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枝垂栗想自己洗澡,但是江戶川亂步才不會讓他自己洗澡。
而且,枝垂栗也有點沒辦法自己洗。
他的身體被弄得軟綿綿的,雖然不至于站不起來或走不動,可是也比之前更沒有力氣。
再加上時間不早了,放松下來之後困意就襲來,如果不是覺得身體黏糊糊的不舒服,枝垂栗差點就要在結束後直接睡着了。
剛才江戶川亂步基本隻是玩弄枝垂栗,現在還是精神抖擻的,還能抱着枝垂栗去洗澡。
枝垂栗默默看他,“亂步哥真輕松呢。”
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點頭,“都是小栗子在辛苦,我當然輕松。”
枝垂栗戳了一下他的臉,“都讓你溫柔一點了!”
“我很溫柔的。”江戶川亂步把枝垂栗放到浴缸裡,“不溫柔就不隻是這樣而已,你會連意識都消失不見的。”
原本他還覺得即使做得狠了,也不一定會到這種程度。但枝垂栗的反應實在太好了,身體非常敏感,如果真的不溫柔不克制的去做,枝垂栗有極大的可能會直接暈過去。
枝垂栗、枝垂栗完全無法反駁。
江戶川亂步拿過花灑,趁着枝垂栗發呆的時候直接幫他沖澡,笑眯眯的說,“剛才是不是就已經有點失去意識了?”
枝垂栗:……
枝垂栗目光飄了飄,還是很誠實的點頭,“……嗯。”
就算不承認也沒有意義,江戶川亂步一直注意着他的反應,早就發現他差點就暈過去。
剛才也是故意問,想讓他覺得害羞緊張而已。
枝垂栗默默拿過江戶川亂步手中的花灑,“我、我自己洗。”
不隻是他要洗澡,江戶川亂步也要洗個澡。
兩個人純潔的把自己洗幹淨,就在浴缸裡稍微坐會兒。
江戶川亂步正面抱着枝垂栗,輕輕撫摸着他的背脊,由上而下的慢慢摸,“小栗子辛苦了。”
枝垂栗扭頭看他,忍不住控訴道,“是因為誰才辛苦的!”
江戶川亂步得意洋洋的回答,“我啊。”
枝垂栗默默看着他得意的表情,默默道,“不可以得意忘形!”
江戶川亂步抱着枝垂栗揉來揉去的,“我才沒有得意忘形,是特别驕傲。”
枝垂栗:……
枝垂栗被光溜溜的抱着亂揉,胸口還有點紅紅腫腫的,揉來揉去就難免會蹭到,無意識的發出喘息,“等、等等,别——”
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伸手揉了一下,“好快就變得很敏感了呢。”
枝垂栗又被揉了一下,再次喘息一聲,喃喃道,“……明天要怎麼穿衣服呀?”
江戶川亂步又是得意的哼哼兩聲,早有準備,“我已經準備好可以貼在胸口上的貼布了,絕對透氣又舒服,不會傷皮膚,放心吧。”
“……亂步哥真的是、”枝垂栗握住江戶川亂步的手,讓他别再邊說邊揉,“準備的這麼好,完全就是有預謀!”
“沒錯。”江戶川亂步也一點都沒打算否認,“差不多到時候了嘛,小栗子也同意了。”
是這樣沒錯。
枝垂栗如果想拒絕被觸碰,早在發現江戶川亂步正在預謀的時候就會說了,可是他沒有這麼做,隻是順着江戶川亂步的想法順其自然的來到了現在。
雖然還沒被全部玩弄過,但也被更進一步了非常多。
全部更進一步什麼的,江戶川亂步當然也開始預謀了。
枝垂栗雖然不太确定他的具體預謀,但對此當然也心知肚明,停頓一秒,默默站起身,“……我要去睡覺了。”
江戶川亂步看着他變得紅通通的臉和耳朵,快樂的跟着站起來、直接趴到他背上,“小栗子别害羞嘛。”
“我才沒害羞!”枝垂栗哼哼一聲,拉着江戶川亂步一起出浴缸,“亂步哥也快點睡覺!”
他平常總是坦率得很,但牽扯到這方面的事就常常變得很害羞,因為害羞而變得很不坦率。
這一點也讓江戶川亂步覺得非常可愛,可愛的要命。
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跟着他走,“小栗子好熱情的邀請我一起睡覺。我該怎麼辦?”
枝垂栗迅速把毛巾塞給他,“沒怎麼辦,就是單純的睡覺!”
江戶川亂步還是很壞心的說,“難道小栗子剛剛都想到了不單純的睡覺?”
“亂步哥在這方面真的很壞心眼。”枝垂栗忍不住道,“這已經不隻是惡魔或魔王了,是終極大魔王。”
江戶川亂步被他逗笑,很無辜的說,“誰讓小栗子的表現這麼可愛,隻要是人都會因為你而變成終極大魔王。”
枝垂栗動作非常迅速的穿上睡衣,“我絕對不是要打倒大魔王的勇者,我隻是個想睡覺的瞌睡蟲。”
江戶川亂步也動作很迅速的穿好衣服,再次趴到他背上,“你本來就不是要打倒我的勇者,是跟在大魔王旁邊、和我一起做所有事情的瞌睡蟲。”
枝垂栗停頓一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笑起來,“什麼呀!瞌睡蟲當左右手,怎麼打倒勇者?”
“完全可以。”江戶川亂步原本隻是随口一說,聞言順着他的思緒想了想道,“讓人一瞬間就睡着,或是很長一段時間睡不着,都可以變成攻擊的手段……仔細想想,其實很強耶。”
枝垂栗也順着他的說法思考了一下,“……這麼說也是,意外的很強呢。”
他們想得太認真,走回床上的腳步都停了下來,頭上都浮現魔王和瞌睡蟲的畫面。
就這麼在原地停頓了幾秒。
兩個人面面相觑一眼,頭頂的畫面一下子消散,又同時笑起來。
“不是、怎麼突然說到魔王和勇者了。”枝垂栗笑的很開心,“話題太跳躍了。”
“都是小栗子先說大魔王的。”江戶川亂步再次半推着枝垂栗往前走,“不過真的要說誰是魔王、誰是左右手,應該相反過來才對。小栗子才是大魔王,我是輔助你的左右手。”
他說的是現實中的情況,也就是他們在莊園工作的情形。
枝垂栗是未來的莊園領導者,也就是管理整個枝垂家族異能力者的人,包含橫濱事務所的事務也會由他來統一管理。江戶川亂步無論未來什麼時候會回到莊園幫忙,或者重心大多放在橫濱那邊,都依然算是枝垂栗的下屬和左右手。
也就是說。
枝垂栗再次撲哧笑起來,“莊園原來是魔族的領地呀。”
江戶川亂步快快樂樂的說,“沒錯,就是魔族的領地!”
他們頭上浮現位在山間的黑色城堡、陰雲密布的天空、數隻黑色巨型飛鳥從黑色的樹林間飛起的畫面。
莊園目前的建築不是城堡,但裡頭生活着的全部都是本來就與“普通”的表世界人不一樣的異能力者,又确實遺世獨立的待在不會被人輕易探測到的森林裡——說是神明的領地也可以,但也完全可以說是魔族的地盤。
無論前者還是後者,都是被外人敬畏、忌憚、恐懼的存在。
不過真正了解過,就會知道都隻是普普通通的人類而已。
“會害羞、會臉紅。”江戶川亂步拉着枝垂栗繼續朝着床走,動作非常自然地把他壓到床上,“還會露出很可愛的表情。”
在他們去洗澡之前,已經先讓仆人進來幫忙換過濕漉漉的床單、打理過被弄髒的環境,現在床單已經再次變得香噴噴又幹幹淨淨的,躺起來很舒服。
枝垂栗被壓着,哼哼唧唧的說,“亂步哥惡趣味!喜歡看人害羞的表情。”
“我隻喜歡看你害羞的表情。”江戶川亂步笑眯眯的揉了揉枝垂栗的頭,“小栗子雖然會害羞,可是讓人幫忙收拾床單,竟然都不會害羞。這樣也超可愛。”
枝垂栗還是哼哼唧唧的,“又說可愛想蒙混過去!”
江戶川亂步抱住這個化身撒嬌精的小笨蛋,“就是很可愛。”
枝垂栗朝他懷裡蹭了蹭,終于小聲的回答,“本來就不用害羞,那是他們的工作呀。”
江戶川亂步當然也是這麼覺得的,隻是故意這麼說,想讓枝垂栗害羞而已。
不過也在預料之中的,枝垂栗完全不覺得讓仆人幫忙有什麼好害羞的。
江戶川亂步抱着他晃了兩下,“不管是害羞的小栗子還是不害羞的小栗子都可愛!”
枝垂栗小小的笑起來,又在他胸口蹭蹭,“亂步哥也是,不管是壞心的還是不壞心的都可愛。”
江戶川亂步輕輕摸摸他的背,又揉揉他的頭,“小栗子比我可愛一百倍。”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江戶川亂步一定會覺得自己才是最可愛的,可是和枝垂栗比,當然是枝垂栗可愛一百倍。
然而不隻是他有這種想法,枝垂栗也理所當然的覺得江戶川亂步比他可愛一百倍,“是亂步哥比較可愛。”
江戶川亂步很堅持,“是你比較可愛。”
兩個都覺得對方才是最可愛的,盯着對方看了幾秒,都不想退讓。
枝垂栗一如既往的在對視中率先敗下陣來,撲哧笑起來,“這就是濾鏡吧?”
江戶川亂步完全贊同,“這就是濾鏡。”
如果讓太宰治來說,太宰治絕對會說他自己才是全世界最可愛的。
他們又互相對視了片刻,再次同時笑起來。
對視着笑,就會很想親親。
江戶川亂步捧着枝垂栗的臉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枝垂栗很乖的讓他親了會兒,就小聲的說,“想睡覺了。”
他剛才被弄得很疲憊,又已經過了平時的睡覺時間,剛才還被溫柔的親了會兒,現在困意朦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