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的電燈沒有壞,隻是電線有些老舊了,我重新給你弄了一下,現在你可以正常用了,短時間内不會壞了。”
老奶奶盯着陸遠洲的嘴型看了好一會才欣慰的點點頭,“小陸謝謝你,你是個好孩子啊,奶奶給你拿點吃的你帶着。”
“不用了奶奶,我就是順手幫個忙,不拿你的東西。”
剛才幫忙修電燈的時候陸遠洲就注意到了,老奶奶很貧窮,身上的衣服已經洗到泛白,她的脊背雖然是彎曲的但她的精神卻很高大。
陸遠洲這樣有手有腳的年輕人怎麼好意思拿她的東西。
“行吧,既然你也不要那我就不勉強了,我送送你們。”
說是送,當陸遠洲和簡甯走到馬路上的時候她才剛剛走出去兩三米遠的距離。
“奶奶你回去吧,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陸遠洲和她打了個招呼便開着電動車載着簡甯朝村口的方向走了。
村口早早的便已經等待了幾個人,村長和婦女主任。
他們圍着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來了來了,簡老師和陸先生來了!”人群中有孩子大喊了一聲,幾人紛紛轉頭看向朝他們開過來的電動車。
“你好,請問您就是汪先生嗎?我是和你聯系的陸遠洲,你叫我一聲小陸就可以了。”
陸遠洲很坦然的走過去朝汪總伸出了右手。
汪總視線從面前掌心發黑的手上移到陸遠洲的臉上,來之前他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額頭上的汗水還未來得及擦,下巴上還有不經意蹭上的灰塵,但眼睛卻是明亮的。
腳上穿着的運動鞋是他沒見過的牌子,身上的衣服材質也很便宜低廉,這個人就是村長口中說的那個楚婉的兒子嗎?
“你好,我姓汪。”汪總伸出手虛虛和陸遠洲握了個手便收回來揣進口袋裡,“村長沒想到上次我回來的時候村子裡還隻是黃土路,沒想到這麼快就已經修了水泥路了。”
被忽視的陸遠洲盯着右手掌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簡甯走過來站在他身側,左手擡起來放在他肩膀上輕捏了一下。
兩個人之間沒有太多的言語,但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陸遠洲對簡甯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他倒是不在乎這些虛無的東西,現在的他确實沒有讓對方高看的資本。
不過是一個脫離了陸家的普通人罷了。
“汪總這次回來除了祭祖之外還有興趣了解一下村子的其他産業嗎?”陸遠洲開口詢問。
被打斷和村長對話的汪總有些不滿,“我這次回來最主要還是要祭拜一下祖先的,至于其他的事情,還是等我搞定完之後再考慮吧。”
懂了,這是沒看上他啊。
陸遠洲有些不耐煩的舔了一下後槽牙,他在京市混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次被人無視。
雖然曾經絕大部分人都是看見他爸媽的面子上,但這并不影響現在的陸遠洲很不爽。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傲氣,誰會忍受多次的忽略。
“汪總一路上奔波勞累也很辛苦,不如去村委會休息一下,讓我帶着你逛逛?”
汪總冷哼一聲,“我可是這裡土生土長的人,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無比熟悉,哪有讓客人帶路的必要。”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火藥味,村長看看陸遠洲又看看汪總,一時間不知道該幫誰比較合适。
兩個人将上了年紀的村長夾在中間,誰也不讓誰,戰争一觸即發。
站在陸遠洲身側的簡甯歎了口氣,向前邁一步對他們說着:“看着天氣馬上要下雨了,還是趕緊走吧,被雨淋濕了可不劃算。”
有台階下誰肯定也不會拒絕,倆人冷哼一聲,邁着大步朝村委會走着,簡甯看了眼村長,皆在對方臉上看到了無奈。
汪總,今年三十六歲,也是從向陽村走出去的成功人士,他本想着借着這次祭祖的機會準備回來和陸遠洲談談關于合作的事情,可這麼重要的是陸遠洲居然弄的灰頭土臉。
還遲到了!
這樣沒有時間觀念的人真的可靠嗎?
回來之前汪總也查了一些陸遠洲的新聞。
最火熱的一條是他和狐朋狗友們在豪華遊輪上開派對,其中的豪華奢靡是他們這些普通人不敢想象的。
豪門圈子有多亂汪總是知道的,誰也不能保證陸遠洲就是那唯一的白蓮花。
所以在能保證陸遠洲本人情況的前提下,他必須要仔仔細細的謹慎,
簡甯拿了幾個一次性紙杯給他們幾人倒了熱水放在手邊。
陸遠洲和汪總面對面而坐,他的視線看着汪總身上十分平價的西裝品牌。
西裝袖口因為穿時間長有些褪色,他左手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是某家的運動手表,可以實時檢測身體數據。
從小山村裡走出去的汪總并沒有帶着有錢人的桀骜不馴,反而十分謙遜,接過簡甯端來的水杯時輕聲道了句謝謝。
如此謙遜的人反而在看到陸遠洲時帶了幾分不滿。
“重新和陸先生做個自我介紹,我姓汪,汪磊是我的名字,我目前經營着一家加工食品油的公司,村子裡的情況我大概清楚一些,我這裡能用到的少之又少,恐怕無法和二位達成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