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埋汰将視線轉移到陸遠洲的身上,他最近沒回家,不知道這個突然出來的人是誰。
但他能感受到陸遠洲身上那種有錢人桀骜不馴的感覺。
他這輩子最讨厭這種有錢人了,有幾個臭錢就以為全世界都是他的。
既然那麼有錢為什麼不資助他一點?
“喲,這是誰啊,姓簡的,這該不會你在外面找來的野男人吧,跟你爸學着舔男人的腳是吧?”
“啊!”
陸遠洲呆愣的看着身旁一臉平靜撿起石頭砸在李二埋汰腦袋上的簡甯。
他拍拍手上的灰塵,又一臉平靜的走到李二埋汰面前,抓住他領子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一拳接着一拳,簡甯打到眼睛都紅了才松開手。
“再讓我從你的嘴裡聽到他的名字,我就廢了你。”
李二埋汰蜷縮着身體躺在地上,他沒想到簡甯竟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自己,而其他人愣是誰也沒有出來拉架。
“我哪句話說錯了,他要不是因為那件事他也不會……”
簡甯又一拳打在李二埋汰的臉上,打的右手指節已經破皮流血,自始至終他臉上表情都很平靜。
“我說了,不許你再提起他的名字。”
李二埋汰捂着臉害怕的點點頭,表示自己再也不說了。
村長也似乎才反應過來似的把李二埋汰從地上扶起來,拍拍他身上的灰,“哎呦這地上多涼啊快起來,别在這睡着啊,這孩子年輕就是不一樣,倒頭就睡。”
頭一次見到簡甯發這麼大脾氣的陸遠洲呆呆的看着簡甯走回到他身邊,明明他臉上沒什麼大的表情,但陸遠洲卻覺得簡甯整個人都快碎了。
“你還好嗎?”陸遠洲小心翼翼的問。
簡甯搖搖頭,什麼都沒說,走去和砂石車的司機交流情況。
陸遠洲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移動而移動着,直到再也看不見他才走到李二埋汰的面前。
李二埋汰捂着臉上的傷口惡狠狠地瞪着他,“你幹嘛!我打不過姓簡的還以為我打不過你嗎,我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遠洲擡起腿一腳踹到了地上,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瘋狂呻吟着。
“以後少在簡甯面前晃悠,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二埋汰看着這兩個毆打他的男人,身上的疼痛讓他恨的牙根直癢癢,不就是有一個好爹嗎,有本事就一輩子呆在這,他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無法安穩生活下去!
“工期大概需要多長時間?能加快進程嗎?”
陸遠洲走過去的時候就聽見簡甯說了這樣一句。
被他問問題的工人簡單看了一下村子的土路,說了句加快進程沒問題,但是恐怕需要加錢。
他們都是附近很有名的工人,所以簡甯十分放心他們。
陸遠洲不太熟練的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遞給開砂石車的司機,又掏出火機幫忙點燃,看似随意但是有目的性的閑聊。
“大哥你哪的人啊,附近村子的路都是你修的嗎?”
砂石車的司機姓趙,今年快五十歲了還是頭一次被陸遠洲這樣的年輕人遞香煙。
他吸了一口香煙,淡灰色的煙霧順着空氣向上飄去。
“我就在縣城住,附近這些大小村屯的水泥路都是我跟着一起修的,别的不說,就你們這個村子早就該修路了,下雨天别說是車了,就是人都不好走。”
陸遠洲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站在趙司機身邊,手裡捏着那根廉價的香煙,沒有點燃。
“我們村子也确實不容易,年輕力壯的人也沒有,這修路的事還得麻煩幾位大哥了。”
簡甯有些意外的看着陸遠洲,他還是頭一次看見陸少爺如此低聲下氣的和砂石車的司機聊天。
用低聲下氣來形容有些不太合适,陸遠洲這個樣子隻是一時的,他骨子裡的高傲還是無法和他們走近。
但他在用趙司機能接受的方式從他口中套出他想要的信息。
看似兩個人在同一個水平層面,但陸遠洲依舊占據高地。
趙司機笑呵呵地用粗糙的大手拍了拍陸遠洲的肩膀,啪啪的聲音大到簡甯都差點以為趙司機要把陸遠洲的肩膀拍碎。
“放心吧兄弟,别的我不能和你保證,但修路這件事我肯定給你辦的漂亮的。”
“那我要謝謝趙大哥了,有啥事您吱聲,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肯定第一時間趕到。”
趙司機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先去跟他們弄細節了,有什麼事你隻管喊你大哥!”
陸遠洲臉上露出幾分疏離的微笑,“好的趙大哥,有什麼事我肯定找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