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昙挂在溫迪剛做好的花架上,不吱聲。
溫迪在旁邊一副“哎呀哎呀,用完就丢,我好傷心呀”的表情,逗她玩兒。
無論想幾次,前兩天早上的場景,都是那麼令花尴尬。
——社死莫過于此!!!
花不想做人了,花隻是一朵花,就讓她在這架子上呆到地老天荒吧——
話說回來,架子,好看、舒服、喜歡。
忽地感到一陣晃蕩,昙昙動動花瓣:“你幹嘛?”
溫迪一手抱着花盆——是最初鐘離用來養昙昙的那個大的,此前已經在昙昙扔給他的那個壺裡吃灰好久了——一手撐着陽台欄杆,一躍而下。
“帶你去院子裡曬太陽呀~”房間陽台多少地方有點小,陽光也不太夠。
他輕盈落地,尋了個好位置把花盆放下。
暖洋洋的陽光灑在昙昙身上,讓花忍不住舒展舒展枝葉,軟綿綿地癱在花架上打瞌睡。
也不知溫迪設計時在想什麼,花架整體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王座——主要指的是周邊四散輻射出去的部分,而花枝纏繞填充上去之後,就更像了。
溫迪撩着花葉玩,這裡摸摸、那裡碰碰,被枝條煩不勝煩地輕輕抽了一下之後,摸着被抽的地方,眼珠子轉了轉,又有了新主意。
他起身,蹬蹬蹬一路小跑進了屋子。
昙昙迷惑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又要幹嘛。
沒多久,溫迪帶着個大碗回來,碗裡似乎裝着些令花向往的東西,總之散發着些令花舒适的氣息。
他抱着碗,一隻手拿着勺在碗裡攪啊攪,時不時會因為陽光與和風太舒服停下。
昙昙關注了他一會兒,遲遲等不到下文之後,曬着日光,意識慢慢滑入夢鄉。
睡夢中,昙昙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隻貓,太陽曬得毛暖暖蓬蓬的,然後有誰往她嘴裡塞了塊小點心,她醒了,發現身邊被放了盤好吃的,她美美地飽餐一頓,心滿意足地在陽光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溫迪看着勾到他手上的細嫩枝條,有些好笑。
配好的營養液被他拿着勺子一點點灑進土裡,眼看着角落裡那幾片狀态不佳的葉子一點點好了起來,溫迪滿意地點點頭。
昙昙是在下午時分,被塵歌壺控制中樞的提示音弄醒的。
“怎麼醒了?”這會兒太陽正好呢。
溫迪這會兒捧着個不知哪兒來的話本子,看的正起勁,毫無預兆地,被突然恢複人形杵在眼前的昙昙吓了一跳。
昙昙眯着眼睛,迷迷瞪瞪地在識海裡翻看到底是什麼玩意兒,讓壺的中控系統非得把她吵醒才罷休。
哦——是旅行者。
她拍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對溫迪嘟囔一聲:“旅行者好像有事找我,我去壺裡看看。”之後便閃身進了壺。
溫迪坐在原地,單手撐着頭,歪着腦袋看了會兒圍着院裡花飛舞的蝴蝶,然後倒回躺椅上繼續看他的話本子。
昙昙一進壺就看見空和派蒙并排坐在門前的大石頭上,一人抱着一個大蘋果在那兒啃。
空看見她,三兩口啃完剩下的蘋果,把果核扔進手邊的垃圾袋,然後三步并作兩步走上來:“你終于來了!”
昙昙眨眨眼:“怎麼了?什麼事這麼急?”
空:“哦這個,這不是再過些天就要去稻妻了嗎,在海上不知道呆多久,打算來找你屯點兒糧。”
昙昙:“嗯……說的也是。”确實,是可以想想海上那些天在船上的飲食、娛樂之類的事了。
空碎碎念了一大堆,擡頭一看昙昙正在走神:“昙昙、昙昙?”他擡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你在聽嗎?”
昙昙回神:“哦……抱歉,你剛才說什麼?”昙昙有些不好意思,一般來說她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空看她這樣,本來有的那點不爽也散了去:“我想要……”他報了一串菜名,“過幾天來取比較合适?”
昙昙想了想:“嗯……要不就出發那天一起給你吧?”
空本想一口答應,然後他忽然想起:“等等?出發那天?”他還在等北鬥什麼時候喊他呢,并不知道具體哪天。
昙昙:“嗯?”
空:“你怎麼知道我哪天出發?”他自己都不知道。
昙昙發現了自己的一些細節錯誤:“原來你不知道嗎?”她一直以為……
好吧,是她的問題,沒做過這段劇情,也沒特意去看過,系統在事件沒發生之前,也不會預先搭載劇情記錄,現在她手頭唯一可參照的事物就是版本時間軸以及前瞻PV。
有點想當然了。
“呃,總之……之後我和溫迪也會和你一起去稻妻,你要的東西我記下了,之後一起給你?”昙昙想了想,覺得也不用把話說那麼死,“當然……我現在就住在先生家裡,你也可以随時來取。”
空沉默了一下:“雖然有聽行秋說你們來璃月港了,不過之前怎麼完全沒聽你們說要去稻妻的事?”
派蒙蘋果終于吃完了,此時也湊上來:“昙昙和賣唱的也要去一起去稻妻嗎?好诶!路上不缺好吃的了!”
空:……你就知道吃。
空順手塞了份果凍給她,讓她一邊玩去。
昙昙:“可能……從正式決定,到現在,這才剛見到你?”她思考,“然後,我以為,我的任務線基本完全跟着你的旅程走,這一點不需要特意說明?”
空:“不,我之前并不清楚……”昙昙根本沒怎麼提過吧!
昙昙眨眨眼:“哦,好吧,那你現在知道了。”
空:彳亍。
他比個OK的手勢。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對了,”昙昙想起任務裡的那個裝置,“有件事得問問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