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受傷越重,薩莎毒性越強,我瀕臨死亡的那一刻,薩莎甚至可以輕易殺死天階巅峰的敵人”
窗簾全部拉上的房間裡,躺在床上渾身打石膏和繃帶的艾布納用氣弱遊絲的聲音漫不經心的描述着,他的手邊上是閃着微弱光芒的手機,手裡則盤着一隻不到巴掌大的毒蛇,深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着詭異的光芒。
他每次出去回來都得躺個半天,今天更是全身被蛾子全身寄生,要不是他在将死之時身上也布滿了毒素把蛾子全放倒了,現在能不能接努加的電話還是個問題。
“沒事,我不需要您親自飛過來給我治療,努加麻煩您照顧了”
“後續在針對我們的人我還在查,您有興趣也可以關注”
接着,聽到電話那頭略顯擔憂的聲音,他本來俊美無鑄現在卻被血痂和窟窿覆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可怖的微笑。
“不會,我隻是喜歡這種打法,看着敵人在勝券在握的時候突然被掐掉所有希望落入深淵的感覺,真是美妙”
禮貌詢問完這些,安科挂掉電話,然後一臉木然的化成原型趴在沙發上。
這一家子是不是有S傾向啊?
變态啊!
他記得真主的教義純潔得一匹啊,怎麼教出來的都是這種東西啊!
相對意義上的善良友好是吧。
“突然覺得這仨休族的玩意落在你們手裡真是倒大黴了”
哦不,是不是休族的玩意還另說,從艾布納那裡,安科得知這仨很可能隻是已經涼了的被寄生者,寄生主體還不知道躲在哪裡。
安科用觸手搓了搓努加挂着白布的腦殼。
“喔?”
沒理會努加疑惑的聲音,安科蜷起身子陷入了沉思。
休族其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無法無天,這麼多年了也還是有自己走正道升到覺醒神然後去安卡拉世界外時不時遊曆一下的人的,隻不過比較少而已。
他們也是有相對正常的教育的,不是說一到瓶頸了就呱呱跑出去吃人,相對來說威脅也不是那麼大。
現在主要的問題是把那些無法無天的玩意的本體鲨掉。
“安嗦,你在害怕吧”
看着他略顯僵硬還微微顫抖的動作,音東随手一捏,手裡的蛾子就變成了一攤膿水,然後了然的問。
“昂”
盡管說了這麼多借口,安科心裡的鲨意卻是隻增不減。
雖然這個或者這群幕後之人沒有針對自己,但是萬一呢…這個時候把他們放過去,萬一後頭又來找事情怎麼辦?
等他們過來吃自己的子裔,自己就老實了。
“王,你要是覺得髒了手,我可以代勞”,伊萬用相當溫和的語氣幾乎可以算哄弄的對安科說。
“不,安科仍舊拒絕了他,“伊萬,我知道你很強,但是這是我的決定,我需要自己考慮潛在的後果,而不是把一切推到你那裡,這是沒有責任感的象征”
他就是這樣懦弱無能,希望自己這頭的人好好的,做什麼都畏手畏腳,真是不好意思了。
“下次吧,下次要是再讓我逮到…”
就在安科覺得心神不甯的時候,靈穩的小雜貨店裡進了一個人。
“你好,要盒口香糖”
他一進門,就觀察了躺在搖椅上用扇子遮着臉的靈穩許久,接着從貨架上随便抽了一件東西放到看上去已經有些老舊的鐵質收銀台前。
在他放下東西的瞬間,他的手臂上似乎閃過什麼白色的影子,還帶着扇合的翅膀。
“來了來了”,聽到聲音,靈穩跟裝了彈簧一樣從搖椅上蹦起來。
但是面前什麼都沒有,隻有收銀台上還擺着一根阿爾卑微棒棒糖。
奇怪,剛剛還聽到了聲音了,為什麼沒有人?
不過這種情況很常見,時不時的就有顧客出了一聲就不見了,他都習慣了。
他慢騰騰的拖着拖鞋把棒棒糖放了回去,然後又躺回了自己的棕黃色竹木躺椅上,安詳的不動了。
好舒服,畢業了以後在家躺着賺錢真的好舒服!
不太亮的店裡十分安靜,沒有客人,隻有微弱的流動聲和棒棒糖塑料紙被搓動折疊的聲音,聽起來無比催眠。
貨架上的棒棒糖包裝紙仿佛被從裡面打開了,那是一根葡萄牛奶棒棒糖,融化的糖漿粘在包裝紙上,一隻碩大的蛾子在糖漿裡無力的掙紮着,明明它有一個巴掌大,卻無法掙脫甚至隻有一個硬币大小的糖漿。
慢慢的,蛾子逐漸不動了,紫色和白色的糖漿緩慢的包裹了蛾子的全身,把它變成了一個冰糖葫蘆的樣子。
蛾子和糖塊一起融化了,殘缺的肢體和糖漿一起流回了包裝紙裡。
包裝紙完好無損的合上,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牆角一處不太符合光影分布的陰影裡,無數看不清形狀的黑色條狀物在扭動着,一隻黑色的不可言說的生物從陰影裡爬出來,把貨架上的棒棒糖包裝撕開,拿出裡面想要慘叫卻被不知名存在壓住聲音的棒棒糖,端詳着裡面的一些還沒被消化的殘肢。
片刻後,像是聞到氣味的鬣狗一般,這些黑影不聲不響的消失了。
安科不動手,是在給機會,但是這群人明顯抓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