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側躺在主卧床底,聽見白浮清叫“阿琛”。
不高不低,忽遠忽近。
“阿琛,你誤會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猜到你知道的,隻是沒想到會那麼早而已。”
……
沈琛看着縫隙外的聲控燈明明滅滅。直到主卧光亮起,他的腳步接近。
光線漏進來,床被微微掀開。
沈琛看到他的笑臉。
“找到你了。”
沈琛一動不動。
“要我把你拖出來嗎?”
床底有些狹窄,沈琛猶豫了一下,往外挪蹭,挪出大半個身子後,脖子突然被皮帶勒住。
“抱歉,這是替小t報的仇哈。”
頸間的皮帶被抽緊。空氣擠出氣管,他白眼上翻,隻三秒的壓迫就讓銳痛和灼燒感難以忍耐。
松手的刹那他脫力癱軟,大口喘氣。
“你少裝了……你才懶得理他…就像當年懶得幫我,你才懶得……理那種窮B。”
“我當初對你不夠好麼?有誰能做到我那一步?”
“是啊,是啊。”
“我還要感謝你當年沒怎麼管我,不然我也賺不到那麼多錢——也追不到你,現在也追不到你追着我從影音室追到卧室——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以來,你是對我最溫柔的人,你是待我最真心的人裡學曆最高的。你真是讓我害怕哈哈哈。”
白浮清看這個神經病在地上笑得合不攏嘴,笑得前仰後合,笑得喘不上氣,字詞斷斷續續,辨認不清,半截小腿還壓在床底。
“我好心安慰你,好心把你帶回家,借我的卧室給你,你偷我的鑰匙?”
“不,我撬了你的櫃鎖。”
沈琛挪出兩腿。
“怪你自己吧,你真心大。”
“你不該把我一個人丢在那裡。不該把這種東西放家裡,不該用U盤,不該東西擺得那麼整齊。有過經驗的都知道該往哪裡摸啊。”
“翻我東西?”
“果然,那時候的沈琛手就那麼髒了嗎。”
沈琛早就緩過疼勁,蓄好了力,動作迅速地反制住他,他雖有準備但準備無效——有混混底子、常年奔波、唱跳對口型的偶像單手拿捏咨詢室的嬌花,熟練且力道驚人。
“我不相信真的有那樣陽光的人對我這麼好,不圖我的錢我的色,那種學校裡長出來的參天大樹,才瞧不上我這種歪歪扭扭的小枝丫。”
“白浮清,你覺得你配得上你的職業嗎?”
“那根本不一樣。”
“我沒有興趣,我沒有感覺,我不會模仿,我隻是看看而已。對我來說,那和我妹愛看的言情小說沒有任何區别。懂嗎?”
“那你還看那麼久。”
沈琛笑着,手往不該摸的地方摸。白浮清掙脫他的桎梏,捏住他手指往後掰。
他迅速抽開,以蠻力将白浮清雙臂反扣到身後,從地上拽起來。
這次壓到了床上。
床被松軟地拖住身體,凹陷的弧度仿佛能體驗到床闆上的豌豆。
白浮清還從沒見過如此柔軟的床,剛剛就和小管家探讨了一通,小管家說墊的可能是蠶絲和羽絨。
白浮清說“這床很舒服,但你弄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