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盧克在夜間出門,準備“巡視”的時候,在酒莊附近的瀑布邊,看見了現場搓風場的自家神明。
——這會兒倒是一點不掩飾。
迪盧克第一時間四下查看了一番,确認沒有什麼“閑雜人等”,便将眸子轉回去,繼續打量自家成天“不幹正事”的風神大人。
這會兒,那邊的溫迪和昙昙注意力也有了空閑,轉過身來看他。
溫迪朝他擡手,扯着嗓子打招呼:“迪盧克老爺,晚上好呀!”
昙昙沒開口,隻是腼腆地點了點頭。
她和迪盧克其實還算熟——畢竟是每天穩定貢獻12000摩拉的老客戶,購買的這些飲料還基本都是用來供養自家這位風神,可以說寵的全蒙德有目共睹……總的來說,迪盧克對她印象一直還不錯。
雖然不是很明白,為什麼酒館菜單上還有那麼多種酒,她從來不點,摩拉也從不直接代付,聽說都是放在家裡作為共有财産,讓溫迪自己取用。
托她的福,這位風神在他這裡喝酒不付摩拉的頻率降低了很多。
但以溫迪的酒量,和挑剔程度,讓他喝high了的時候,帶多少錢都沒用就是了,該賒賬還得賒。
“晚上好。”他說。
不過他們這又是在幹什麼?
迪盧克看着旁邊漂浮翻滾,滿臉呆滞的各色史萊姆,努力分析,分析失敗。
溫迪指指自己身邊飄着的史萊姆們:“是不是還挺可愛的?”
迪盧克:?
——你說什麼?什麼可愛?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昙昙幹咳一聲,拉了拉溫迪的袖子。
“嗯?”溫迪疑惑地看她一臉“雖然它們這樣确實很可愛,但是你要不要想想你剛才在說什麼”的樣子,反應過來,“哦——!元素向下沉積形成史萊姆,向上聚合形成晶蝶。我覺得可以弄些拌花泥,總是出門收集有些麻煩,所以抓一些來試着養一養?”
他沒把昙昙推出去,而是随便找了個借口解釋自己這一奇怪行為。
迪盧克:……行。
他懂了,他就多餘在這裡操心一些不該操心的事。
但是他的教養不允許他就這麼扭頭離開,于是他點點頭:“祝二位玩得愉快。”
那些一夜之間被“摧殘”過的樹木是怎麼回事,他也徹底失去了解的心思了。
看他們風神這幅輕松的樣子,想必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或許更可能是這位風神大人忽然對園藝上了心,像曾經修整蒙德地形一樣,把野外看做花園修整了一番吧。
溫迪:“诶嘿?”
昙昙:“也祝你順利。”
目送迪盧克離開,待人走出視線範圍之後,溫迪偏過頭來,拉住昙昙的手:“我們也走吧?”
昙昙跟着他走進風場。
蕪湖~起飛~
才靠近山腳,昙昙就感受到了從雪山蔓延出來的絲絲寒意。
她倒沒覺得冷,隻是覺得這溫度剛好消解了些近兩日來,許是溫度升高而感到的燥熱。
溫迪見她這個樣子,摸着下巴,眼珠轉了轉,說:“時間也挺晚了,要不然我們今晚就在山腳下露個營?”
“雪山也有些不錯的景色,在附近就能看到,冬天昙昙都睡過去了,昙昙可以趁着現在暖和多看看哦?”
被涼風吹得舒服得眯眼的昙昙反應慢了半拍,好半天才有點懵地看溫迪:“……露營?”
“我們有帳篷?”
反正她沒有。
偶爾萬能的風神大人笑眯眯:“昙昙想的話,就有的哦?”
“唔。”她扭頭看了看眼前高高的雪山,和飄不到眼前就化掉消失的雪花,托着臉歪頭沉吟,“還是再往前走一段吧。”
剛才确實是涼爽舒适的,但現在有點冷了。
至于溫迪的帳篷哪兒來的,她覺得自己不能深究。
溫迪手指在自己領口搭了片刻,又放了下來,換另一隻手揚了揚,像是在趕什麼:“好呀,前面再走一段的景色也不錯的。”
——他把風趕跑了。
昙昙揪了揪自己蓋在雙肩的披帛布料。
雖然她這麼披着這條過長的布料其實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自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幾乎要焊死在她身上的這條裙子,是個挂脖露背裝。
哦,這麼形容可能不太準确,它甚至其實是……一片片如她花瓣的輕薄布料,連接在脖頸那圈承載整條裙子重量的結構處延伸出去的青綠色織帶上,自身側垂落,順着腰線,穿過腰眼,踩在堪堪就要越過“危險”區間的尺度,在尾骨上方不遠的低窪之處交彙,扣在一起。
她神之眼就壓在那交叉之後盤成結的兩條織帶中心。
看似是裝飾,其實承載着她怕衣服不靠譜散開的憂心,作為一道保險扣在兩條織帶中間。
其實“花瓣”之間是有連接的暗扣的,并不會飄起來,整條裙子也并不出格,該壓的地方都有織帶飾物或是暗扣壓着,就像她至今閉合未曾真正綻開的本體花苞。
而身上這條長長的有如上乘錦緞的最具安全感的披帛,就像她的葉片。
一般來說她都會把它掩肩雙落這麼披着,這條中間寬兩頭尖細的布料恰好能把她暴露在空氣裡的後背遮個嚴實,隻留一小段腰部遮不完全,在動作間若隐若現。
但……
這兩天她感覺自己有些披不住這塊布了。
昙昙恍恍惚惚地想——提瓦特有這麼熱嗎?去年她感覺還好啊?
這才五月剛開始呢。
溫迪在旁邊逗着風球裡上下翻滾的史萊姆團子,沒打擾她的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