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剛剛有人一直在我背後盯着我……”

盧娜奇怪地歪了歪頭。

“我并沒有看見任何人。”

“……是嗎。”萊羅爾沒有說什麼，而是看向了格蕾女士，也就是海蓮娜·拉文克勞。

“請問您有什麼發現嗎？”

格蕾女士深深地看了一眼萊羅爾，最後用一種似夢似幻的語氣說道：“沒有。”

頓了頓，她接着說道：“但我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熟悉？”萊羅爾眯了眯眼睛，“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格蕾女士幹巴巴地說道。

“好吧，感謝你的解答。”萊羅爾也沒有繼續追問，聳了聳肩，“祝您萬聖節快樂。”

“嗯。”

格蕾女士輕飄飄地離開了，沒有多說什麼。

“我剛剛正在和格蕾女士聊一些有關于幽靈晚宴的事情。”盧娜跟在萊羅爾的身邊，語氣輕快地說道。

“她說了些什麼嗎？”萊羅爾看了她一眼，随口問道。

“格蕾女士比較沉默，沒說什麼有趣的話，不過她倒是告訴我一些别的事情。”

“什麼事？”

“嗯……就比如說她最近總有些不安的感覺，但是說不上來為什麼。”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告訴她她身邊可能會有很多幽靈騷擾虻。”

“……她信了？”

“她感謝了我。”

萊羅爾聽到這話失笑道：“看起來你和格蕾女士關系很好？”

“她也是我的朋友。”盧娜很高興地說道。

兩個人一起走到了禮堂，期間沒有再發生任何事情，讓萊羅爾松了一口氣。

“對了，”盧娜忽然轉過頭來，看着萊羅爾的眼睛，認真地說道，“你最近看起來很不好，身邊的蟲子越來越多了，那會讓你越來越痛苦的。”

萊羅爾微微一愣，隻是笑了笑。

“我希望……你能發洩出來，或者我或許可以幫你趕走一些？”盧娜眨了眨眼睛，“我很擅長的。”

萊羅爾有些好奇地點點頭。

“好啊，那你來試試？”

盧娜走上前一步，拉近了兩人的距離，萊羅爾甚至能清晰看見她略微突出的眼球。

她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在萊羅爾的耳邊揮動了幾下，讓萊羅爾聽見了輕微的破空聲。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瞬，下一刻萊羅爾不自覺移開了目光。

他感覺很奇怪，明明兩個人此時應該是很暧昧的距離和氛圍，但實際上他隻感覺到了一陣清爽和發自心底的舒緩。就好像是盧娜真的趕走了什麼一樣，萊羅爾感覺自己原本喘不過來氣的内心都有了片刻安甯。

盧娜踮起了一點腳尖，在萊羅爾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好像吹走了什麼。

“好了。”她輕盈地說道，“我幫你趕走了很多蟲子，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她看着他，淺色的眼睛裡是認真。

“……當然，謝謝你。”

萊羅爾覺得，或許自己有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知心了。