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科往外看的話,他就會發現外頭的各種植物,動物,甚至人,都變成了土壤一樣的無機物,而馬路電線杆什麼的,卻都化作了難以想象的生物,它們互相之間用人類聽不見的聲音交流着,配合着把一個又一個被判定為該死的人弄死。
天空仿佛在折疊扭動,馬路如同鳗魚般脫離了原來的位置縮在人流堆成的岩洞裡,電線杆漂浮在空中,被扯下的電線像是魚鳍一樣擺動着,一棟又一棟低矮的樓房打開外牆,像貝類一樣露出内部充當肉/身的家具,而摩天大樓則脫離了地面,像是劍魚一般甩動着一層又一層的玻璃外牆遊動了起來…
然而,這些東西的性質雖然變了,外表卻一成不變,看起來十分詭異。
這是津老的領域,生機流轉,在一定智慧生物文明範圍内把無機物轉化成有機物,把有機物化作無機物,同時提高對該文明的理解。
當然,就算外面都亂成一鍋粥可以趁亂喝了,這家家庭小店卻還固若金湯,旁邊群魔亂舞的一切與它無關。
此時,被津老放出來的巽北西看起來挺emo的,不知道遭了什麼。
安科走到那小小的東南西北折紙旁邊,也不說話,就是看着巽北西,等他開口。
良久後,他滿意的聽見了怅然若失的少年音。
“世界是虛假的嗎?”
為什麼,我認為需要保護的人民,會攻擊我?
為什麼,我要再次進入無盡的實驗室裡?
我用生命救了你們,你們卻把我當做異類要鲨掉我…
這是假的吧?這絕對是假的吧!
“很抱歉,對我們來說,這是真的”,安科無奈的聳聳肩。
世界就是這麼殘酷啦。
“為什麼我守護的人會想鲨我?”
這很正常啦,你根本沒被當成人,在他們眼裡,付出許多金錢制造出來的你就是個充電寶,跟着我們也就算了,隻要出了折扇門,等待你的隻會是悲劇的一生。
我隻是恢複了輝夜市的群衆,至于人們使用的能源,我可沒這個好心去找個你的替代啊。
或許,在未來,你能遇到能理解你的朋友,或許你會建立自己的勢力,最終得到足夠的實力來挑戰我,但是那是以後了。
現在的你,什麼都不是,少年人獨有的犟讓我無法帶走對華夏心服口服的你,所以隻能讓你親眼出去看看世界的殘酷了。
“你管他們想不想鲨你呢!你就說你想不想守?”
“不想”,巽北西人已經麻了,被殘忍事實毒打過一遍的他隻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塞進去,然後再也不面對恐怖的外界。
他原來以為外面的世界再糟糕,也不會比在精神病院裡每天昏迷差了,沒想到人生全是低谷,起落落落落。
明日卿,那位父親,他人真的不錯,至少巽北西被抽能量的時候是昏迷着的,不痛。
見他萎靡不振的癱在桌上,安科了然的點點頭,“打擊太大了”
見狀,安國慶面無表情的轉過身,顫顫巍巍的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張花花綠綠的宣傳單墊在巽北西的身下,接着十分羞恥的把臉捂住。
安科看了一眼那玩意,那上面用加大加粗的字寫着,龍組,隻要你敢挑戰,我們就敢贊助,你的死狀,超乎你想象!
下面還有一排小字,龍組2024征兵!
純抄襲紅流嗷!難怪自己親爹根本不願意把這玩意拿出來。
而且安科強烈懷疑這玩意是勸退廣告,哪個大聰明想出來的。
就算宣傳頁搞得要繃不繃的,安國慶卻還是能在片刻的崩潰後穩定自己的情緒繼續跟巽北西講情況。
在安科看來,自己親爹就是随便講講,說話的語調根本沒有起伏,一副你愛聽不聽的樣子,至于巽北西願不願意,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在我們的觀念裡,幫助和守護人民群衆是我們自己願意的,至于他們願不願意被保護,這不重要”
“…雖然大部分時候大家都是願意被保護的,特别是你面前有一個幾百米的長滿了眼睛和觸手的東西在用幾百張嘴朝你笑的時候”
安科強烈懷疑自己親爹在用言語攻擊自己,他現在有證據。
“加入我們?雖然不能給你什麼好東西,但是有工資還包吃住,而且我們看不上你這三瓜兩棗,不會抓你去發電”
“師兄我可以加入嗎?”
安國慶一波勸說下來,巽北西還沒說話,固燚先期待起來了。
聞言,安科無語的看了他一眼。
“你已經包吃住了,就算想跑也跑不掉”
按照牢固現在這個狀态,未來鐵定進龍組的,安卡拉絕對不會讓這樣一個好騙又好使的勞動力在外面亂晃。
他看了一眼在玩氣球的尤讓岐,這玩意要是沒問題,未來可能要和固燚搭檔。
畢竟這倆玩意是目前安科能找着的最純的履行自己神格的癫人了。
在短暫的沉默後,巽北西突然打開折紙指向固燚他們,“我可以和他們玩嗎?”
“你得問他母親”,安國慶木然的回答道,“不過固燚的母親也在龍組裡,目前是首都的守護者”
“那我加入”
就這樣,巽北西被坑進了龍組,希望人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