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昙昙還是跟溫迪睡在了一起。
不過僅限這晚。
花苗苗窩在枕頭上,吹着不知從哪兒來的微風,睡得好不舒适。
可這哪裡取的到暖呀,她堅持,溫迪也沒辦法,隻是等花睡着之後,将花摟進了懷裡。
花兒喜歡風,于是環繞周身的風元素,出自本體最純淨的微風超脫了自然,即使在被子裡也能圍繞她流轉。
昙昙睡得很安詳。
風為她屏蔽了世間的嘈雜,調整了最舒适的環境,這一覺舒服得仿若回到了靈智初開,剛被移栽到師尊小院裡,沒有那麼多有的沒的煩惱的時候。
睡醒的時候昙昙一朵花坐在溫迪肩頭,背靠枕頭,兩片葉子按住被角恍恍惚惚,整朵花恍恍惚惚。
“……你醒啦……”溫迪的聲音從身側傳來,聽起來是剛睡醒,意識還不太清醒的迷蒙狀态。
然後一隻手從被子裡伸出來,順着她的花苞、莖葉,輕柔地撫摸,完了之後,溫軟的臉頰又貼了上來。
昙昙被他這一通操作弄的臉熱,匆匆道了個早安下床跑路,留下房間主人緩緩直起身體,扒拉扒拉自己睡得有些淩亂的頭發,單手撐着臉頰,拄在自己支起的一條腿上,望着房間門意義不明地輕笑。
可他這好心情并沒有持續多久。
天氣将暖,大地回春,風花節近在眼前,可他依然還不清楚昙昙到底喜歡什麼。
——這世間好像根本沒有什麼值得她偏愛的一般。
……除了他自己。
總不能上來就把自己當禮物吧?且不說他們這關系進度,貿然如此會不會像個登徒子,就說被隔壁老爺子知道了,保不齊他都得吃一發天動萬象。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怎麼能這麼敷衍呢。
溫迪抓抓頭,苦惱地決定今日也暫時放棄思考這個問題。
最近……多呆在昙昙身邊觀察吧。
打探消息,刷刷好感,為風花節的告白引導鋪墊一下。
此時此刻的他是這麼打算的。
然而,真的臨到風花節那兩天,溫迪對昙昙的喜好打探舉動,還是沒有任何有效進展。
——因為昙昙窩在家裡緊鑼密鼓地搓了半個月料理,而且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任務需求,與她個人喜好沒有半點關系。
甚至食材都是不知突然怎麼了的旅行者殷勤送來的。
雖然昙昙在謝過之後還是給了他摩拉。
于是逼急了的溫迪決定直球詢問。
“昙昙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正在切馍準備組裝摩拉肉的昙昙舉着刀,愣住。
喜歡……什麼?
喜歡溫迪。
她看了眼自己腕上的手鍊,抿了抿唇。
“好像……沒有什麼特别喜歡的诶。”
溫迪絕望:“唉?!”
昙昙聽見身後他這麼大動靜,疑惑地轉身:“怎麼了嗎?溫迪。”
溫迪深呼吸:“……不,沒什麼。”
“隻是……想到了一些難辦的事情。”
昙昙放下刀,誠懇地看着他:“需要我幫忙嗎?雖然我的力量很微不足道……但多一個人或許會好辦很多哦?”
“啊……不用了不用了,也沒那麼麻煩,我突然想到了解決辦法。”才怪。
隻是最不能叫來幫忙的人就是昙昙罷了。
“我出去一下。”溫迪擡腿往外走。
昙昙歪了歪頭:“一路順風?”不明白溫迪突然這是怎麼了,不過他都說想到辦法了,那也就不用擔心了。
她一向很相信溫迪。
出門的溫迪撞見了例行前來送菜的旅行者。他掏了些摩拉出來遞給空,暫時替裡邊忙碌的昙昙先把這些食材收到了自己的空間裡。
兩人一道出了門。
空看着溫迪苦惱的樣子:“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溫迪看他一眼:“風花節期間可不敢托人辦事。”
“啊?”空呆住,“可你不是說,那是未婚人的事兒嗎?”
“啊……你倆……”
溫迪不接腔。
他倒是想直接給人拐回家。
但是昙昙好像,喜歡歸喜歡,就是從來不覺得他會對她起心思啊?
溫迪有些頭疼。
這也就算了,不就是追姑娘,浪漫的吟遊詩人腦海中故事教程一抓一大把,都确定雙向箭頭了,捅破窗戶紙有什麼難的。
現在他比較在意的,是昙昙的态度,和怎麼養成的這種沒有什麼世俗的欲望的樣子。
——
風花節期間的風神還是挺忙的。
他忙着注視春日裡心意滿懷的蒙德子民,忙着開班授課獲取限定好酒,忙着引導無所事事的旅行者,解決大家的煩惱,認識蒙德這一重要節日。
溫迪站在廣場上,看着行人來來往往,思緒不由得飄到了仍舊窩在家裡跟廚房纏綿的昙昙。
他的禮物已經準備好了,可昙昙那邊似乎毫無動靜。
明明這幾天他都有意無意把風花節的信息透露給她了,怎麼,昙昙連最基本送給風神的“風之花”都不打算準備嗎?
這可真是讓風神好失落呀。
看旅行者獻了花,溫迪帶着空去風龍廢墟兜了一圈,給特瓦林打掃了住處,給空講了風花節與風之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