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得把身份捂好了,不然會被鬼織族全族追着揍,是這個意思吧媽?”
把自己幾乎忘光的前期提要看完後,安科發出了了然的聲音。
“不是”,王女士直接否掉這個答案。
還追着揍,誰追着誰打還不一定。
“我怕她們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一下全跑了,那就沒人給你帶回來的這個小崽子用織網做粘合了OK?”
還不等安科答應,王女士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停頓了一下後用手摩挲着下巴。
“不過也不一定,你記不記得王瓊被審了以後我的事情?”
“不記得”,安科誠實的搖搖頭。
他那個時候意識在音東那裡,她們審的什麼玩意以及後續發生了什麼他沒有任何印象。
那段時間留給他的隻有充斥着感官的饑餓和終于吃到食物的欣喜。
見他真的滿臉茫然,王女士無奈的抿了抿唇,給他簡單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在安科魂飛天外的時候,無數的人面蛛從土樓的各個角落竄出,它們并沒有做什麼,隻是立在原地。
看到這個場景,王瓊還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亞子,她表示這些人面蛛沒有什麼傷害,是大家太過于緊張了。
結果下一秒,這些人面蛛的甲殼紛紛破裂,從裡面鑽出來許多人臉大小棕黃色的蛾子,它們如同異形寄生一樣爬出了宿主已經被榨幹的軀殼,背部的花紋和宿主一樣是金發的人面。
在爬出來的第一瞬間,這群蛾子就張開翅膀四處撲人,遇到人以後就咬開皮膚鑽進去,隻在面上留下一個人臉,蛛絲會被它們的翅膀輕易割斷,沒有任何把它們黏住的可能性,而攻擊它們會讓它們身上的鱗粉脫落,那玩意比蛛毒還毒。
一時間,想不到辦法的所有人護着高位者往封閉的角落逃竄,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幾乎所有人身上都被寄生了人面蛾,土樓裡的蛛網結構也幾乎被蛾子的啃咬全部破壞,從王女士那邊看,幾個和自己同輩的人已經化作布滿手指大小孔洞的幹屍,恐怖得無法言語。
畢竟蛾子和蜘蛛本來是獵物和捕食者的關系,現在倒過來确實蠻可怕的。
就在她們終于到達一個沒有人面蛾的房間時,族人發現這裡太小了,根本不夠所有人進去,被一群族人護着根本沒被人面蛾碰到的姥姥突然下令把年輕一輩的趕出去,因為這些事情就是她們引起的,也合該她們承擔。
反正孩子還可以再生,死了就是死了。
前面有說到,鬼織族的階級非常分明,就算平時再怎麼撒嬌賣癡,在真正有命令的時候,這群倒黴玩意是真執行啊!
于是族裡的最小一輩紛紛被推出去,隻有沒怎麼被族裡文化熏入味的王女士焦急無比的放下安科沖到外面拿鐮刀在救小朋友。
而安科,在被放下的時候,身形就一陣閃爍,随後消失了。
這頭的王女士無暇顧及安科,她心想,那個老虔婆對安科覺醒神的身份非常看中,想必會盡力保護他,現在,得想辦法去救年幼的孩子。
她們雖然被利用着,對安科非常壞,但是在關鍵時刻,把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們推出去送死,根本不是一個三觀正常的人該做的事情,簡直瘋了!
老虔婆,我能出去,第一時間就把你送去監獄裡槍斃!
安卡拉說得對,這裡實在,太愚昧了,對不起。
眼裡含着淚,王女士提着鐮刀砍死了一列戰鬥機似的要往這邊飛的蛾子,終于沖到了最前面。
“月姨,你快進去吧,門都要關了!不要管我們…”
半邊臉已經布滿蟲洞的王玲躺在地上,用微弱的氣息對王女士開口道。
聞言,王女士咬了她一口,暫時用蛛毒麻痹了她臉上被寄生部分的疼痛,然後推着她站在她身前,還把瑟瑟發抖的王瓊從蛾子堆裡拽出來。
“進個頭,我今天先死你們前面,這是我的決定,與你們無關!不必内疚,快點跑!”
沒一會,她的身上也挂滿了蛾子,隻是她身上的白西裝是一件天階的防護武器,這才讓她還沒倒下。
“月姨,我對不起你和安科,媽媽都不管我們了,沒想到最後是你來救我們…”
被她拖出來的王瑤抱着王璟噙着淚,她把已經半昏迷的王璟放在王玲旁邊,然後自己拿着守護獸變成的匕首沖過來幫忙。
她旁邊,許多還有戰鬥力的年輕族人也加入了進來,比起已經無望的逃跑,她們覺得在無盡的戰鬥中一起死掉反而是正确的選擇。
“都說了讓你們走啊!”
“不,我就想讓我娘看看,我不是孬種!”
她們切戰且退,最終還是被逼到了牆角,身後的王玲和王璟也早就沒了氣息,就在她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眼前一白,無盡的無法言語的怪異條狀物從四面八方比蛾子還要密集的湧了進來,四周不斷有爆炸聲響起,接着就是樓闆倒塌的聲音,再一晃眼,她們就落到了刺眼卻溫暖的陽光下,眼前一個穿着牡丹大花襖和黑色素布褲子的小老太太正在毆打族長。
耳邊的聲音模模糊糊,但是她們能隐約聽到小老太太憤怒到極緻的咆哮聲。
“我給你的神格呢?”
“你把你的族人當成什麼了?”
“為什麼要餓我孫子一個月?”
“從現在開始你個老蔫貨兒不可能是族長了,你們這群人我也會全部分散到華夏各地,有意見也沒用!”
說罷,本以為會降罪于她們的安卡拉竟然開始給她們治療了起來,随後治療隊和災後處理人員也來了,而這全程,安科是陪同的。
他的作用是,可愛小挂件。
經過這一遭慘遭抛棄後,基本上沒有鬼織族的人對安卡拉的安排有異議,不管是年輕的還是老的,大家對這裡都挺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