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相信安科有多少信徒,這頭老龍邪/神一樣的作風和華夏官方那扮豬吃老虎的樣子格格不入,怕不是被當成個沒腦子的武器養着的。
這樣想着,他又想到了自己最小的兒子伊萬,突然感覺心有點痛。
因為自己的老邁和對實力更進一步的追求,他完全忽視了對伊萬的教導,讓他的哥哥姐姐們代替他,而伊萬當時又何嘗不是被當做武器養着的呢?
黑冰事件對自己的打擊太大了,那次以後,自己隻能止步天階,要不然也不會變成這樣,讓這頭老龍趁虛而入。
想到這裡,弗拉基米爾看安科的眼神逐漸帶上了濃稠的怨恨,以及一些不太能分辨出來的黑泥一般的情緒。
“我恨你”
“嗯,還用說嗎?”
思考被打斷的安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我知道你恨我啊,看你敢恨但是不敢跟我直接拼命的樣子還是蠻爽的。
弗拉基米爾被他無所謂的态度氣得一噎,跟安科待久了,他深知如果自己說得委婉了,安科就會聾了一樣無視他的話,搞得他就和外面的被安科長期當成臭蟲的惡魔一樣似的。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的怨恨是你要關注的!我是你強大的敵人!”
然而,他歇斯底裡中帶着羅斯國的話語,還是被安科忽視得徹徹底底。
好一會後,等他消停了,安科這才慢悠悠的把頭從看着窗外景色的樣子轉到他那邊。
“難得我今天心情好,懶得收拾你,去旁邊玩去吧,我有點事情”
這一下更是把弗拉基米爾氣得渾身發抖。
對于一個高傲的人,把他打敗并不需要和他用華美到極緻的咒罵和他對沖,隻需要無視他,他會自動破防。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失去神力,四肢挑斷,拔掉鱗片,抽筋扒皮,放在地下室裡做成标本”
他發了狠的沖上前,想要掐住安科的脖子,卻被一把刻滿符文的長劍擋住了手。
“噢噢”
安科拍了拍突然變成人形的安佛的腦袋,讓他放松,他這才變回黑龍形态挂回了安科的右龍角。
這玩意的惡意太濃重了,但是不能鲨,要不是安科覺得伊萬還需要點父母公關,他早就不攔着安佛刀人了。
不過啊,這狠話放的,太低級了,安科手底下那群信徒玩得可比這花多了。
起碼得先丢去變成畸變種,接着在嶽子青那邊當鬼新娘牛馬一百年,然後送去楚雨荨那邊試藥…
“你!”
見到安佛面無表情的臉,弗拉基米爾突然覺得有點害臊,随即若無其事的把手收了回去。
他以為這裡就他和安科兩個,沒想到他兒子也在啊!
看着不為所動的安科,弗拉基米爾到一陣疲憊,感覺自己已經把一輩子能罵的話都罵完了,但是他沒有任何感覺。
這頭老龍是沒有什麼在意的東西能被自己摧毀了嗎?
好一會後,安科才和斷線重連一樣接上了話。
“說實話我那個時候還沒出生,所以不知道你是被華夏的哪個人打成這樣的,但是無所謂,你要恨我就恨吧”
反正在安科眼裡弗拉基米爾也隻是個會跳腳的稍微大一點的灰塵罷了。
一聽這話,弗拉基米爾拳頭都握緊了。
“你根本就不在意我,你就是想找個人給你輔導作業”
“對啊,這不明顯嗎?”
這老登在想什麼呢?意識到他之前幹過什麼爛事情之後,自己可是從頭到尾都沒尊敬過他诶。
眼看着弗拉基米爾又要氣中風了,安科覺得不能這麼折騰自己的小天才學習機,所以他打算誇一下這個倒黴玩意。
“其實我覺得你挺厲害的,還能注意到基督教的問題”
“哼!”
弗拉基米爾的回答十分潦草,他從沙發上騰的一下站起來,尾巴在空中劃過,導緻了一串破空聲,然後就筆直的走了。
不過他那尾巴向上翹的啊,貓高興也翹尾巴,真是的,他這樣就像遇到什麼好事了一樣。
見他終于舍得走了,安科也是長舒一口氣。
就在他應付弗拉基米爾的時候,他的意識已經在世界權柄的幫助下進入了人間。
地上是皚皚的黑雪,天空中飄灑着鉛灰色的雪花,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生鏽金屬的氣息,一些長相詭異的動物在扭曲得如同觸手的黑綠色灌木叢裡尋找食物。
下一秒,灌木叢的葉片突然鋸齒狀的從中間一分為二,把着裡面玩耍的八眼松鼠切成肉沫,然後送到一處灌木叢枝幹上的洞裡,洞裡爬出來幾隻比松鼠還小,渾身都是雞皮疙瘩的白色人形生物,它們争搶着那些散碎的肉渣,身上的疙瘩不斷炸開,流出白色的液體。
最後,在推搡毆打中,這群東西融化成了一攤水,被灌木叢裡突然張開的大嘴一口吞下。
“可以,夠邪/典”,安科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