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昙抱着鐘離給的黃玉坐在鐘離身邊,默不作聲地撸串。
她好恨,一桌子美味看得見吃不着,就因為她任務進度不夠快。
但是怎麼快得起來,材料獲取被限制,制作時間縮不短,就算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哦,對不起,這個材料不夠,根本做不到。
奧藏山頂的石桌前,藍白色的鶴在絮絮叨叨那些年的往事,赤黑色的鶴與鹿喝着酒講着小話,灰發的女人抱着琴在一邊靜靜地彈奏,金棕的帝君在她身旁端詳手中的茶杯。
“昙昙呀,變成之前那樣給叔看看呗?”那邊喝酒的哥倆不喝酒了,繞過帝君,湊到好多年不再有的“幼崽”身邊來。
粉毛的少女愣了愣,看看甘雨和申鶴,又看看先生,點點頭,拉開系統面闆,切換皮膚。
白光包裹身體,整個身形縮小,仿若綠葉編織的人偶限時返場。
“你看,我就說是琉璃百合吧。”鶴說着,把小娃娃抱起來放在好友的背上,“你還偏不信。”
“可我總覺得顔色不太對呢?”鹿頭歪了歪,倒也不反駁老友的話,“沒關系、沒關系,昙昙啊,怕掉下去就抱緊我的脖子。”
昙昙晃了晃,收好懷裡的黃玉,攀住了鹿的脖頸。
鐘離舉着手中的茶杯,滿臉興味地看着老友搶“孩子”玩。
遠方的詩人靠在龍的爪子上啃蘋果,邊啃邊向龍抱怨隔壁老岩頭不講武德,把他留在花兒身上那縷風給掐滅了。
龍閉着眼睛,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懶得理他。
風要真的想知道什麼,跟有沒有那縷繞在人家身邊的風有什麼關系?
龍這麼想。
“你風花節的東西準備好了嗎。”特瓦林問他。
溫迪:……
“哇——特瓦林!”他擦着眼角那不存在的眼淚,吱哇亂嚎,“我從來沒覺得詩歌這麼難寫過!”
特瓦林:……我就不該問。
“那你好好加油,馬上風花節了。”
溫迪搖晃手中的酒瓶,仰頭給自己灌了一口酒液,哼哼唧唧:“特瓦林——你說我送她什麼好呢?”
特瓦林:“我不知道,你自己想。”
“說起來,我還真不知道昙昙喜歡什麼呢。”溫迪撐着下巴,費勁地思索心上人的喜好。
但他失敗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答案,都與她的任務有關。
蓦地,他心疼起來——昙昙都沒有自己的欲求的嗎?
他是說,除了喜歡他和老爺子以外的事情。
還是說,那些事情都被那該死的系統給攔住了,讓她什麼也沒法想,什麼也做不了。
他開始隔空騷擾隔壁老友——“老爺子啊,你知道昙昙喜歡什麼嗎?”
他等啊等,那邊久久沒有回音。
一天、兩天……得不到回應的吟遊詩人殺到了璃月,打算搶回自己的心上人。
雖然還沒捅破窗戶紙,但昙昙那麼喜歡他,一定不會拒絕他的!——詩人非常自信,絲毫不覺自己會有被打臉的可能性。
“溫迪?你怎麼來了。”彼時昙昙正在和鐘離交談着什麼,見先生反應異常,便順着視線轉身。
詩人邁着輕快的步子,踩着小皮鞋哒哒哒哒走上來:“來接你。”
鐘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溫迪無所畏懼地看回去。
“還麻煩你跑一趟,我自己回去也很快的。”昙昙不清楚他倆之間的官司,不解地歪了歪頭,并不明白幹嘛還要多一個人多跑一趟。
有這時間,溫迪在蒙德多喝兩天酒不香麼?
“這不一樣。”溫迪搖搖頭。
有什麼不一樣的?昙昙更迷惑了。
鐘離拄着下巴看看昙昙,再看看老友,起身将兩人送出門。
有吟遊詩人結伴同行的旅程無疑是快樂的,無聊的趕路曆程被詩人織上了一路鮮花,不知不覺間,兩人就從璃月回到了位于蒙德城中的小家。
昙昙回憶自己上一次痛苦趕路的日子是什麼時候——那似乎還是在師門曆練的時候了。
接了聯盟或是學院的任務出門執行的時候。
“哦?那,這位美麗又可愛的小姐,能為她眼前這位見識有限的吟遊詩人,講述一下她那些年的英姿嗎?”吟遊詩人及時地将心上人的注意力引走。
自發現自己不夠了解昙昙之後,溫迪就在見縫插針地尋找了解昙昙的機會——不說别的,他的風花節禮物還沒着落呢!
将浪漫玩弄于股掌之間可是吟遊詩人的基本功,而塵世間最好的吟遊詩人怎可在此折戟?傳出去怕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