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為什麼不進來?簡老師他在家裡,你在這等着我去叫他出來。”
陸遠洲從口袋裡掏出一把糖果遞給宋安安,起身去廚房叫了簡甯出來。
聽到宋安安來找他而且表情還不是很好,簡甯立馬放下手上的東西跟着陸遠洲出了門。
“簡老師。”看見簡甯出來後宋安安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心還無措的抓着陸遠洲送給她的糖果,“有一件事我爸爸叫我必須告訴你。”
看到宋安安表情的那一瞬間簡甯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才沒有在宋安安的面前露怯。
“安安告訴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麼好不好?”
“喬叔叔在網上賣酒結果喝死人了,警察到他家裡抓人,還要賠償,喬嬸子聽到後氣的要和喬叔叔離婚,想要拿刀砍死他,被村長爺爺他們攔了了下來,但還是鬧得很大。”
這兩個消息給簡甯的沖擊一個比一個大,他狠狠地在大腿上掐了一下才沒有倒下。
“安安你告訴老師這件事是什麼時候發生的?”為什麼他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是誰不想讓他知道?
宋安安歪頭想了一會大概是一周前的事情,她繪聲繪語的告訴了簡甯。
爸爸讓她來告訴簡老師的時候她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因為簡老師平時對她很好,還會給她買糖果,她覺得應該讓簡老師知道。
“聽爸爸說,這件事裡還有李叔叔摻和了進去,村長爺爺在家裡發了好大的脾氣。”
“宋安安你先聽叔叔說,你先回家,不要告訴任何人你來找過簡老師的事情,今天你就當沒見過我們可以嗎?”
陸遠洲蹲在宋安安的面前,用盡全身的溫柔去和她講話。
宋安安雖然年紀小,但很多事情她都已經知道了,不能告訴别人的事情就是不能告訴。
除了簡老師。
“好,我不會告訴别人的。”宋安安重重的點了一個頭,拿着陸遠洲送的糖果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她的背影消失在路口,陸遠洲才轉過頭看簡甯,“簡老師,這件事你怎麼看?”
此時的陸遠洲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峻程度,他的語氣很罕見的沒有了之前的吊兒郎當。
簡甯無力的揉着頭發,感覺頭有點大,“你回京市的那段時間喬建來找過我一次,他說他找到了糧食酒的銷售辦法,同我說他很快便會成為萬元戶,我以為他在開玩笑,他的酒質量那麼差誰會選擇他的酒。”
“可我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拿出去賣,拿出去賣也就算了竟然還喝死了人。”
若不是今天宋安安來告訴他,他究竟還會瞞在這裡面多長時間?
“安安年紀小,肯定有很多事情講不明白,簡老師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們去問問村長,他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麼。”
陸遠洲說的有道理,但這件事連孩子都知道了他卻不知道就代表有人故意不想讓他知道,無論對方是個什麼想法他都不能去問。
他能做的也隻是耐心等,等待他們主動來告訴他。
簡甯隻是稍微想了一下,便想出了一個非常好的計劃。
*
喬建家。
村長坐在沙發上滿面愁容,他身旁是跟着來調查信息的警察同志,按道理來說隻要問清楚就好,可偏偏喬建家那口子哭了整整兩個小時還不結束。
“我的命真的好苦啊!我的兩個孩子該怎麼辦,他們還在上學,年紀輕輕的就攤上這樣一個爹,一個沒良心的爹!”
跟着村長一起來的婦女主任姓王,今年已經四十三歲了。
王主任抱着喬建妻子安慰的勸着,可她實在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說不了幾句話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位女同志,就算你哭你丈夫的刑罰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确定是喝了你家釀的酒才緻人死亡的。”
站在一旁記錄信息的警察公事公辦的開口。
可喬建妻子依舊不依不饒,“什麼叫喝了我家的酒就死了?我家那口子喝了這麼多年怎麼沒見他出事?偏偏他們喝了一點就死了,肯定是他們為了騙錢的!”
警察皺眉,他已經把法醫的檢測報告給她了,再結合現場的視頻證據,确實是喝了這款自釀的糧食酒去世的。
可這位女同志從一開始的相信到現在不依不饒,愣是不配合他們的工作。
“我說了很多遍了你們那個東西沒有經過檢驗是不能賣的!可你們見錢眼開根本呢就不聽我的話!現在苦了孩子。”
村長深深歎了口氣,轉身對兩位警察賠禮道歉,“對不起啊警察同志,她也是一時間無法接受,過段時間就好了。”
“我不管!憑什麼别人賣東西沒事偏偏就我家出了事,一定是他們要害我家的!現在讓我賠錢,我一分錢都沒有!”
這句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村長一下子就炸了,指着喬建妻子的臉就開始大罵。
“我告訴你别跟我耍無賴,沒人攔着不讓你賺錢,是你們自己想那個歪門邪道,把自己害了不算還想要拉别人下水!”
喬建妻子也不怕村長,挺着脖子直直的問他:“那為什麼姓陸的網店沒有問題?不就是因為簡甯和你的關系好所以你幫襯了些嗎?我家那口子不懂得變通,所以你不管他!”
村長這個平時都很和善的中年人頭一次對上這種無理取鬧的女人,嘴唇張了又張找不到一個合适的詞來反駁。
隻能氣呼呼的甩袖子站到一旁。
赢了這場罵仗的喬建妻子冷哼一聲,“我看你就是被我說中了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誰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不如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