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笑眯眯的舉了舉手中的飲料,“要讓我保守秘密,一罐飲料可不夠。”
枝垂栗笑着說,“中午我請你吃。”
“……這樣也不夠啊!”太宰治大聲說,“我們是什麼關系!你的錢就是我的錢、我的錢還是我的錢!”
雖然不至于到他說的這種程度,但其實也沒差多少。
現在他們的打工就是莊園的工作,兩個人處理的事務量差不多,拿到的薪水也差不多。
太宰治隻是換了個概念、故意用仿佛胖虎一樣的方式說,實際上表達的是枝垂栗賺的錢的多寡就是太宰治賺的多寡。
枝垂栗當然聽出來了,也知道他在說自己隻是請他吃一頓學生餐廳的午餐完全不夠,笑着說,“請你吃螃蟹大餐?”
“什麼時候!”太宰治的眼睛瞬間亮起來,“我要吃、我要吃!”
枝垂栗快樂的說,“我傳信息讓廚師晚上準備。”
太宰治:……
太宰治撅起嘴,“我還以為是我獨占的螃蟹大餐耶。”
“雖然是大家一起吃,但會特别讓廚師給你做不一樣的料理。”枝垂栗說,“畢竟是要收買你的呢。”
“好廉價的收買!”太宰治突然反應過來,“本來請我吃飯還花你的錢,現在吃螃蟹大餐反而變成大家一起吃了!”
枝垂栗看他反應過來了,終于撲哧笑出來,沒有繼續開玩笑,“我會另外給你準備禮物。想要什麼禮物?”
“竟然還直接問本人,我就不值得你花點心思想禮物嗎!”太宰治抱怨了一句,還是說,“給我袖扣吧。我想要一個平常能用的袖扣,要符合我氣質的那種。”
“符合你氣質……”枝垂栗思考幾秒,頭上亮起小燈泡,“螃蟹形狀的袖扣?”
“什麼啊!”太宰治下意識抗議,又頓了頓,“等等,好像會很不錯耶,我喜歡!”
枝垂栗好心情的說,“那就好,我會幫你畫個可愛的螃蟹圖案的。”
“竟然還是你要親自設計。”太宰治卡了一下,再次左看右看的防止江戶川亂步突然冒出來,“我不會被亂步哥殺掉吧?”
枝垂栗笑得不行,“亂步哥哪會做那種事呀。”
太宰治看他一副有濾鏡的樣子,語重心長的說,“就是會啊。”
就像枝垂栗有不會對江戶川亂步說的話一樣,江戶川亂步也會有沒對枝垂栗展現出來的模樣,比如想要護食時的超強獨占欲和強烈的壓力。
雖然那是不會對着枝垂栗露出來的模樣,但枝垂栗也一定知道他還有這一面,隻是在他眼中加上了好幾層濾鏡,怎麼看都沒問題。
不過太宰治也很習慣他給江戶川亂步加濾鏡的行為,沒有再繼續說。
他們的話題差不多到一個段落,要進教室準備下一堂課了。
在大學校園和在高中以前的校園很不一樣的其中一點,就是校園裡認識他們的人比以前少了非常多。
以前的同學都是世家貴族或富有人家,知道他們的家世背景、也知道他們異能力者身份的人很多,因此有相當多他們不認識的人都認識他們。
但在大學就不是這樣了。
大學裡的人來自各地,有非常多不知道世界上有異能力的普通人,投向他們的視線基本都不是因為他們的家世背景或是擁有異能力,隻是單純因為他們很吸睛。
他們本來就長得好看,又有種難以形容的優雅氣質,即使靜靜坐着、甚至是沒形象的大笑都很好看,自然而然會讓人看過去。
但絕大多數也隻是看一眼而已。
大學裡的大多數人都有着自己的小世界,不會對路邊經過的人給予太多關注,就算像他們剛才一樣待在路邊的桌椅上,都可以享有絕對的私人空間。
即使是聊私密的話題也沒人會在意。
距離開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枝垂栗依舊選擇加入筝曲社,社團裡也有不少以前初高中時的社團前輩。
和以前一樣,他最後一堂課結束後偶爾會留在社團裡練習,沒練習的時候就是回家學習或處理莊園工作;太宰治則是和江戶川亂步一樣繼續參加推理社,如果沒到社團教室,一般也是直接回家做佐藤指派的作業或是處理工作。
換言之。
他們兩個直到現在都沒參加社團或是同學舉辦的聯誼。
認真說起來還沒開學多久,可是大大小小的聯誼活動似乎接連不斷。枝垂栗和太宰治又都是在班級裡會引人注目的類型,很多人都想和他們更加打好關系,收到了不少邀請。
不過他們都對這種實際上就是在找戀人的活動沒什麼興趣,從來沒同意過。
枝垂栗雖然因為在大學開學前就和江戶川亂步互通心意,拒絕邀約時偶爾會以已經有戀人當理由,但即使沒有互通心意,他也不會參加。
太宰治則是不喜歡那種無聊的交際場合,每次都說隻要枝垂栗不參加,他就不參加,怎麼約都約不動。
但即使如此,他們在班上除了同一個高中考進來的人之外,也已經有了不少能說上話的同學,關系和交情都不錯。
要和誰打好關系,對他們來說是非常容易的事。
現在兩個人坐在教室中間附近的位置,幾個同學就湊上來坐在他們旁邊。
“你們天天都待在一起耶。”其中一名同學很好奇的說,“就沒分開行動的時候?”
雖然參加社團活動時就分開了,不過太宰治還是随口說,“嗯哼,我是小栗子的保镖,當然要待在他旁邊。”
他說話就是半真半假的,聽起來像是開玩笑,也像是在認真的說。
幾個人的目光同時轉向枝垂栗。
枝垂栗也半開玩笑着道,“是呀,太宰是我的保镖,身手比我還差、不知道是誰保護誰的那種。”
太宰治:?
太宰治反駁,“我身手明明就比你好!”
“真是的,又在幻想了。”枝垂栗笑着說,“晚點來切磋一下吧?”
有時候普通的同學們實在跟不太上他們的對話,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真的還是假的,不過在他們兩個後面落座的、來自同一所高中的同學就很清楚他們說的是真話。
其中一個人笑着道,“我猜小栗子會赢。”
另一個人也點頭贊同,“小栗子以前就文武雙全的,太宰……好像都逃掉了體育比賽呢。”
太宰治哼哼一聲,“我隻是不想參加無聊的競賽而已!”
他們随意聊了幾句,教授就慢悠悠的進了教室,大家也各自将注意力轉回眼前的課堂上。
枝垂栗放在旁邊的手機恰好在此時亮起來。
他随手點開來看了一眼,小聲的對太宰治說,“亂步哥讓我們中午去學生餐廳吃飯。”
太宰治也很小聲的說,“大家都搞錯了,真正一直和你待在一起的明明是亂步哥。”
他們基本隻有上課時間會待在一起而已,其他時候黏糊糊不想分開的就不是他和枝垂栗。
教室很大,不過大家都挺安靜的,他們小小聲的說了兩句話,就開始用手機打字傳信息聊天。
這堂課就是傳說中的有上和沒上一樣的課,基本隻要出席就會得到學分——無論在哪個大學,似乎都會有這種課程。
但即使是在這些課堂上,偶爾也會聽見值得聽的内容,來出席上課也不全然隻是為了學分。
這裡畢竟是國内的最高學府,老師也都有着真材實料,隻是有一些醉心于研究、不會教書,與以前學校裡的老師每個都是精挑細選、很會教學的相比起來,還是有差距。
不過枝垂栗和太宰治都能看課本自學,對他們來說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差别。
枝垂栗和太宰治在手機上傳了會兒信息,枝垂栗就突然沒再已讀了。
太宰治瞥了他一眼,接着一點都不避嫌的湊過去看了眼他的手機,很小聲的說,“果然是亂步哥傳訊息來了。”
枝垂栗小小的笑起來,“他也在上有點無聊的課呢。”
“文學部的課啊。”太宰治撐着下巴,喃喃道,“感覺不管是什麼都挺無聊的。”
“有興趣就不會覺得無聊呀。”枝垂栗邊和江戶川亂步聊天邊說,“像亂步哥就會覺得我們現在上的課很無聊。”
“确實不怎麼好玩。”太宰治幽幽道,“這堂課真的不好玩。”
老師還在努力講課,枝垂栗為了表示尊重,捂着唇偷偷的笑,安慰道,“下一堂課就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