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不過這幾乎是必然的,我早有準備。”
“準備?心理準備嗎?你看看你這一身,哪裡還有個皇帝樣子。還不快去換衣服!怎麼賞秦大姐是我的事。隻砍他的頭我已經順着你了。”褚蒜子眼圈都紅了。
秦曉清不同意,“賞罰都要恰如其分,秦大姐救了我,我很感激,但真的太多了。會損害…”
褚蒜子再也忍不了了,抽出竹闆就往秦曉清身上打,“損害!就擔心國家不擔心自己是吧?我讓你損害,快去換衣服!”
“哎呀,你怎麼打人啊!唉!秦大姐快攔一下。”秦曉清手上背上挨了好幾下,連忙跑到殿門口。
秦大姐也勸不住,攔不了。
“去換衣服!”
“不換。我不同意,哎呀!”
秦大姐就看着晉朝最尊貴的兩個人,像尋常小夫妻那樣吵架拌嘴。她誰也不好攔,又看宮女太監們都不動,也就不動了。
最後還是褚蒜子心疼,答應了秦曉清。但把她帶回去,親自剝了她的濕衣服,給她換新的。這時候看到背上被她打的紅痕,又埋怨,“你怎麼不知道躲呢?”
秦曉清能說什麼?她壓根沒想到褚蒜子看着溫溫柔柔的,居然會打人。而且還不是一次,跑的時候她想起來她挨過好幾次!
“我躲了,衣服濕了,不好跑。換上幹衣服舒服多了。”秦曉清原地跳了兩下。
“早換不就好了?要是你晚上着涼風寒了,我叫太醫來,你給我喝三天的苦藥才行。知道嗎?不然,我就血洗王家,讓他們給你賠葬。”褚蒜子眉眼沉沉。
“王家又不知道…”
秦曉清沒一會兒覺得身上疼,“我又不是“她”,你打我幹什麼!”
褚蒜子又舉起了竹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秦曉清趕緊服軟,又嘟囔,“也不知道竹闆哪裡來的。”
“這是戒尺,專門打你的。誰叫你不惜命,次次以身犯險。我不能打奴才,還不能打你了?”褚蒜子玩着戒尺,“你是皇帝,我才隻打你幾下,這件事可沒玩。”
“誰說的,我很惜命,我可怕死了。”
秦曉清總算明白,她穿過來之後為什麼會害怕褚蒜子了,她會打人啊。要是她不聽話,估計又要挨打,她又不能打回去,苦啊。
“你怕死?哼!從現在到七月,你都不能出宮,明白嗎?”褚蒜子恨不得把秦曉清藏起來,隻禁足兩個月都是克制了。
“啊?兩個月…”秦曉清看到竹闆的時候閉上了嘴。
“你禁足兩個月,隻能在宮裡待着。至于秦大姐,賜子爵,賜田。子爵爵位的田地,就從你的皇莊裡分出去,知道了嗎?”
“謝皇後恩典。”
“知道了。”秦曉清喪喪地說。
褚蒜子擔心老婆,賞賜完秦大姐,派人送她回去。又派人去調查琅琊王氏的違法亂紀,打算把能處理的都處理了。然後她就帶着秦曉清泡澡去了,兩人一人一個浴桶。
這是在給老婆壓驚。也是打算安撫老婆,更是要說服她。不然現在答應,過不了幾天就要抱怨,禁足兩個月太久了,又要鬧了。
“你打我好幾次,我能打回去嗎?”
褚蒜子在秦曉清腦袋上拍了一下,“你說呢?”
然而又摸着老婆的頭,“你這次很危險,以前真遇到刺殺,你跑了,一點事沒有。這次要不是秦大姐,你就要淹死了,我怎麼辦?我能壓得住桓溫何充他們?晉朝又要亂了。”
“但我如果隻當一個平庸的皇帝,沒什麼意義。”秦曉清說。
“對我有意義,你活着比什麼都重要。我已經對琅琊王氏出手了,除了王羲之這樣的志士,其餘的該革職就革職,該貶谪就貶谪。”
“琅琊王氏雖然從王允之那一代就開始衰敗了,但還是世家,這樣不好吧?”秦曉清說。
難道琅琊王氏就這樣退出了曆史舞台?
“沒什麼不行,你不是說,門閥政治的巅峰過去了嗎?更何況光天化日之下企圖殺害皇帝,都沒後果,以後縣官怎麼辦案。”褚蒜子早就想好了說辭。
“現在是公元346年,曆史上司馬嶽,也就是我嫁的那個男人已經死了,我不喜歡他。“她”和我感情甚笃,但“她”也消失了。她就是你,你就是她,你要好好活着。不能死!”
秦曉清看着她,“我活得好好的啊!除了這次,以前我最多擦破皮。”她還挺驕傲。
“是現在,以後,将來,都好好活着。我們試着重新在一起吧!我不會再冷淡你了,我愛你。”褚蒜子真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