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尼托發現了什麼事情？他最後明白了什麼？又在疑惑什麼？

萊羅爾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摞摞起來的書，他發現那些書都有一股味道，那是一種陳年老舊的朽木味道。他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緩緩把手伸向了最上面的那一本。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在劇烈的疼痛，疼到他認為自己的腦袋好像在被人緩緩撕裂。他幾乎是下一刻就滾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他捂住自己的腦袋，拼命抑制自己痛苦的聲音，他聽到自己的心髒在“砰砰”地跳着，好像要從自己的身體裡面跳了出來，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在火辣辣地疼痛着，那種極緻的痛苦幾乎瞬間将他淹沒。

他在不停的翻滾着，他感覺到自己沉重的呼吸。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知道自己肯定眼睛裡全是淚水和汗水的混雜，順着臉頰在緩緩流下。他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雙手死死抓住了自己的皮膚，抓出了一片紅痕。他開始劇烈地咳嗽，他感覺天旋地轉，他感覺自己就要死了——

然後一切都結束了。

疼痛如潮水一般褪去，心髒也不再劇烈跳動，就好像一切什麼都沒有發生。他躺在地上，依舊在大口呼吸着，臉上的淚水和汗水昭示着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不是噩夢。

萊羅爾閉了閉眼睛，平緩了一陣兒呼吸，然後用手撐地，緩緩站了起來。他金色的頭發因為汗水而粘在了臉上，眼角還有些發紅。他默然地站在那裡，忽然輕笑了一聲。

“二十三秒。”

——他經曆非人痛苦的時間是二十三秒。雖然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但是他還是認真數了疼痛的時長。

他也許現在還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但是不代表以後不知道。他在開始疼痛，頭腦在最後清明的時刻想到了一種可能。

或許貝尼托明白的事情和自己的穿越有一定關系，雖然可能不大……但那也是有可能的。

哪怕希望再渺茫，他也要抓住。雖然隻是有可能，但他也要留意。

他說過，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真實，就是那顆想要回家的心。

***

房門被人打開，貝尼托蒼白的臉出現在了門口。他看見了依舊坐在單人沙發上的萊羅爾，抿了抿嘴唇，問道：

“剛剛發生什麼事情了？”

萊羅爾面色如常地轉過頭，笑了笑，語氣随意地說道：“不小心摔了一跤。你知道，我看了一天的書，想要活動一下，結果腿坐麻了，一起來就摔了一個狗吃屎——真是夠倒黴的。”

貝尼托看了萊羅爾幾秒，最後點了點頭，表示接受了他的說法。

“話說，貝尼托，你為什麼要把吉德羅·洛哈特的書都丢在一角？在我的印象裡你是一個很珍惜書的男孩兒。”

貝尼托沉默了一下，偷偷瞄了一眼堆在角落裡的書。

“我和我的姨媽在去年去了夏威夷，遇見了女鬼，我的姨媽和那隻女鬼交談甚歡，這件事情被洛哈特知道了。”

萊羅爾忽然明白了一些什麼。

“——然後，不久之後，我看到了吉德羅·洛哈特的新書，叫做《和女鬼的愉快交流》，而我的姨媽……忘記了這段經曆。她告訴我她在那段時間一直呆在酒店裡，沒有離開過。”

“我調查了一些事情……我覺得你應該明白了。”貝尼托越說聲音越低。

萊羅爾：……

洛哈特！你踢到鐵闆了啊！

“你沒有告發他？”萊羅爾好奇地問道。

“有人保他。”貝尼托簡單地回答。

萊羅爾不再說話，貝尼托也安靜地站了幾秒。

“……你的嗓子很幹，需要什麼飲品嗎？”貝尼托忽然問道，“阿貝爾過來這邊了。”

“非常感激，一杯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