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想氣一氣你咯，這樣就可以看到你别的表情啦，你可不可以做個别的表情？”

“我說過我不希望我們的關系牽扯到無辜的人，我不希望成為間接加害者。我說過吧？”

他快樂地看着醫生眼中怒氣騰升。

“我認為我已經對你足夠容忍了，我再說一遍：不要因為我牽扯到第三個人，明白麼。”

“我都說過他不存在了，好夥計。”他擡手想摸摸醫生的小臉，給他捏出個氣呼呼。

但是脖子突然被掐緊，手勁兒得他腦袋脹熱。

“明白嗎？”

“不要因為我牽扯到第三個人，明白麼。”

脖頸間的壓迫感微松，他趕緊大口喘氣。

“咳咳咳……嘿嘿，你陪我我就不需要他啦。”

話音落力道又重起來。

“不管我怎麼做，你都不能因為我牽扯到第三個人，明白嗎？”

他沒有回答。

他甚至聽不太清那些話，隻是眼珠狂顫，心跳加速，眼白和發絲都被雙頰染紅，意識漸漸遠離痙攣的身體……

白浮清松手。

深呼吸和幹嘔之後，他回過點神，癱軟下來哼哼唧唧。

“嘿嘿，小醫生，你這樣不行啊，我會忍不住再犯的。”

“讓我見他。”

“他不會想見你的。别管他了，再來一下好不好？”

“讓我見他，他就在樓下，車裡，對嗎。”

“好了好了，我不需要他，我會和他斷聯的，我們的關系就隻有我們，你别吃醋了。”

他試圖抓住醫生白淨的兩隻手。

白浮清甩開他的爪子，給他上腹來了一拳，皮笑肉不笑問：“他在哪？”

他疼得蜷起身子，彎腰幹嘔，回答從喉嚨裡嘔出。

“……車已經開走了，你想見他再約時間…放心，他随叫随到，不像你，一點都不聽話。”

他捂住肚子，臉色煞白，仍然笑得花枝亂顫。

白浮清想起了以前的沈琛。

想起他臉色麻木的抱怨生活，抱怨工作，抱怨客人，大哭一頓後又臉色麻木地呆站着。

想起重逢時他腼腆地欣喜，欣賞藏在眼裡。

熟識後舉酒飲茶，高談論闊，銅臭氣與香水味糅雜，熱點要聞内幕秘辛盡在笑語間。

“在想我的事情嗎？”

沈琛洗完澡出來，頭發濕漉漉地探頭挨他，水珠滴到臉上。

“你還在吃醋？對不起，我不會再聯系他了。”

“和吃醋無關，隻是覺得你……”

很惡心。

本來想這麼說，但好像以前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在白浮清身後躺下來。

“那你為什麼突然生氣呀？除了吃醋還有什麼原因，你可以承認的，因為我會很開心，嘻。”

“……你不說，我不會知道這件事，現在你自爆，我不應該再放任不管了。”

就像以前一樣。

“放任你變成現在這樣子。”

沈琛笑了，在他背上畫小鵝，“我覺得我挺好啊，你也一直在，這樣還不夠嗎。”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嗯？和誰？那個盜版貨？”

“半年前吧，還是一年前，不太記得了，我的記憶力不是很好，大概那時候我們在吵架，你不理我了，我在網上突然刷到一個素人，那個視頻真的有點你的感覺……像我第一次在咨詢室見到你的感覺。”

“每一次吵架不都是你自作主張突然加戲麼。”白浮清抓住他的手：“好了，别畫了，睡吧，色禽狂。”

“哦…我還沒寫完你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