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去,玲王都能幻視到他垂下的兔耳朵了,本就滿是寵溺的聲音越發放軟了幾分:“鈴木家的宴會向來豪華,會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他們要展覽的寶石也很漂亮哦!”
凪懶懶地擡起眼皮,看着玲王紫水晶般的雙瞳,理所當然地道:“玲王更漂亮吧。”
玲王懵了一下,完全沒明白為什麼會突然被稱贊容貌的他,無措了一下,然後立刻切回遊刃有餘模式,輕咳一聲,一邊用熱毛巾輕輕揉擦凪的臉,一邊繼續誘哄:“但是你看,我再漂亮也是每天都能看到的,那樣的寶石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哦!”
凪閉着左眼,腦袋輕輕偏過去一點,讓熱毛巾擦他左邊的臉頰,那樣子看上去可愛無害極了,足以引起任何人的保護欲,聲音軟軟地反駁:“還是看玲王更重要!”
玲王頓了頓,把毛巾甩過去,整個蓋住凪的臉:“别當杠精!”
玲王的臉上有些泛紅,他碰了碰胸口,詫異地想,明明他經常聽到别人對他說‘好看’‘養眼’‘每天都在期待看到他’之類的話,為什麼聽到凪這麼說就感覺心髒跳得那麼快?
凪被毛巾敷臉後,微微後仰了一下腦袋,然後像隻懵懵懂懂被套麻袋了的小動物那樣嗚嗚了兩聲,笨拙地去抓臉上的毛巾,拉下毛巾,露出眼睛部分,委屈地說:“不要突然丢過來啊,差點摔倒了!”
玲王惱羞成怒:“别裝可愛了,你平時的動作哪有那麼笨拙!”
雖然凪整天懶懶的像隻考拉樹懶似的,但與凪一同踢球的玲王很清楚凪到底有多靈活,凪在球場上的射門動作,經常是雜技表演。
凪把下半張臉往熱毛巾裡埋了埋,歪着頭看着玲王,眨巴着眼睛,似乖巧懵懂又似惡劣逗弄:“我不可愛嗎?”
這句話的聲音軟軟黏黏的,像是放滿了楓糖,粘稠拉絲,甜到膩人的奶茶一般,然而在這個語境下,又多了幾分‘我就是裝可愛又怎麼樣,難道我這樣就不可愛了嗎?’的有恃無恐。
可偏偏就是連這份恃寵生嬌都顯得那麼的可愛。
“可惡啊,可愛過分了!”玲王張開手撲過去,“我要把你吃掉!”
“诶?”凪配合的睜大眼睛,露出小動物受驚的表情,但穩穩地接住了撲過來的玲王。
雖然玲王足足有一米八五高,雖然玲王絲毫沒收力,完全是順着情緒全力撲了過去,但凪的身體連半分晃動都沒有,就把玲王攏入了懷中。
如果在場有其他人在看的話,絕對會認為玲王比起要吃掉凪,更像是羊入虎口。
而凪,深刻形象地演繹了什麼叫最好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現。
兩人像取暖的毛絨動物那樣互相挨挨蹭蹭了一陣後,玲王總算找回了理智,再次幫凪穿衣服。
凪很少穿正裝,要不是玲王,他連去學校都是衛衣配休閑褲,根本不會穿制服,現在因為要去宴會而被玲王拉着打扮,他其實提不起什麼興趣來,不過玲王明顯興緻勃勃,凪感覺他像是給洋娃娃打扮的小女孩一樣開心。
所以,雖然不感興趣,但既然玲王會開心的話,也不算太麻煩。
玲王給凪套上白色的西裝外套後,又系上領帶。
凪抗議道:“呼吸不了了~~~~~”
玲王幫他松開一點:“已經系得很松了哦。”
“再松一點嘛。”凪的聲音黏糊糊的,“難受,玲王,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