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明了了,與他有仇且手上有權的,不就大巫祝嗎?
現在不宜争吵,林淵循聲移動,慢慢向風那邊靠近。
熊用力鉗住風的下巴,迫使他向上擡頭,反問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嗯?”他另一隻手一松,藤曼落地,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拳對着風的臉頰重重一擊。
“啪!”地一聲,響徹山洞,足以證明熊的力道之大被熊的話淹沒。
“都怪你!你将林淵這個禍害撿來,害得部落引來異獸!死了多少族人!?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這麼做?我倒想問問,你為什麼這麼做!”
風被打,怒氣上頭,混身都在掙紮,奈何那藤曼不知用了何種材質,堅硬如石,怎麼也掙脫不開。
林淵早已看透大巫祝那伎倆,現在往他身上潑什麼髒水,他都不覺得奇怪了。反而風奮力反抗,又糟了熊的鞭打。
林淵趕忙過去,随手一抓就抓住了風的獸皮,順着獸皮摸到風腰間,不輕不重一掐。
風似乎知曉是他,不再反抗,也不出言反駁。
果然,熊以為風是向他屈服,不再用藤曼鞭打,隻用力将風向後一推,“你也算是運氣好,剛好今晚能趕上頓熱乎的炖肉。”熊嘴唇一勾,“等明天,你就陪着你那雄父雌父一起去獸神洞吧。”
獸神洞?林淵不知道什麼是獸神洞,但從熊語境中猜測,那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風則弱化了獸神洞的存在,在得知自己雙親還健全時,整個人便激動起來,周身疼痛都輕了些。
熊一離開,四周便響起許多道聲音。
“林淵!”
“風!”
“你們回來了!”
四面八方話源太多,一股腦傳到林淵耳朵裡,他也難以分辨衆人都說了啥。
熊還未走遠,一聽到洞内如此吵鬧,揚手揮起藤曼,狠狠鞭打在地面上,發出極大聲響,藤曼所過之處揚起灰塵。
“安靜點!”
熊話音一落,周圍霎時一片安靜,待腳步聲傳遠了,大家才終于松了口氣。
“風,你怎麼樣。”林淵雙手被束縛住,行動不便,耳邊風的喘息聲越來越大,心中忍不住擔心。
風将嘴角鮮血舔盡,吞入口中,喘息兩聲道:“我沒事。”
“風。”漆黑洞中有人壓低聲音說話,林淵剛想帶着風循聲爬過去,雙腿卻被人重重抱住,随即一哽咽聲傳來,“林淵!你可算回來了,嗚嗚嗚,你再不回來,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是白的聲音,林淵移動捆綁的雙手,摸黑向抱住自己腿的白摸去,恰巧摸到他耳朵,“到底怎麼回事。”
“白,小聲些!别哭了。”有人壓低聲音道。
白果然不再哭鬧,隻是手上并未放松,仍然緊緊抱着林淵,頭緊緊埋在林淵小腿部,不肯松手。不過片刻,腿部有溫熱水滴灑落。
“風!”
“雌父!雄父!你們沒事就好!”
幾人壓低聲音一番叙舊,風這才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大家怎麼會被綁起來,為什麼要把我們送到獸神洞!”
從南擦了擦淚水,狄深深歎了口氣。
周圍的族人聽到這話後,也不禁歎氣,一時間洞内被歎氣聲擠滿。
長臂獸是在早晨襲擊了雲部落。那時天剛朦朦亮,大部分人都還沉浸在睡夢之中,對于這突發事件毫無準備。
不過好在長臂獸較多,它們行走時,不可避免産生噪音。能活下來的雄性獸人都是在野外拼命厮殺過的,對于危險氣息有着天然的直覺。他們耳朵靈敏,在發現有野獸靠近時,便突然清醒。
察覺到對方數量衆多後,狄便通知大家盡快撤離。當時他萬分慶幸林淵提了一嘴蛇樹洞後,自己派人前去探查并編織了三條結實藤曼直通蛇樹洞。
現在他們待的蛇樹洞,就是撤離地點。狄盡量将消息傳給每一個族人,先是派人護送大巫祝、雌性撤離,後是他們這些獸人。
不知是不是安逸慣了,有些族人在獸人保護下逐漸失去了對危險的敏銳度,居然以為這次與雪季野獸突襲沒什麼兩樣,反正最後都會有獸人在外兜底,撤離時不慌不忙,還要求給時間收拾東西。
狄再三勸阻無法,眼見長臂獸快要接近,直接大喝一聲:“快走!要來不及了!”
這才以一人之力馱着三位雌性離開部落。
到達蛇樹洞後,狄還未統計人數,大巫祝便前來商讨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沒吃沒喝,如何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