栗的手又緊了緊,還是道,“就說不是了啊。”
這隻是狡辯而已。
他也心知肚明他有點容易吃醋,現在緊緊環抱着枝垂栗的動作就是最大的證據。
但他真的覺得隻有一點點容易吃醋而已。
如果真的很會吃醋的話,他現在一定不隻是抱着枝垂栗而已,而是會對枝垂栗的行動控制更多才對。
所以說,他絕對不是醋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