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切回另一邊,那時也五歲的伊萬已經懂了很多,知道什麼是戰争,什麼是死亡。
無情的,無趣的,但是這麼做了,父親會高興,年長的哥哥姐姐們會高興,所以自己參與其中是正确的。
一開始,伊萬并不覺得有什麼,直到有一次他戰鬥後受了重傷,又被回收得太慢了,導緻被難民撿走,還差點被煮成一鍋湯。
最後是一個看不下去的大嬸把他從裡面放出來,結果因為他斷了左腿行動不便還被發現了,就在他要涼的時候,一隻隻有拳頭大小的栗子毛絨玩具形狀異獸把他給救了。
刺猬一樣的小草履蟲用背部伸長的觸手捆着伊萬的腰,就這樣讓他雙腳和頭拖地的離開了人們的視線。
它速度太快了,一時間人們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們想去追的時候,安科已經跳進了嘿龍江把伊萬死漂似的拉走了。
他和它就這樣踏上了離譜的流浪之路,一路從羅斯國浪到了安科的東北老家。
當時的伊萬,在羅斯國最亂的南邊,也就是和華夏接壤的地區。
羅斯國和華夏東北,差條河,安科就這樣以毛栗子形态出擊,背着比他大幾倍的伊萬橫渡嘿龍江。
流浪用時半個小時,太短了,其實根本不能算流浪,算綁架。
而且是安科單方面從羅斯國綁了個人。
正在處理政務的安卡拉看着安科拉回來的血呲呼啦的伊萬都驚了。
這小孩身上咋全是水,血和淤青啊?在河道裡撞沙石撞的啊?
“叫你扶個人上去,你把人扶回來做甚?晚上餅可沒烙他的份啊!”
雖然安卡拉把安科罵了一頓,但是最終,伊萬還是名正言順的坐在了炕頭上和安科一起吃筋餅配京醬肉絲。
一邊吃着,安科還被臉上盡是無助是安卡拉挼了兩下。
這孩子要不塞回去回爐重造吧,怎麼現在連人形都變不好了。
在祂眼裡,一隻張牙舞爪渾身觸手的桌寵草履蟲沖進筋餅堆裡大疊特疊,把所有餅都疊成三角形後挑了一塊展開來包上。
一坨比它自己還大的肉絲就這樣被硬塞進了餅裡,塞一半,噴一半,噴出來的肉絲還全幹它自己身上了,它被噴成沙棘果了,也不介意,直接從身體裡伸出更細小的觸手把肉絲和醬料全舔了。
唉,這孩子笨手笨腳的。
不就是吃得滿身是油嗎?一會洗洗幹淨應該還能用。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安卡拉覺得自己這孩子還是太人機了,他根本沒聽懂祂要他做什麼,或者說隻聽懂了一半。
在安科狹小的腦容量的影響下,這傻孩子覺得給安卡拉帶個人就差不多了,至于後面具體要做什麼,那不在他考慮範圍内。
“把他帶回來了就要自己負責,你要治好他”
聞言,毛栗子朝着安科擡起一半的身子,并且向祂示意被伊萬拿在手裡漏餡的肉絲卷餅,那是它給他包的。
他吃了,吃完睡一覺就會好了。
安卡拉看着它的動作,有點哭笑不得。
“…不是給他點吃的就算治好了,你看看他身上的傷”
要不是伊萬體質好,還吃飯呢,他老早就被安科折磨死了。
聽完祂的話後,毛栗子試圖理解安卡拉的意思,毛栗子失敗了,毛栗子全身開始冒煙。
不吃飯的話,那睡覺吧。
于是,不出安卡拉預料的,安科沖過去一觸手打在反應不及的伊萬的太陽穴上,直接把人打得獲得了嬰兒般的睡眠。
“是治療,不是打死,也不是讓他變成植物人”
介于這孩子是真沒聽懂,安卡拉給他示範了一下,用帶有治愈效果的粘液包裹住他就好啦!
在祂的指導下,安科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嘗試,他朝伊萬吐口水,差點把伊萬頃刻煉化。
簡單的說,他那一口水下去,伊萬身上目前最重的傷就出現了。
伊萬被口水沾到的後腦勺馬上腐蝕到可以見到白骨,而且有向裡蔓延的趨勢。
“是粘液,不是唾液”,安卡拉用筷子把安科像個麻薯一樣夾起來,這回是真的無奈了。
在一個小時後,安科終于學會了運用基礎神力,同時把伊萬漲成了牛蛙的樣子。
此時的伊萬,兩米二,一身肌肉,和現在的樣子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百分百相似。
“沒事,神力加太多了而已,這是正常的”,安卡拉安慰沮喪的安科說。
就這樣,晚飯後,伊萬帶着毛栗子形态的安科又一次出發了,隻不過這一次因為之前傷到了腦子,他的腦子好像出了點問題。
他貌似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